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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大家只是围观,为什么没有人挺身而出救救她,那些英雄救美的故事终究只是书先生口中的老套桥段,是不会发生在现实中,更不可能降临在她身上的吗?
对于她口中一成不变的词,紫衣公子只是挑了挑眉,暗忖这番场面闹的似乎有些过了,万一惊出了寺里那个老和尚少不了又要麻烦,当即甩了甩还有些微麻的右臂,稍一弯身便将倾颜打横抱起,抬脚便走。
倾颜一怔,隐隐约约悟到了一些什么,底下还有谁人敢出这样狂妄的话?难道他是……不可能,当今圣上已年逾不惑……可他既然不是皇帝却敢口出狂言,他是谁?
“二哥,不是去瞧瞧碧玉潭的五彩锦鲤吗?这就要急着回去了啊?”那位四弟在后面不正经的笑言道。
“你要看便自己去看,二哥如今可没空陪你。”他脚步不停的回了一句,连头也没回。
同顺突然福至心灵,撒开脚丫奔了出去,一溜青色划过倾颜的视线,同顺当时指着她鼻子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便这么再次回想起来,虽然那时同顺改口的很快,可是那个“太”字却已吐出了声,以这狂徒的年纪,是断断不足以称之为太爷什么的,莫非是……太子?
倾颜被自己的猜测吓的不轻,联想到他身上那股浑然成的尊贵霸气,心里便更加肯定了几分,脑中犹如一团乱麻,没个头绪。
如果他真是太子,行这种事就实在是有失德行,是要为人诟病的,但这对她来却无疑是个脱身的好机会,倾颜料定他不敢当众泄漏了身份,毕竟这种当街掳走良家女子的不光彩之事一般豪门纨绔子弟做做也就罢了,他既身为太子却万万不可,就算他自己无所谓,却不能就此丢尽了皇家颜面,堂堂皇家是绝对丢不起这个脸的!
想到这里,倾颜心绪稍定,突闻一阵哒哒的马蹄声,青衣少年特有的尖细嗓音也随之传来,“爷,您别受累,快上车吧!”
“你子这回倒有眼色,回去有赏!”
“谢爷赏赐!”同顺喜滋滋的谢赏,笑的春花灿烂。
倾颜瞟了一眼只在几步外的那辆马车,见起外表并不是特别华丽,只是普通大户人家使用的双马车,心下更肯定他不想暴露的太子的身份,于是冷哼了一声低声道:“奉劝你还是放下我的好……太子殿下!”
“你……”他的脸上划过一丝惊讶之色。她凭的竟识破了他的身份?
倾颜并不理会他的惊讶,便又接着道,“不知等我我大声叫嚷出太子殿下的身份,这些黎民百姓得以亲眼目睹当朝太子是如何当街强抢民女后会怎样口耳相传的下皆知呢?”
明显的感觉到他动作一僵,倾颜的心更是安定了许多,建议道:“太子殿下何不放了我,大家相安无事不好吗?”
“这是威胁?”他没想到一点蛛丝马迹就让她猜到了他的身份,笑容中沾染了一丝邪气,“那不妨试试。”
他以为她不敢吗?倾颜一口气堵在胸口,当即不顾一切的大声嚷出了他的身份,在百姓的惊呼声中,心头流过一丝畅意,但情形的急转直下让她傻了眼,只见惊讶之后百姓纷纷忙着跪地拜见太子,更别会有人为她出头了。
“都起身吧!府内姬妾顽皮,让各位见笑了。”他笑的和煦,一副亲民的模样,倾颜却看出了他藏在眼底的冷。
她知道,她惹恼他了……
当大掌捂住了她的嘴,当被他抱着进入车厢,当他将她牢牢困在怀中,当马车不知驶向何方,倾颜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身不由己,什么叫欲哭无泪,什么叫悔不当初……
那根遗落在地的银针,被少年修润如玉的长指捻起,迎着阳光吹去其上的灰尘,还以它原有的银白色泽,反射着少年若有所思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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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为瓦,白玉为墙的华美宫殿内再次传出瓷器落地的清脆破碎之声,蹲在殿外的同顺挠了挠头,咧咧嘴声嘀咕道,“好大的脾气,被堂堂太子爷看上是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事啊!偏她是个例外,殿下好声好气的待她,她却一点也不领情,真是不识好歹,这次也不知摔碎了什么……殿下真是好耐性……”
想想都觉心疼,这朝露殿里摆放物件,大到花瓶字画,到杯盘碗盏,哪样不是稀世珍品,且都是殿下的心爱之物,这几日也不知被她摔碎了多少,却不见殿下皱一下眉头,末了还柔声柔气的哄她,这样下去只会宠的她越发没了分寸哪!
殿外是艳阳高照,殿内却是气氛低迷,太子皇甫煜漫不经心的瞟了眼地上的斑驳碎片,那本是他最喜爱的鲁窑双耳瓶,如今却惨遭横祸碎成了四分五裂,奇怪的是他竟一点也不觉得心疼,只希望能解了几分她心头怒气便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气燥热的很,如此时时生气岂不是和自己过不去?不如坐下歇歇可好?”连他自己也惊讶于面对她时的耐心和好脾气,偏偏她丝毫也不领情,直将他当作洪水猛兽一般,片刻也没放下逃离他的念头,想他堂堂太子何曾被人这般厌弃过,挫败之余却更激起了一份志在必得的好胜心。
“出去!”怒火将倾颜的瞳眸染的更亮,堪比夜空中的星子,盛怒中的娇颜益发的明媚动人,少了些难以接近的孤傲,却增了几分生气活力,吸引的皇甫煜再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皇甫煜没有半分要走的迹象,反倒笑的有些邪魅,踱着步子慢慢向倾颜走去……
“你不要过来!”倾颜警觉的后退一步,眸中闪过惊慌,他笑的太过邪气,眼神中的炽热火光让她感到害怕。
他毕竟是一人之下的太子,这几虽待她和颜悦色,但难保她一再的不给他好脸色已将他彻底惹恼,就像沐尘寺外她当众宣扬出他的身份后,他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怒涛汹涌,仿佛惩罚似的紧紧将她搂在怀中,那种不留一丝空隙的窒息感觉,那股让人不安的燥热气息,让她至今回想仍然感到心悸……
虽然当时他并没有作出更过份的轻薄之举,但她心如明镜,他将她形同软禁的囚在这座北原夏宫内,华衣美食的娇养,佣仆成群的伺候,温柔有礼的相待,依然隐藏不了他的卑鄙目的,而他似乎也从来没想过要对她隐瞒对她觊觎之心,不过让她嗤之以鼻的是他一直称之为“爱慕”,她明白,他之所以还能对她保持着好耐心没有强迫于她,一是因为他身为太子自有一份常人没有的自尊,让他不愿强迫她,二是因为她在他眼里是块无暇美玉,是要好好珍藏,细心赏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