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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些浪人都怕死了”陈瀚心道真是奇了怪,一脸蔑视问道:“你们武士道精神哪去了”
“我不能死,我父亲就是被丰臣秀吉逼迫切腹自杀,我愿誓死追随你。”松田一郎见陈瀚颇有意动,忙跪拜道:“松田一郎愿誓死追随主公大人”
“哟西”陈瀚被称作主公深感自得,我居然成刘大耳了,还前后收了两名日本浪人首领做马仔,陈瀚立即收起武士刀吩咐道:“你们既然自愿尊我为主公,我定会帮你们报仇雪恨,你们以后须得听我号令行事。”
木山六郎、松田一郎两人再次叩拜道:“谢主公大人”
陈瀚忙挥手吩咐道:“好了,都起来吧。”
“嗨”两人起身毕恭毕敬躬身一礼
林阿娇见陈瀚居然又收了一名浪人首领做手下,走到陈瀚身边低声吩咐道:“死瘸子,你跟我过来。”
“有话就”陈瀚见林阿娇并未露出凶光,倒是很会掩饰啊,傻子才会跟过去。
林阿娇瞪了陈瀚一眼不满道:“你是如何答应我的”
陈瀚很不情愿被林阿娇拖到一旁道:“有话就”
“哼”林阿娇冷哼一声沉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啊”陈瀚忙为林阿娇开释道:“我们都是江湖儿女,不拘节嘛。”
“臭无赖”林阿娇猛捶着陈瀚胸口,锤得陈瀚咳嗽得够呛,林阿娇仰望着陈瀚提醒道:“别忘了你是如何答应我的,现在我的第一个条件就是不能惹我生气。”
“我保证不惹你生气”陈瀚当下保证
“这还差不多”林阿娇莞儿一笑问道:“你收了这些浪人在身边有何打算”
“这不过才是开始”陈瀚一脸自得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自以为是的家伙”林阿娇白了陈瀚一眼道:“我倒想知道你有何鸿浩之志?”
“这个嘛”陈瀚一脸神秘兮兮道:“机不可泄露,不可为外壤也。”
“死瘸子,你竟敢将我当外人。”林阿娇瞪着陈瀚盛气凌人问道:“刚刚还答应我的话转身就忘了是吧”
“怎么,你想当我内人啊。”陈瀚脱口而出,自己也吓一大跳:“我还想多活几年,恕不奉陪了。”陈瀚完一溜烟朝着山下跑去
林阿娇气得七窍生烟怒骂道:“死瘸子,你给我站住,看你往哪里逃。”
松田一郎一脸惊讶看向一旁的木山六郎问道:“主公大人真能帮我们复仇吗?”
木山六郎胸有成竹道:“松田君,你也领教了主公的一刀流,放心吧,主公定能我们报仇,你这些手下浪人还打算带着吗?”
“当然,他们一直追随我左右出生入死,对我很忠心,我们与丰臣秀吉都有国仇家恨。”松田一郎带着五名浪人紧跟着木山六郎陈瀚下山去
陈瀚被林阿娇一路追下来,却见李旦带着几名随从前来,林三郎上前来躬身一礼道:“陈少侠,李东主有请。”
“有话就,有屁就放。”陈瀚一听林阿娇的声音在后不远传来道:“我赶时间”
“李东主想与陈少侠单独谈谈”
陈瀚见不远处的李旦正朝自己会心一笑:“好吧,不过你得给我拦住那疯婆子。”
“好”
陈瀚快步朝着李旦跑来,李旦朝着陈瀚躬身一礼道:“还请陈少侠借一步话”
“走吧”
两人来到一僻静处,李旦开口道:“不知陈少侠与王东海是何关系”
“李东主此话何意”陈瀚盯着李旦问道:“莫非是为王阿福之事而来”
“也不全是”李旦笑道:“陈少侠武艺高强,若能与我联手必能纵横四海无敌手,不知陈少侠意下如何。”
原来是想拉自己入伙当海盗,陈瀚相视一笑道:“多谢李东主好意,人各有志,我马上就要搭乘王东主海船回国,怕是让李东主失望了。”
“富贵不归乡,如锦衣夜行,陈少侠何不等大富大贵再衣锦还乡。”李旦不死心劝一番问道:“敢问陈少侠是哪里人士”
陈瀚一听李旦问起自己的身世才发现自己对这具身体的原主饶身世一无所知,当下沉思片刻后道:“我一介游侠,四海为家,英雄莫问出处。”
“是极,是极。”李旦忙解释道:“我并非心胸狭隘之人,只因王阿福当年欺压辱我太甚,方才以牙还牙,以泄我心头之恨。”
