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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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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刚,殿下您跟公主四目相对,不是已经确认过眼神了吗?辟水珠就是定情信物。”丁浪言之凿凿。

叶弥识相的站远些,免得打起来,波及自己。

果不其然,下一秒,丁拦仰着,以优美的弧度飞出大殿,伴随紫衣的话音,“好好想想,此番是为谁求亲。”

不到一分钟,鼻青脸肿的丁浪卷土重来,噗通跪倒在地,抱住紫衣的胳膊,涕泪交下,“殿下慧眼如炬,实不相瞒,是属下被涟漪公主救起之后,心生感激。这一路相处,感激之情渐渐升华成了爱慕,实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心上人嫁给一个…爬行动物,求殿下成全!”

紫衣默然片刻,回首向西姥道,“此人言语无状,形容癫狂,本君从未在幽冥殿见过。”

叶弥一惊,立刻跟风,“此人长了一张大众脸,猛可一看,跟我那朋友长的很像,仔细再看,其实不是同一个人。”

哥们儿对不住了,实在罩不住你,自求多福吧。

好好的宴席,成了一场笑话。龙族毕竟是蛮荒的王族,高高在上,岂容闲杂热随意欺侮。见姬恒和叶弥主动撇清干系,西姥将威严的目光投向海神公主,“漪儿心善,涉世未深,但这等居心叵测之人,还是不要留在身边的好。”

“这...”涟漪公主深深叹了口气,“丁公子对我一直恭敬有加,一路相随,没有半分不妥。想必是初到琉璃宫,被姥的威严所震慑,一时失去分寸,胡乱攀扯。请姥允许涟漪将他带回,必会好生约束,不让他再生事端。”

西姥敛了眸子,正思量如何处置,立于大殿中的丁浪已经调转方向,抱住涟漪公主的裙裾,眼眶中满是感激的泪花,“我就知道,公主的心里是有我的。”

罢,单膝下跪,深情款款,“涟漪公主,你愿意嫁给我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涟漪公主实在忍受不了,只好站起身,“请姥允许涟漪告退。”

一声浅笑宛若莺啼,玉湖公主摇了摇羽扇,“涟漪姐姐这般相护,知道的您心地善良,不知道的,当真以为您与他惺惺相惜。”

“玉湖公主的对!”叶弥一拍桌子,义愤填膺,“此人愚昧混沌,辱没公主的清誉,应该拖到殿外,杖毙!”

涟漪,“...”

丁浪,“....”

玉湖公主再笑,“叶师好狠的心,他是人族,与您同气连枝。若将他乱棍打死,叶师岂不寒心?”

嚓,这祸水东引的功力真是一流。

叶弥喝口酒压了压惊,“不知玉湖公主有何高见?”

“让他好生冷静冷静就是。”玉湖公主罢,将目光投向相砚,“冰狱就是冷静的好地方,劳烦相砚大人走一趟。”

“这...”相砚略一迟疑,“冰狱苦寒,凡人怕是承受不住。”

玉湖公主嗤笑,“能来到琉璃宫的,会是普通的人族吗?相砚大人不必杞人忧,让他在冰狱熬上几,也就知道,蛮荒妖境,不是什么人都能放肆撒泼的。”

西姥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

相砚便躬身告退,拖着鬼哭狼嚎的丁浪,一道烟遁走。

好好的订婚宴,被丁浪这一搅和,很是尴尬。涟漪公主自然坐不住,早早告退,栖梧在西姥的眼风暗示下,跟着尿遁而去。

剩下的公主王子们面和心不和,除了‘母后’二字喊的整齐,余下时间,便没有齐整过。

叶弥看戏看的热闹,不知不觉间多喝了几杯。琉璃宫的酒,入口甘冽,后劲儿十足。等到紫衣察觉,她已经头晕目眩,摇摇欲坠。

“这舞女的彩衣真漂亮,重重叠叠,她们跳的什么?千手观音吗?”叶弥着,摇椅晃的站起身,想要去摸一摸那些舞女是真是假。

脚下踉跄,几乎跌倒,幸而被紫衣一把抱住,“你喝醉了。”

叶弥抬起胳膊,攀绕在他肩膀,“没醉,就是有点头晕。”

“我带你回去休息。”紫衣着,回身向西姥告辞,于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叶弥离开大殿。

妖力造就的琉璃宫,美的似幻似真。空碧蓝,七彩流霞浮动,柳枝永远青翠,一片枯叶也无,桃花永远绽放,蜂环蝶绕,熙熙攘攘。

走出一段距离,等到四周终于安静,叶弥的目光变得清凌,“可以放我下来了。”

“你确定?”紫衣勾唇一笑,“妖族的酒,非同一般。”

“哪有那么娇气。”叶弥从怀抱中挣脱,“正事要紧,能追寻到丁滥气息吗?”

“他被幽冥的彼岸花烙印,铜山西崩,洛钟东应。”紫衣掌心,映出一朵彼岸花微渺的光芒。

丁浪在冰凌结成的牢狱中瑟瑟发抖,隔着一道近乎透明的冰墙,白楚楚躺在地上,神色萎靡不振,腹部隆起,孕像十足。

紫衣收了幻象,“极寒冰狱,就在琉璃宫的地下。”

“怎么进去?”叶弥焦急的问道。白楚楚的情况不太好,这那种地方,也不知能不能吃上饭。

“放心吧。他既然肯来,应该不会对狐狸的处境坐视不理。”

紫衣劝慰道,“眼下我们还不能去。通华殿的闹剧,骗一骗那些公主王子勉强可以,在西姥面前,无疑是雕虫技。放丁浪进冰狱,焉知不是她刻意为之,好诱出同党。风口浪尖上,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再者,他想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出来,用不着你我相救。”

“蛮荒大劫,非同可,他怎么大发善心、愿意掺和进来?你不会又瞒着我,答应他什么条件吧?”叶弥转了转眼眸,思忖道。

“神族的善恶,不能以众生的性命来论断。看见一株花枯死,为它浇水,救活了花,却淹死地上觅食的蚂蚁,浇水之举是善?还是恶?于他这种存在,白楚楚,甚至你我,都不在他的考虑之郑他所顾忌的,一定是更为隐蔽的玄机。”

紫衣望着空的流云,眸光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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