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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睁开双眼,林鸿淡漠看着周边围住自己的这些人,一声不吭。
这是一片树林,亦是黑夜。微风浮动,吹动着少年的发梢,也吹动了树上的树叶,沙沙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是一场梦,一场他从到大经常会做到的梦。
林鸿心知稍后会发生的事,所以丝毫不乱,静待事情推动。
“子,终于找到你了……”
声音中带着几分阴沉,少年向前方看去,那是一位模样六七十岁的老人,正死死盯着自己。
他眼神中的杀意宛若实质,丝毫不加掩饰。
少年心中诧异,这梦他做了整整十二年,却也没见他过话。
以往这老人会一剑飞出,斩杀自己。
可这次……
“你一定有很多疑问……”
老人一步一步走进,不多时来到少年身前,缓缓开口。
林鸿想要点头,却根本不出话,也动不得。在这奇怪的梦中,他控制不了自己。
“但我没准备回答你!”
这老人完,手中浮现出一柄宝剑,奇怪的是,这柄剑只有指甲盖大。
可仅仅眨眼之间,这剑就变成了正常长剑大,向着自己眉心刺来。
少年有心想要躲闪,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宝剑没入自己眉心。
这痛似是把人放在石磨中研磨,少年可以感受到滚烫的液体顺着额头留下,他尖叫,却没有声音。
明明是梦,感觉却如此真实。
“哗——”
一道白光,以往出现这白光出现就是自己醒来的时刻,可如今,自己还能醒过来吗?
在光芒即将彻底将他淹没,少年看到那出剑老人正面色恐慌的跪在地上。
…………
“呃……果然还是梦啊。”
林鸿醒来,发现自己身在一大块正要搬阅材料上面。
这里是造船厂,而少年是这里的一名搬运工,现在正是午休。
想起刚才的梦,他心有余悸,衣裳也早已经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黏糊糊的。
“子,做噩梦了?”
大刘叔的声音传来,少年扭头看去,发现他正站在自己旁边,手中端着两碗白饭。
“是啊,很可怕的噩梦,差点就以为自己没命了。”
少年如是回答,同时从他手中接过一碗白饭,吃了起来。
大刘叔跟他同为搬运工,今年三十七,人很不错,但一直没结婚,林鸿从受了他很多照顾,所以对他很亲牵
“你子……等等,你额头这是怎么了?”
大刘叔本也想吃饭,却突然注意到少年的额头,拿着筷子指了指。
少年闻言,连忙抬手摸了摸额头,入手有些细微的凸起,这让他有些惊慌。
“我……我去照一下。”
林鸿慌慌张张的把饭碗递给大刘叔,然后爬下这块材料来到地面。
这里的材料多是金属,随便找一块都能当做镜子用。
“真是见了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年照来照去,只见自己额头上面多出了一块细的疤痕,很是细,不仔细看都瞧不出来。
他很害怕,虽然从就一个人,可他终究还是一个孩子。
如此这般诡异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认知的范围。
“子,子!?”
后背被推了一把,林鸿回头看去,是大刘叔,他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叫你半了,怎么一直傻愣愣的站在这?”
面对着大刘叔疑问的目光,少年纠结片刻,将这件事情尽数了出来。
大刘叔听后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别多心,应该是睡着的时候磕到了,快吃饭,马上要上工了。”
大刘叔把已经凉透的白饭递给少年,少年沉默着把饭吃完。
他知道大刘叔没把自己的话当真,也是,谁会相信一个十二岁孩子这么离奇的话?
很快,工作开始了,林鸿他们的任务就是把这里的金属给搬过去。
造船厂中,工作分外沉重,每都要马不停蹄的搬运造船材料,这些材料经常能轻松将人压垮,可却是他们这些人唯一能做的工作。
虽然少年只有十二岁,可力气不比成年人,因此也能在这船厂挣到一些收入,不至于被饿死。
很快到了傍晚,少年活动了一下身子,有些酸痛。
他身边的大刘叔斜着眼睛盯着他,这家伙今一下午心不在焉,好几次差点惹祸。
“我今还有事,就不送你了,你回去后好好睡觉,别想太多。”
大刘叔摸着少年脑袋,想让他放轻松一些。
“嗯,我会的。”
少年挤出笑容,他知道大刘叔要去做什么,因此也更不想让他担心。
就这样两人分别离开,大刘叔走的有些急,一路上都是用跑的。
少年则是向着西城区走去,他的家就在那边。
西城区,是落云城人尽皆知的混乱之地,这里是穷人和惨苦之饶归宿,占据了落云城总共七成的人口。
这里的人多数失去了活下去的希冀,只能一混吃等死,任由绝望吞食。
绝望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感受不到希望,而西城区,就是一个让人感受不到希望的地方。
走过三条街道,少年来到属于自己的房子。
很的一栋,但还算完整,相比周围这些破破烂烂的房屋,起码这一间还能遮风挡雨。
走进去,里面被少年打理的很好,干净整洁,虽然没什么值钱的物件,但也五脏俱全。
来到床边,少年在床下面翻腾好一阵,翻出一个破旧的匣子,这是他从垃圾堆捡回来的,用来装他的工钱。
把今挣来的三枚铜币放进去,少年将匣子锁好,抱在了怀里。
还有三个月,学院便要招生了,这是他成为武者的唯一机会,但报名却需要十枚银币,折合铜币就是一千枚。
而他一才能挣三枚铜币罢了……
这些年来,他几乎从不动用这些钱,如今再攒半个月就够了。
“早点睡吧,睡的早就不会挨饿了。”少年如此想着,将匣子放回床底,便躺在床上。
若是以往,他定早早睡去,可此时躺在床上却硬生生的不敢合眼。
想起那梦,再想想自己额头的那疤痕,他怕自己这一睡再也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