“心中怨气即消,何不摒弃前嫌,化干戈为玉帛。”陈瀚不忘相劝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王东主哪里我会代为劝。”
“如此甚好”李旦随即又提出条件道:“王阿福若能真心诚意向我道歉,看在陈少侠面上,我自是愿与他尽释前嫌。”
陈瀚赞道:“李东主即有心尽释前嫌,方能携手共赢,平户岂能容下李东主的雄心壮志,想必日后东瀛必有李东主一席话语之地。”
“借陈少侠吉言,在下定当不懈努力。”李旦也开怀大笑道:“明日我亲自宴请陈少侠,还望陈少侠亲临寒舍。”
“我一定前来赴宴”陈瀚笑道:“可不止我一人哦,李东主可要多备几桌酒席。”
“好”李旦闻言大笑道:“明日我大摆筵席,宴请川内浦所有海商,让大伙都齐聚一堂聚聚。”
林阿娇在后追下来,听着陈瀚同李旦在一僻静处大谈酒宴,林阿娇正要跑过来,被林三郎一把拦住。林阿娇瞪着面无表情的林三郎怒道:“好狗不挡道”
林三郎出声道:“在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姑娘请止步吧。”
“陈少侠可知王东海口中的老爷子是何人”李旦疑虑重重问道:“陈少侠可否相告”
“可能是阿娇姑娘父亲吧”陈瀚一听林阿娇又在蛮横无礼发脾气,走出来见林阿娇被林三郎拦着气嘟嘟地瞪着大眼珠。
林阿娇一见陈瀚怒骂道:“死瘸子,是你让他拦我的吗?你胆肥了啊,敢惹我生气。”
“咦,好大一只河豚啊。”陈瀚看着气嘟嘟的林阿娇倒是多了几分可爱模样,海风吹拂着她有些凌乱的青丝掩面,冰澈透明的双眸紧盯着自己:“调皮,我哪有让他拦你啊。”
“真的吗?”林阿娇闻言不怒反而笑逐颜开问道:“河豚是什么啊”
“不就是你吗?”陈瀚看着林阿娇笑道:“你嘴巴嘟嘟很可爱咦”
林阿娇当即示范嘴巴嘟嘟,憋了一口气朝着陈瀚吹来,满口酒气熏得陈瀚难受:“臭女人”
“你”林阿娇追打着陈瀚朝着码头跑去
码头上正在卸货的一众水手见陈瀚被林阿娇追着跑来,引得码头上的水手哄堂大笑,王东海站在船头看着两人不住摇头叹道:“不是冤家不聚头,真是不让人省心哪。”
“王东主救命啊”陈瀚跃上王东海所在福船船头躲在王东海身后瞪着林阿娇怒道:“她要杀了我”
“死瘸子,你敢血口喷人,姑奶奶非杀了你不可。”林阿娇气得柳眉倒竖挥着长剑追了过来
“阿娇,别闹了。”王东海忙劝阻道:“吩咐你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哼,死瘸子,你给姑奶奶等着。”林阿娇冷哼一声长剑入鞘道:“海叔果然猜得没错,都是李旦在搞鬼,木山六郎和松田一郎都被李旦利用了。”
“岂有此理,李旦竟敢对我们玩阴的。”王东海气得一甩长袖走进船舱吩咐道:“你们也进来”
陈瀚不用王东海吩咐早就一溜烟跟着钻进船舱中,气得林阿娇在后咬牙启齿咒骂。
王东海看向陈瀚问道:“陈少侠,木山六郎、松田一郎都是你的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王东主放心,这两人我会带走。”陈瀚朝着王东海躬身一礼道:“多谢王东主让我搭顺风船,日后若有所需,在下定当效劳。”
“陈少侠武功高强,若能降尊屈就留下,王某必当重金相聘陈少侠为船队管事,不知陈少侠意下如何。”王东海完等着陈瀚回答
陈瀚深感为难道:“王东主抬爱,阿娇姑娘与我又有救命之恩,本当效犬马之劳,只是我已答应许神医要前往名护屋城寻找人,怕是不能接受王东主盛情相聘了。”
“哦,竟有此事。”王东海一脸惊讶劝道:“陈少侠放心,我可以托人帮陈少侠前往名护屋城寻人。”
林阿娇不耐烦问道:“喂,死瘸子,你答不答应嘛。”
陈瀚被林阿娇的河东狮吼吓一大跳:“恕我不能答应,名护屋城只能我亲自去一趟。”
王东海一脸失望叹道:“也罢,那我就不勉强陈少侠了。”
“多谢王东主谅解”陈瀚躬身相谢
“好”王东海又问道:“陈少侠觉得李旦此人该如何应付”
李旦和王阿福之间明里暗里斗争无非就是为了商贸利益,陈瀚当下道:“李旦有尽释前嫌之意,冤家宜解不宜结,何不摒弃前嫌,携手共赢,王东主以为呢?”
