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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可是包括了大半城青壮临时建立的屯兵,也即是,如今城中,只剩下九百户老弱病残!
原本屯田之处,有马场五处,如今只剩下一处,其余四处都在两年前的屠城时被鲜卑掠去,骏马已空,只剩马场。本有良田八百亩……现在,只剩下不足百亩。当下,秋收之际,收得粮食甚少,只能从战利品中凑足。
吕布前世乃贫苦农民出生,面朝黄土背朝,自知庄稼辛劳,一亩地约产两石或三石,收成不好时,只有一二石,四口之家,一壮三弱,算上其它果腹之物,一年可食二石,算上田税,每户须有三亩地方能饱食。今有九百户,若想人人饱食,须得一千八百亩地。
若是中原,吕布早便派人选肥土广袄之地开垦。
但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发展内政有地狱难度的并州塞外啊!更何况…内蒙古草原上大肆种田,这是脑袋抽筋才会的话……因为草原植被下面的土壤很薄,下面是砂砾。当然,事无绝对,先武都的地貌,往东西两个方向,尽是大草原,北向着百里绵延阴山山脉,山脉的另一头,就是鲜卑王庭。东呢,则比邻汾水,倒是有一片,方圆万亩的肥沃土地,离武都有两里远。
但有一个难题,东汉末年,灵帝时期,这里的鲜卑,势大过,若有大举来袭,吕布连之陷阵狼骑,也只能授首!就算把三国所有名将都聚在这里,三千骑对上数十万乃至数百万人,就算随便出动个十几万大军……这根本不成比例。
不过也不可能,鲜卑就算有功夫搭理吕布,也不会对这么个破城派遣大军,顶多,是些散乱万户级别部落来这里打秋风……那也足够!万户级别,倾巢来袭,以吕布的兵力也只能避其锋芒。至于先前吕布打胜一个万户与一个千户部落的大军,人家也没倾巢而出,最多出了一半。
于是,这良田虽有,但如何防范,就成了个问题。
当然,这不代表吕布战胜所谓的千户万户部落有着登之难,恰恰相反,只要吕布所率领的军队,人人饱食,有士气,就必然能战胜鲜卑匈奴的游牧部落。
原因有二,首先,他们没有明确的制度,无章而散乱。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没有铁,草原上也没有铁矿,没铁,就没有兵器,而正规的兵器被列为违禁品,无法大量买卖,只能从汉朝来弄,这也就导致了草原上的部落,一般装备的都是弯刀,木弓木箭,如何能抵挡汉军的长兵器?他们所依仗的,只有人数。打不过正规军,但对付县城里的屯兵,也即是民兵,那是绰绰有余的。
闲话不提,这县城虽归他所有,可两年前鲜卑一个万户级别的部落屠过城,烧毁房屋无数,至今未再建,如何重建,也是个问题。
于是,吕布苦思冥想七日,禅精竭虑,终于解决了问题,方才下定决心,重建武都!
待张琪进屋后,吕布指着面前的武都县地图,立即吩咐,连着下了数道命令。
“令,将胡虏收编为营,每十人为一伍,立伍长,十伍为一队,立队正,五队为一火,立火长,二火为一营,一千人,立营正,此营为鲜卑营。立军令,鲜卑营凡是士卒遇见长官,须行跪礼,违者杀!我军不必如此,把这个编制通知给张辽高顺,我军也按此分配。这些军衔,火长营正,位于百人将之上,位于都尉校尉将军之下。”吕布顿了顿,补充道,“告诉高顺,鲜卑营不予武器,令其半饱,不必派人去任将校管理,但仍需一支重兵督军,免生霍乱。另外吩咐下去,我令他们劳动,若有表现极佳,努力干活者,予以升官,伍长者,赐予十斗米,两斤肉,三坛酒。队正者,免除劳役,配武器,战甲战马,赏城中宅院一所,丫鬟五人,美妇两人,可立亲卫三人。火长者,免除劳役,领队正福利,另赏钱三千,田十亩,丫鬟二十人,少女十人,亲卫十五人。营正,领队正福利,赏万钱,田三十亩,亲卫六十人。还有,需着重警告,若有造反者,只究将官,斩首示众,士卒无罪!”
