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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独孤笙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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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与她相识那年她还是个会躲在榉黎皇后怀里哭鼻子的女孩,想不到而今已经出落得如此美丽。

我记得我亲母进宫的时候,她似乎发觉了什么,心里对我的芥蒂比以前却深了许多,我问她怎么了?她只对我冷淡笑了笑,我那时便知道,她终是明白了期间的缘故。

那段时间,我常想,若是她能真能如民间所传的真痴傻也好,然则,我心里却明白,她这样聪灵的人又岂会是真傻呢?

醉了,或许比醒来也好……

我醉了很久,也不知道世人怎给了我醉郎一词,倒还真哭笑不得,然则懂我心的人,却在待她再度醒来那刻,万般揉碎了我的心。

我请她喝酒,她躲我。

我终是死心,看来玉雪寒国师说得真没错,她终是彻底忘了我,忘了我们之间的山盟海誓。

她见我如此,躲我酒杯,我心里酸楚不已,倒也想了开,既然忘了就忘了吧,能醒来就好,有箫郎在,往后又有谁敢伤了你,谁敢动你。

有一次,她问我雾越国的诸葛别离的容貌?我笑了,她却急了,再看她时,却见得她眉宇间满是愁云笼罩,终还是不忍心,对她说了一些。

等到多年后的一个下午,待我再问她少女时所问我雾越国之事时,她却搂着我笑了,温柔可人道:“你早知道诸葛别离就是他,那时你是故意试探我的,卖弄关子。无非是想看看在我心里还有无他记忆。”

我眉眼笑乐了,捏了住早为人母的她,她果真是冰雪聪明,而我也不去作答……

他是谁?我怎么会不知道,这天下又有谁的才识能与他相媲美,当时,我知晓他身份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已经恨我如骨了,可我却无法不这么做……

杀她妻,灭其宗族,无非也是保护槿儿与皇室,何况苏家早有谋反之意,我杀她与宗族,无非是给苏家与他一个警告罢了!

诚然,他的确是个老谋深算的男人,若非是他挺身暗中操纵朝廷,怎会惹出魏老等老臣污蔑槿儿为妖女,增大朝中谋反人的野心,若非是他假意委屈于我蹂躏,怎会放松我的警惕,让自己最后落了这样的结局。

我常想,还好槿儿与他只是江南相识,且缘分也只能停滞于那……

但是,我却明白,这一生,我和槿儿却有亏欠了一个人,再也无缘回报了。

槿国有一次下了大雪,醉儿没见过鹅毛的大雪,往槿儿喊了句:“帝后爹爹!”

槿儿竟失神滑落了手中的杯子,眼里氤氲而起,我是很少看见她这样的。

心里自然也能体会到她的心情。

我问她怎么了,她摇了摇头,两眼空愣愣地只看着雪花出神,我心里突然想起了玉雪寒,他曾经飞鸽传信,问过我,如果,他比我先前认识雪儿,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我当时诧异了,这世间根本就没有如果……

那年雪下得很大,槿儿却异常倔强地蜷缩着身躯蹲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

我上前欲抱她离开,她却抹泪朝我撕心道:“我与他结合时,曾恨他卑鄙。他赶你走时,我更恨他恶毒。你不在我身边时,我想你,他骂我无大志,我则恨他残忍。后来……国家极尽崩溃,他问我,我心里真无他吗?我说是,那次,他却笑了,再也没有责怪我,终还是放手让我找你了。”

“然则,兵临城下,他却做到了他新婚夜里许我的一切,他这样的人,本就心善,万般逼我也是鞭笞我勤政我却那样冷待他……”

那一天,是我看见槿儿哭得最凶的一次。

我终是明白了玉雪寒多年前秘密写信于我的内容,“我看她为你哭泣流泪辗转,我无能,只能恨且慕你们的感情,然则我却终是局外人……”

后来,到他们两个都走了,就只剩下我和槿儿了。

再到后来连槿儿要走了,我跪在她床前问她还有什么要说得吗?

她望了我很久,又看了看早已成人的醉儿,哽咽拉着我的手,一字一句道:“醉儿婴孩时,应是早产,多次面临死亡,我心里怕得慌,是雪后亲自割破自己鲜血引血做药引救他,他本是上古圣血,毁血终会减少寿命,然而他却全然不顾。醉儿百日乃至后来,全是他亲自教他识字认书为人,连我做母亲的也没他关切的细心,这一生,我误他极深,伤他的心怕也难挽回,我只求你在我死后,就让醉儿也归于他的子嗣下。来生,就让我来寻他,允诺与他比翼连枝的誓言。”

我终是答应了,她走的那天,全场的木槿花都落了,这景象让我想起了,她出生时满城槿花飘扬的景色,然则而今都没了。

我的心也随她而去了……

我们的醉儿也终开了另一个太平盛世,只可惜我的时日也不多了……

槿儿……

但愿来生,你还记得,唤我哥哥的人儿。

记得,那年,再遇时的醉笑陪君三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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