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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这么点儿水果,充其量也就一百块钱,要是放在往日里就收下了。但现如今的形势不同以往啊,前些刚刚出了江源那档子事儿,据现在人还没抓到,闹得整个中海三院人心惶惶,个个提心吊胆。
在这种整治严打期,谁还敢收患者家属的东西?
张浩赶紧摆了摆手,往后退了半步,义正辞严:“不行不行,这绝对不校治病救人本来就是本分,更何况咱们医院还有规定,不能收......”
“张大夫,我就是卖水果的,也没什么东西好送,您就收下来吧,我也能安心点儿。”吴昆眼巴巴的劝道,“就这么一篮水果,撑死了几十块钱,就当是朋友间表达点儿心意,还不成么?”
“这个......”张浩犹豫了一下,觉得同布家属在大厅为了几十块钱的水果拉拉扯扯也不好看,倒不如先收下来,回头买两箱牛奶给患者送过去,上面要真追究起来也有话。
这样琢磨着,他就点零头,将果篮接在了手里:“好吧,盛情难却,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啊。”
吴昆喜不自胜,连连鞠躬:“谢谢,太谢谢您了。”
张浩挥了挥手,告别了吴昆,提着这篮水果往前走。他行出一段距离,扯了扯衣服,正准备上楼,忽然看到靠墙的塑料长椅上,有个人很熟悉。
“哎呦,这不是夏先生么?”他赶紧一溜跑冲了过去,点头哈腰陪着笑,“夏先生,你怎么有空来了?”
“咳咳。”夏安坐直了身子,从他手里的那篮水果上扫了过去,懒懒散散的回答,“我陪朋友过来的。”
“又是徐大夫吧?”张浩挤眉弄眼,旋即又赶紧道,“既然你都来了,就去我办公室坐坐呗?敲我最近有好些问题,想要向你请教。”
夏安皱着眉,摇了摇头:“算了吧,我今没空。”
张浩讪讪的有点儿尴尬,人家不想教,他也不敢强求。
略一沉吟,他就再度陪着笑脸,将手里的果篮递了过去:“夏先生,要不你吃点儿水果吧,可新鲜呢。”
“不用不用。”夏安再度摆手,“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你就收下来呗,也让我心安不是嘛,这一篮水果才几十块钱,算得了什么呢?哈哈哈哈,就当我孝敬师父的了,以后还指望你多教我点儿东西呢。”张浩苦巴巴劝道,“再者,我看徐大夫挺爱吃水果的,就算你没胃口,一会儿拿给她也高兴啊。”
夏安有点儿无奈:“好吧,那你放这儿好了。还有事?忙去吧,不用在这里陪我捱着。”
“好好好,那我先上楼了,一会儿再去徐大夫那看你。”张浩客客气气的鞠了个躬,这才转身直起腰杆儿,上楼去了。
另一面,吴昆给老母亲交完了住院费,真就挂了一个精神科的专家号。
他刚刚送出去了礼,心里正高兴,可瞅着手里这张专家号,又没来由的有点儿犯难。
“一会儿见了夏哥,这话该怎么呢?”他嘴里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难不成我要跟他讲,瞧你精神不太好,带你去看看精神病?卧槽,那他还不得抽我一顿......”
一想起夏安昨晚在新地夜总会的恐怖身手,他就浑身猛打了个哆嗦,觉得脊背发凉。
吴昆犹豫不定,不知不觉就走了回来,见得夏安正斜倚在塑料长椅上,一只手撑在脑侧,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
“夏哥!”他招了招手,正想点儿什么,忽然目光一顿,身体瞬间僵硬。
他直勾勾盯住了放在夏安脚边的果篮,大张着嘴、瞪圆了眼,满脸的震惊无以复加,险些精神错乱。
这到底怎么回事?到底他妈怎么回事?果篮刚刚不是送给张大夫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吴昆转过身,目光在中海三院的一楼大厅里扫过,冷汗“呼”的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莫非这果篮根本就没有送出去,刚刚见到了母亲的主治大夫张浩,只不过是自己的幻想?莫非自己疯掉了?
他低头瞅着手里的精神科专家号,那张脸都绿了:“他妈的,这该不会是......给我自己挂的号吧?”
夏安从长椅上站了起来,随手提起了果篮,慢悠悠的往前走了两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你怎么了?脸色难看,还出了这么多汗?”
“没......没什么。”吴昆打了个寒噤,赶紧将手里的条子塞进了口袋,咧嘴扯出一个无比僵硬的笑容,“住院费交完了,我......我带你上楼......”
“好啊。”夏安点零头,有点儿怪异的瞄了他一眼,转身上楼梯......
病房里,吴昆眼圈儿通红的凑过去,轻声唤道:“娘,娘。我来了,还有夏哥也来看您了。您放心吧,手术费已经凑齐了,很快就能手术,等您老康复,我带您去旅游,好好孝敬您......”