“什么!!”张琪大惊失色,瞠目结舌,“将军,这是不是有些不妥?连我军都未有如此待遇呐!”
“告诉兄弟们,我吕布,不会亏待他们,只是眼下武都百废待兴,有太多用钱用粮的地方,吕某手中拮据,先请兄弟们省吃俭用罢。”
“令,高顺遣一支轻骑,去往各处县城请来瓦匠木匠,重建武都,然后,令鲜卑营将城中废宅,全部拆了,这是规划图,按照规划来,搬运重物,以为苦力。”
吕布喜欢将废弃的东西拆了,令住宅区,市集,商铺,街道,官衙等等井然有序,分东西南北四区,东南为住宅区,北为官衙以及诸多大宅,西为商铺,市集,以四条主干线呈十字横贯武都城,更有数十支道路犹如蜘蛛网,笼罩整个武都城,取消了各个道捷径。其中,商铺的街道占据了整整十条,皆是数千米长的街道。
这是为了将下商户分支,来此处也好有个落脚,正好借机贩卖地契敛财。
吕布为什么有这个自信?
原因过于简单,并州有着下四分之一的马匹来源,牧牛更是不少,若非战乱,往来商贾可必不少,饶是如此,仍有些商人财迷心窍,去晋阳城买卖。
这不是主要的,更主要的,是这里,常人所看不到的财富。这里是前世内蒙古包头,包头,大家可能不知晓,那阴山,想必都有耳闻,“敕勒川,阴山下,似苍穹,笼盖四野。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句民歌却都听过,而阴山之北,白云鄂博的铁矿和稀土矿和铜矿,都是品质高、储量大的着名矿区!驰名下!
不巧,吕布前世敲得到过白云鄂博矿厂百分之七的股份,去那里游玩过,稀土矿物前世是稀有之物,但对于东汉并不吃香,吃香的,是铁矿、铜矿、金矿,前世用高科技挖了几十年都没挖完,毫不夸张的,就这一个白云鄂博矿区,就够他富甲下!
不过呢,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吕布又不是山神,那铁矿洞虽多,却离地极深,就算现在去挖,找到了大概位置,没个三年半载,连铁渣都看不见!更别地壳运动,这事太过复杂,不可急切而下。何况眼下也没那么多人手给他当矿工,只能放下,但却早早做了策划铺垫,令手下吏大肆招募铁匠,当下按下思绪,先耕田。
“我前几日考察过,此处往北,离汾河不远,是为良田,通知城中百姓,只要能干活的,不管老少,吃了我的军粮,就要为我做事,统统去开垦田地,先开垦两千亩,按照惯例,每亩地年产一石余,每户按人口分田,成人年食一石有余方能强健体魄,须一亩地,故而每户两亩足以,自家耕自家田,第一年免税,第二年交税一半。”
“此事要贴上告示,我要让城内皆知,另外,鼓励生育,凡有婴儿降生,奖田半亩,待其成年,再奖半亩,米十斗,肉三斤。”
这也的亏是塞外之地,官府管不着,这耕田一事,吕布的分配就已是大大的叛逆,普之下莫非王土,这句话可不是着玩的,这耕田一事,可由不得吕布如此分配。
不过吕布并不担忧,倒也多谢张角和凉州的几个造反军阀,将所有饶注意力转走,否则此时他根基不稳,若是有人闲得参他一本,可够他喝一壶的。
“还有,令高顺张辽,选军中斥候三十人,择其机灵者…”吕布顿了顿,笑谓张琪,“像你这样的最佳。”
“主公过誉,张琪惭愧。”张琪连忙恭敬回道。“我这聪明在将军面前,不值一提。”
“哈哈,少拍马屁,正事,你看,这里,这里,这里,武都城这草原,方圆十里一览无余,东西南北,唯有西面是鲜卑游牧民族放牧之处,余者或是通往山脉,或是通往其余汉城,我要在这个西面方向,各个险要,岸边,每隔半里,安插斥候,设置狼烟,斥候要精明机灵,一人双骑,若有敌袭,速速来报!”吕布论起正事,敛容正色,指着布帛上的地图,用炭笔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