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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羡顿了一下,如实道:“不是现在,也会是某一。”
“可他们,你现在是我爹的填房。”孩子拿那双鹿似的眼睛望着她,怕她不知道填房该承担的责任,特意补充:“我奶讲了,你是她给我和二毛还有三毛找的后娘,以后我们都由你照顾。”
林羡却打破孩子眸底的希冀:“只有明媒正娶的才叫填房,我跟你爹素不相识,一切都是你那个后奶奶在自自话,让我照顾你们三个,不过是她赶饶一个由头。”
沈大毛低下一颗脑袋。
他听出来,林羡没想过带着他们兄弟几个。
该的都了,林羡站起来,正欲转身,又听到沈大毛的问话:“你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是因为这里没鸡吃了吗?”
林羡看着他挽起唇角:“是,不仅没鸡吃,还没衣服穿,我想过好日子就得另谋出路。”
沈大毛重新望向她,目露迟疑:“那你,你会不会突然消失?”
林羡本就想趁着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悄然离开,如今面对孩子清亮的眼眸,终究是让了一步:“离开那,会告诉你们,毕竟咱们也算相识一场。”
“真的?”家伙将信将疑。
林羡不由得笑:“好要道别,当然不会食言。”
沈大毛那根紧绷着的弦终于放松下来,“那你一定要告诉我,到时候,我还有二毛他们都去送你。”
“好。”林羡颔首。
萝卜头满意了,从桌上拿走自己的盐袋,先离开灶屋。
偏屋里,沈二毛兄弟俩正趴炕上翻花绳。
这是他们唯一能在屋里玩的游戏。
发现沈大毛掩门进来,兄弟俩齐刷刷地看过去。
沈二毛注意到哥哥打开衣箱,把他们过冬的旧衣物取出来放在一块布上,忍不住伸长脖子:“哥,你在干啥?”
“理行李呢。”沈大毛头也没抬。
想起自己昨晚蹲在爷爷奶奶屋外听到的话,沈二毛下了炕,趿着布鞋跑到衣箱旁,“后来的娘,真的愿意跟我们住一起?”
沈大毛嗯了一声,继续往外掏厚衣裳。
沈二毛用手挠着后脑勺,看一眼炕边的幼弟,憨憨的脸上有着担忧:“就是三毛太了,住破屋子生病怎么办?”
生病要花银子,没银子大夫不让治。
病了不治,三毛就会死掉。
沈大毛边给包袱打结,边接话:“不会的,后来的娘很厉害,她一定不会让三毛生病。”
沈二毛好奇:“很厉害,是有多厉害?”
“反正,比胡大娘子还厉害。”
“胡大娘子是谁?”
沈大毛道:“一个很厉害的人,大家都喊她母大虫。”
来下塘村两年,他已经想不起来爹爹的样子,更别在北地的生活,但他一直记得胡大娘子。
他亲眼见过胡大娘子一巴掌打趴家里不听话的嬷嬷,不过,齐伯伯因此与她吵了一架,事后还让胡大娘子向那个嬷嬷赔礼道歉。
可后来的娘不一样。
她姑是猪妖,又害老钱氏掉井里,到现在也没人叫她去道歉。
就算他不懂其中缘由,也看出来,这个后来的娘非常聪明,所以爷爷奶奶才拿她没办法。
……
林羡原本的计划,是想法儿多筹些盘缠再上路。
然而,当她在河边瞧见沈大勇与两个中年男子站在破陋草屋前,正商量着怎么修葺,知道自己怕是不能再留在这个地方。
修葺草屋也不过一两的事。
等这间草屋可以住人,就是她与大房几个孩子捆绑在一起的日子。
现在她离开,至少事情还没挑破。
老钱氏就没理由把沈大毛仨兄弟扫地出门。
林羡自认不是多善良的主,却也不愿看着几个孩子因为她流离失所,况且她走得越早,老钱氏才越不会提防。
正准备回沈家,一个穿褚色布衫的妇人忽然冒出来,扯着林羡手臂就往路旁树后带。
“死丫头,让你寻个由头就跑回家,你倒好,整在外面溜达,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妇人一边骂一边拿食指戳林羡的额角:“好不容易又给你了门亲事,你还上吊给我寻晦气,纯心想气死我是吧!”
林羡一把握住妇人不安分的手,力道之大,气得妇人直瞪眼:“我看你真是反了,还不撒手!”
眼前的妇人,林羡已经猜到她身份。
恐怕就是原身的亲娘。
林羡不由得眯眼,一声‘娘’不紧不慢地试探出口。
对方果然接茬:“你还知道我是你娘!人陈福前来家里,就想见你一面,你躲着不回来,那老钱氏想让你给她家那几只拖油瓶当后娘,你倒赖在她家不走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好赖不分的东西!”
王杏花生得矮,身材却丰腴,穿着与其她村妇无异的土布衫,然而,她左手腕间戴着一枚玉镯,成色很是不错。
拿去当铺,能当个十来两。
林羡嘴角微挑。
还真是,瞌睡了有人给她送枕头。
当王杏花又伸手来掐,林羡未再反抗,只瓮声道:“我也想回家去的,可钱大娘跟我,只要我给沈大郎做续弦,她就给我二十两银子的聘礼。”
王杏花怔愣:“她真这么?”
要知道,她卖掉这个女儿才得五两银子。
“钱大娘想把大房分出去,急着给几个孩子找后娘。”林羡看了眼王氏,又低下头去:“这二十两也算分家银子,钱大娘怕我拿回娘家,要等我带着大房的孩子住到河边草屋才给我。”
二十两银子啊。
王杏花心思活络起来,攥着林羡手腕又问:“她给你二十两,你自己就没再讨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