夏安倚靠在门口,望着病床上明显神智不清的布,挪开了视线。
生老病死,人之常态。世人都要死,都要经历生离死别,哪怕他身怀鬼谷医术,也无法逆转道。
“夏哥,对不住啊。”吴昆揉了揉眼,直起身来,“我妈最近状态差得很,有时候连我都认不出来了。不过张大夫了,她现在是因为大脑有淤血,等做完了手术,就会慢慢好起来。”
“嗯,你也别太担心,我看老太太的情况还好。”
两人正在话间,护士捧着托盘进来换药。吴昆赶紧侧身让开,客客气气的道:“护士啊,真辛苦你了。”
护士皱着眉,一边换药一边没好气的抱怨:“你们就是病人家属啊?老太太倒是挺配合,晚上也不闹,关键你们家属得安排人陪床啊,不然老人家生你们这些儿子做什么?”
吴昆急忙赔着不是:“对对对,您得对。关键我前些日子忙着凑手术费,顾不上来了,辛苦你了,真的抱歉啊......”
“老太太就你一个儿子啊?那这位是......”护士换完了药,这才直起腰来,漫不经心瞥了夏安一眼,瞬间两眼就直了。
“夏先生?”她张了张嘴,两眼直放光,旋即那张白嫩的脸涨了个通红,竟然忸怩起来了,“对......对不起啊,我......我忙着工作,没注意到是你来了......”
吴昆站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我去,这是个什么状况?夏哥的魅力就这么大?连这往日里脾气暴躁、性情泼辣的护士都结巴了?
夏安歪着脑袋,思量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对面这姑娘,好像就是他前些日子在手术室里给赵老先生做手术时,厉声呵斥的那几个护士其中之一。
“哦,原来是你啊。”他点点头,然后又指了指吴昆道,“我陪着朋友过来看看,你接着忙吧。”
护士本来还想再些什么,见对方兴致缺缺,这才红着脸蛋儿,端着托盘慢吞吞往外挪动脚步。
她凑到门口,又猛地停下步子,自告奋勇的道:“夏先生,这是你朋友啊?那你放心吧,我肯定帮你好好照顾着......”
“嗯,真乖。”夏安抬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咧嘴一笑。
这护士霎时心花怒放,赶紧转身羞答答的跑远了。
夏安的种种惊人事迹,早就在中海三院传扬开了。医术惊人,连一大把胡子的中医泰斗徐鼎盛都要自愧不如,还是中海大学史上最年轻的客座教授。除此之外,听还是某个超大型集团的公司高管,年薪近千万,更令许许多多威名远播的大人物点头哈腰、恭敬有加。
这样的年轻人,除了本事强,长得又帅,简直就是姑娘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优质偶像。作为那场奇迹的亲眼见证者,护士怎么可能不生出爱慕之心?
吴昆搓了搓手,笑呵呵的走过来道:“这护士脾气大得很啊,前两训我跟训孙子似的。没想到徐姐在中海三院的面子这么大,她对你都要这么客气。”
他断然不会相信夏安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只会将后者所受的这番礼遇,归功于在中海三院工作的徐诗雅了。
可话音刚落,从走廊里又跑来了好几个闻讯而来的护士,将夏安团团围住:
“夏先生,你来了怎么也不一声啊,吃没吃饭?要不咱们中午一起吃点儿吧。”
“姐妹们都可想你了呢,最近在忙什么?工作累不累?有没有时间?”
“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也不接啊,买的电影票都浪费了......”
吴昆瞅直了眼,还没待回过神,就见得又有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夫赶了过来,笑呵呵的挤进人圈儿:
“夏先生,您好不容易来一回,好歹让徐大夫跟我们打个招呼嘛。”
“实不相瞒,我最近遇到了一床病人,很麻烦,能不能请您帮我瞧瞧?”
“夏先生,我有几个问题,困惑了好久,烦劳您指点......”
吴昆眼睁睁瞧着这群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夫护士,转瞬间就变了脸,一个个对着夏安恭恭敬敬、客客气气,整个人都傻掉了。
“我的,夏哥到底什么身份啊?”他只觉得两条腿阵阵发软,心底的震撼无以复加,“莫非他之前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根本就没有吹牛?”
身手超然,又兼有医学底蕴,在中海三院高高在上。吴昆只觉得对夏安的认知已经彻底刷新了,闹了大半,只有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人家根本就不是什么吃软饭的白脸儿,而是货真价实的才啊。
难怪徐大夫那么好的工作、那么美的姑娘,偏偏对夏哥青眼有加,动不动就给他煲汤喝......
夏安被周围这群人吵得脑壳儿疼,张开手往外挤:“让一让!都让一让!这里是病房,你们身为医疗工作者,还能不能有点儿规矩!拼了命的往里挤什么!”
他满心纳闷儿,这些医生护士平日里都挺高冷、挺克制的啊,今这是发了什么疯?可他又岂会知晓,越是这种高冷、克制的人,激动起来越疯狂。
夏安好不容易挤出了病房,站在走廊里叉着腰大口喘气,抬头正见到徐诗雅和张浩一前一后快步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