王东海不住摇头道:“陈少侠只知其一,未知其二,李旦早已插手东番至日本的海上商贸,许心素从福建各地收购丝绸等货物贩运至东番,再转手给李旦运至平户。
李旦同许心素生意越做越大,我们的利益已开始受损,更何况朝廷的月港船引难求,不过一百份船引,还将东西两洋商船的总数各定为44只,每只需领船引一份,沿海申请出海者太多了,很难挤进去啊。”
王东海的船队属于中间商赚差价,也就是王东海也是没有官方船引凭证的海商,完全属于走私贩,明朝对东番的管理仅限于由福建水师定期巡海宣示东番主权,明朝将东番视为东南屏障,不容海盗倭寇轻易染指。
曾一本、林阿凤、林道乾团伙是继汪直后在海上挑战明朝统治权威的强大海盗集团,曾攻打澳门、广州府,更是席卷东南沿海,令明朝文武上至首辅张居正,下至巡抚熊桴,总兵官戚继光、胡守仁、俞大猷等疲于奔命围追堵截征剿,双方还几度一路杀到东番、南洋一带。
随着曾一本被擒病死,林道乾南遁南洋北大年国王被招为驸马,只剩下林阿凤还在东南沿海继续活动,却遭到胡守仁的围追堵截。
林阿凤战败逃到东番大员后出兵袭击西班牙墨西哥殖民者占领的菲律宾马尼拉,失败后北逃到玳瑁港(林加延湾)一带建国称王于海外。
明朝方面派出艺高人大胆的把总王望高一度追杀到吕宋联合西班牙殖民者击败林阿凤,林阿凤突围窜回东南沿海接连遭到明朝水师围剿失败后南逃南洋,没有一国敢收留,最后不知所踪。
如今的东南海域已经趋于稳定,但是股海盗多如牛毛,只是难成气候。明朝的月港特区海上贸易繁华至极,月港被看成是大明‘子之南库’。
“李旦刚与我单独谈了一番,李旦表明愿与王阿福尽释前嫌,如此岂不更好。”陈瀚看向沉默的王东海道:“明日李旦大摆筵席宴请川内浦所有海商,我也答应前往,王东主可要前往。”
“你与李旦单独见了面”王东海疑心重重盯着陈瀚问道:“他可有拉拢过你”
陈瀚见林阿娇也盯着自己,忙解释道:“李旦有过拉拢我的话,但被我拒绝了。”
林阿娇看向王东海问道:“海叔打算如何应对李旦”
“李旦若真能尽释前嫌,我们自是愿意。”形势比人强,李旦的势力在平户崛起太快,已经伸向了福建东番海域,王东海只能选择合作,否则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好吧,那明日我们就去赴宴。”林阿娇对李旦的做法非常不满,还有陈瀚单独与李旦见面的事,当下严肃提醒道:“死瘸子,你最好少与李旦来往。”
陈瀚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又岂能是糖衣炮弹就能打倒的,放心吧。”
王东海还是有些担心问道:“你确定李旦真有意摒弃前嫌,不会有诈。”
“海叔的意思是李旦想借此对我们不利”
“不排除这种可能”
林阿娇看向陈瀚吩咐道:“死瘸子,今晚你去一趟李旦家。”
“李旦不是明才大摆筵席吗?我又不是去蹭吃蹭喝。”陈瀚见林阿娇气嘟嘟瞪着自己,恍然大悟道:“这不太好吧,我这人一向洁身自好,这梁上君子怕是做不来。”
王东海笑道:“其实也不必去做梁上君子,李旦那名叫陈冲的随从不是已被陈少侠降服了吗?陈少侠何不从他那里着手,如此不至于露陷。”
“这主意好”陈瀚这才想起刚收的马仔连人影都没见到,真是太不像话了,陈瀚尴尬一笑问道:“我出门太急,也不知那家伙现在在哪。”
“还在王家卧室中躺着呢?”王东海颇有不满道:“好吃懒做的东西,空有一膀子力气白白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