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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大雨,气温骤降。
苏迷在短袖外加了一件羊绒围巾,穿着工装裤和防水登山鞋出门,临行前,苏妈妈眼明手快,往她包里塞一件雨衣。
“风太大,下起雨来,伞都撑不住。晚上早点回来,妈妈炖红枣鸡汤,给你补补。看这脸瘦的,都不像我女儿了。”
“知道了,妈妈。”
苏迷答应着离开。徐功亮对她的上班时间没有固定要求,有案子随叫随到,没案子的时候,哪怕一不照面,也没关系。经历了黾妖一事,对她的态度更是从无名跟班变成行业一姐,从言语到眼神,全方位饱含敬意。
这两,苏迷一心琢磨从哪里逮一只大鸟,对徐功亮这些表面功夫并未留心。然而,各种网站浏览了遍,翻墙的不翻墙的,书籍从拉丁文到篆,看屏幕到两眼冒红丝,还是没研究出个所以然。
在洪水泛滥之前,空熙熙攘攘,凤凰、冲霄、寒鹄等灵鸟猛禽,举目可见。洪水过后,这些鸟族就跟云龙、灵狐、麒麟等灵兽,一同避世蛮荒。
据记载,灵鸟凤凰最后一次在人间出现,是三千年前,西周灭商、武王携后祭时,展翅自祭坛上空飞过,被誉为大吉之兆。这之后,史书上鲜有关于灵鸟的记载。毕竟,谁敢那么不要脸,自己比祖宗更贤明呢?
人间罕有,蛮荒又是世外之地,苏迷深感大鸟这条路走不通,得想个其他办法。
早高峰,十字路口车水马龙。
想事情想的出神,不经意间,瞥见红灯转绿,抬脚向对过走去。没走出几步,喇叭声和刹车时刺耳的摩擦声一并响起。
司机摇下车窗,骂骂咧咧,“红灯还往前走,神经病啊你!”
苏迷一惊,定睛朝交通灯望去,红灯闪了两下,变成黄灯,路边等候的行人们正挪动脚步,向这边走来。
怎么回事?被风吹到眼花?苏迷倍感尴尬,幸好满大街的人,她不认识谁,谁也不认识她。
快速走过这一片街区,约莫刚才目睹她窘迫模样的人都甩掉了,才吐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
角落里,红衣望着苏迷的背影,若有所思,“奇怪,苏姑娘刚才是怎么了?”
幸亏司机警觉,及时踩了刹车…不然她就要冲出去,在光化日之下施展法术。幽冥律令,不得扰民惊民。白属于人间,夜晚才是鬼物撒欢的时候。
“谁知道,大白的见鬼,啊呸,我们就是鬼!”青衣打个哈欠,从昼伏夜出变成昼出夜伏,阴阳不调,还在倒时差中,“别墨迹了,赶紧跟上。”
“等等!”黄衣忽然出声,指向梧桐树后探头探脑的阴影,“那是什么?”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t恤衫、胯裆裤,手插口袋,一看就是游手好闲的青年。
让黄衣警惕的,自然不是他的外貌,而是印堂那一团黑气,顾盼之间,眼眸中无半分神采,走路时步伐沉重,像要被无形的力量压垮一样。
“被附身了,是同类。”红衣沉声道。
“好像从苏姑娘出地铁就一直跟着。鬼物不会无缘无故害人,背后一定有主使。他在明,我们在暗,先观察一会儿。咱们不要聚在一起,免得阴气太重,引起他的注意。”罢,青衣让姐妹们先走,自己殿后。
青年鬼鬼祟祟,留意苏迷的动向,不曾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又是出门没看黄历的一。
苏迷走出一段路,眼看要到办公楼,头顶忽有一阵阴风掠过,她连忙缩脑袋,哐啷一声响,一只水桶大的花盆砸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泥土、绿植,满地狼籍,距离她的鞋尖一步之遥。
花盆要是砸在脑袋上,满地狼籍的就是她的脑浆血浆了。
人行道与居民楼隔着一道墙,苏迷仰头观望,居民楼六层高,坐北朝南,而今的风远不到台风的级别,这么大一花盆,被东南风从北向露台卷下来,几乎不可能。
一个人,一个时内差点被车撞、被花盆砸的概率,也几乎为零。
两件发生率几乎为零的事情,却发生在她身上,只能用一句话概括: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刮了一清早的妖风,此刻终于积攒足够厚重的云气,雷电察察,豆大的雨点旋即落下。
时针指向上午十点,早高峰已过去,又是大雨将至,街上很快人行寥落。
苏迷站在桥上避雨,极目所见的际电光闪闪,如夭矫的龙在阴云间穿梭,高高在上,威风赫赫,尔后炸裂在高楼上空,化作瓢泼大雨。一幅唯地能勾勒的工笔画,辽阔壮美,雄浑磅礴。
却有一抹纯白羽翅自电光中穿梭,清灵无度,于雷鸣隐隐中,翩然降落在她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