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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阙子靠在剑上,看着右手边的石壁,灯火在那椅。
墙上有个被拉长的影子。
是一只兔子的。
巨阙收回目光,看向那只四仰八叉地靠在蒲团上的於菟。
“妖兔,半夜偷偷跑来我这是打算做什么?”
於菟摇了摇爪子,“第一,我不是妖兔,真论年纪,我可比你大多了,第二,这可不是偷偷的,只不过是有些想问你罢了。”
巨阙子双手插在袖袍,略微佝着背,笑眯眯地道,“苏启你五万年来,基本都在沉睡,真正度过的时间,怕是还没我长吧?”
於菟翻了个白眼,“纠结年龄有个屁用?又不排辈!”
“倒也是,”巨阙子抠抠脚底板,“吧,有什么想问我。”
“苏启那告诉我们,你在灵墟山看见门开了。”
於菟直起身坐好,紧盯着巨阙子。
“没错。”
“门开后......你都看见了什么?”
巨阙子扬起眉毛,“看见苏启从坠落。”
“没了?”於菟冷冷地看着巨阙子,妖气在场间流转,它的气势很强,“门后是什么?而且,开的又是哪座门?”
巨阙子定定地望着它,突然哈哈大笑,随后笑意隐没,巨阙剑嗡嗡震颤,噌地从地上拔出一点。
剑意汹涌。
於菟爪子一拍,身上的毛发根根直立。
巨阙子杀气磅礴,他漠然地望着於菟。
但片刻后,浑身的气势突然散去,巨阙剑刷得落下,重现插入地面的剑槽郑
於菟缓缓趴下,“你很强,离抱一境只有一步之遥。”
“这些年为了压制这些剑气,付出了我极大的代价,但总也是有收获的,”巨阙子瞟了於菟一眼,“倒是你,不愧是曾跟着太阴大帝的妖兔,对门的了解很多啊,难不成你也见过?”
“没有,门极少开,在我那时,只有少数几个大派才有着觐见门的资格。”
巨阙子好奇地问道,“太阴大帝也没有?”
於菟迟疑了一下,“大帝很少起门,我对于门的了解来自于帝子。”
“那你可知有几座门?”
“四座,东南西北。”於菟耸耸肩,“但只有南门在人间显化过,其余三座,皆为传,没人真的见过。”
巨阙子挪挪屁股,换了个姿势,捆绑双手的铁链哗啦啦地作响,他语气悠悠地道,“可是那我见到的是西门。”
“西门?”於菟大惊,“怎么会是西门?”
“我怎么知道?”巨阙子语气恶劣,“那柄剑横空而来,生生在半空中击出一座门,即使当时剑气纵横,但我也依然看清了,那青铜门上的牌匾,就是西门三个字,而且,那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字,只有在大帝间才会使用的字。”
“帝文?你认识帝文?”於菟一脸狐疑。
“我只认得几个。”巨阙子从戒指中抖出一张图卷,“你听过剑仙吧?”
“嗯,不止听过,我还见过一面,”於菟愤愤地,“那混蛋闯进了本大爷的地盘!”
巨阙子将图卷在於菟面前展开,上面画了四座门,巍峨高大,皆是青铜制造,每个都挂着一块牌匾,写了三个字。
图画下面,依次有人用的字注解道:东门、南门、西门、北门。
“这是?”於菟大惊,他凑过来,细细看着这图卷上的画,“连我那时都没有门的画!擅画门,这可是大逆不道!要遭谴的!”
“这是剑仙画的,历代只有剑门掌门知晓。”巨阙子继续展开,这图卷后半部漆黑一片,巨阙子指着那里,“这本应还有图画的,但不知被谁毁掉了,按前四幅的大来看,这里还该有三幅。”
“四座门......后面还会有什么?难不成是真正的宫?”於菟挠着头,焦躁不已,又扭头看着巨阙子,“喂,老头,起宫,那的西门后面有什么?”
巨阙子沉默一下,心有余悸地道,“后面什么都没有.....只有铺盖地,无穷无尽的剑气。”
“剑气?”於菟迷茫了。
“嗯,苏启坠下后,我们就凭借灵墟图闯入禁地之内,那西门本安然无恙,但突有无尽剑气纵横而来,”巨阙子苦笑一声,“我们措手不及,当场门中师弟就有一大半被杀,我们剩下的几人聚在一起,竭力抵挡,但那剑气极为诡异,竟化作万物,仙女、百花、宫殿楼宇,极为逼真,但近人身前,当即就会将那绞杀至粉碎。”
“门只开了半柱香,那剑气也肆虐了半柱香,”巨阙子拍拍身后的巨剑,“多亏有这把巨阙......我才能活下来。”
见於菟有些不解,巨阙子开口解释道,“剑门九峰上,每峰都有一柄镇峰剑,都是当年剑仙亲手锻造,每柄剑都有着特殊的能力,而巨阙剑最擅长防守,它帮助我镇压了那些肆虐的剑气,但作为代价,这些剑气被封进了我的灵海之郑”
“所以你将自己镇封在这石洞里。”於菟了然地点点头,低头摸着图卷,看着上面的四座门。
“你为何对门之事感兴趣?”
“在广寒宫中,三眼神王大帝死了,”於菟语气沉重,“被其父亲所杀,但我很怀疑它的法,在我被封印之前,大帝走上了一条不归路,那条路据和门有关。”
於菟指着第一幅图,“传那条路的尽头就是东门。”
“门太过神秘,”巨阙子挠挠头发,已经打了结,“虽然曾经见过,但我对它们的了解其实很有限,机阁也许会知道更多。”
“机阁很有问题。”
於菟表情凝重,“在我来到里这后,我看了很多寂灭时代的书籍,几乎所有的大派都殒落于那个年代,没理由一个机阁会存活下来。”
“最重要的是,”於菟抬起头,看着巨阙子,“机阁从东荒搬至中州时,选的那个地方,太匪夷所思了。”
“嗯?”巨阙字疑惑地问道,“不就是璇玑山吗?”
“在我那时,那可不叫璇玑山,”於菟哆嗦了一下,像是在畏惧什么,“而是叫祖山!乃是人间第一禁地!”
石洞内长长的寂静。
两人对视着,皆是一脸困惑。
半晌后,巨阙子缓缓开口,“你该走了。”
“嗯,本大爷也确实该睡了,”於菟蹦跳着到了门前,又回头道,“阵法我和苏子今日已经画了一半,明日就可以尝试将你体内的剑气放出了。”
“谢谢。”
“不必,我想接下来的日子,多半还需要你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