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苏爸爸认真回想,“挺年轻的,二十岁出头一酗子,干干净净,能说会道。”
叶弥低眉浅笑,‘师父’的求生欲很强烈嘛。
事实上,求生欲强烈的不止丁浪。
入夜,关上门,红橙黄绿青蓝站成一排,挨个儿审讯。
红衣秉承坦白从宽的原则,“禀大天师,红衣只是晚间在地铁上游荡,从不吓人,更别提吃了。白天就在幽冥,认认真真修行,这一点,青衣、黄衣可以作证。”
闻言,青黄二衣忙不迭的点头。
叶弥摆摆手,“没你们的事了,退下。”
橙衣、绿衣上前,“禀大天师,我们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是藏在电影院偷看了几场电影,给恐怖片加点特效...现在的人,胆子大的很,我们俩那点本事,没吓到人,反而被电影吓住了,你是不知道啊,病毒危机、变异人、外星人、人工智能,那皮肤那鳞片那血浆,比真的还真,很恐怖的!”
没出息,叶弥白她们一眼,“你们也退下。”
姐妹们都没事,蓝衣直觉,夜半审讯,最危险的可能是她。银牙一咬,“我招,我全都招!这半年以来,最嚣张的就是紫衣!他...他肆意妄为,训练阴兵、妖兵;闯进九幽虚无之地,唤醒沉睡的魔族和骷龙;还带它们闯三重天,污云浊月,导致雾霾越来越严重;他还杀了不少灵女,天门战将几乎每个月都在换新人。两重天奇珍异宝、灵兽被搜刮殆尽,栖梧圣君看不惯他又打不过他,被他气到吐血…不久之前,他还差点把羲和上神砍死。种种罪愆,他是主谋,我顶多是连带。”
就算连带,也是诛九族的那种吧。叶弥听罢,一双深琥珀色的眸子望向窗外,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今夜本就回来的迟,这一闹,再回过神来,已经过了十点。隔着门缝,苏爸爸瞧见灯还亮着,提醒她早点睡觉,眼瞅着熄了灯,才踢踢踏踏回房。
叶弥倚在床上,窗纱未掩,月光明晃晃洒了满地,恍若明霜夜雪。
江月年年只相似,人生代代无穷已。
“做凡人其实很不错。每天为芝麻绿豆大小的事忙碌,一日三餐,朝九晚五,自己也成了芝麻绿豆,随波逐流,不必为百年之后的事担忧。一天又一天,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这个问题并不高深,有些人以为,它需要用一生去解答,其实不然。一天又一天的叠加,即是一生。
“若是继续这样的生活,大约也不错,可我又遇见了你。”叶弥抬起手,抚上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却依旧让她惊叹心跳的俊颜,眸光相接,本应旖旎,口中的话却全然不似:
“你对我固然是好,可你是鬼帝,我是天师,生而为敌。生的再蛊惑人心,这一副皮囊底下藏着的,终是一颗毁天灭地的心。
认识你三百年,一直小心的控制分寸,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沉溺?还是,你对我做了什么手脚?我灵根举,神脉尽焚,面目似是而非,与羲和每天相见,他都没能认出,你却轻而易举,一探便知真假。为什么?回答我。”
合上她的掌心,紫衣言语清冷,却俯低了身,“与常人无异,没有一丝法术,还敢对我这般呵斥,你又凭什么?不过是因为我喜欢你。”
脾气还是那般倔强,眼神还是那般犀利,总是不动声色的张牙舞爪,明明有心事,还喜欢装的没事人一般。嗯,味道没变,还是跟以前一样,轻软甘冽,浅尝低回,引人沉醉。
叶弥气急败坏,“你还没有回答…”
牵住她试图抵挡的手,引到胸前,墨眸濯濯,涟漪暗生,“这里藏着一颗毁天灭地的心,杀你固然不愿,但一墙之隔,杀了你新认领的家人,轻而易举。”
凡人说,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于他们,却是比谁脸皮更厚、弱点更少。
叶弥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哭一哭…往常好像哭了就能随愿的…
这一恍惚,对方已得寸进尺。
长夜耿耿,轻云渐遮月。
相思是野草,初见不过一粒草芽,青青,草色遥看近却无,再一回首,那草已长至齐人高,疯狂蔓延,笼盖四野,将人围的密不透风,进退无路。
相思是蛛丝,轻盈若无物,日出日暮,月落月升,一刻不停的倾吐,织就通天彻地的网,将人困在其中,连呼吸都极度困难,唯有杀戮能解片刻躁狂。
唯有现在,相思是甜的,我在原地等待,你已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