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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姐如果咱们一直处于这个状态的话,可是会让别人笑话的啊。咱们都进宫三个月了,可还没有见到皇帝的踪影,这后宫嫔妃三十多人,我闲暇时候问过别的宫女,在你进宫之前,进宫后到皇上临幸的最高纪录可就两个月零二十,你都三个月了。”
紫烟颇为沈雪着急,在她看来,她们两个一同进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皇帝不来,自家姐业务不纯熟,再加上对于皇帝的态度也不热牵让她感觉以后的日子可能会不太好过。
紫烟平时侍候完沈雪之后就会到处打听消息,在这个丫头看来,到达地方后先打听消息才是最稳妥的做法。三个月的时间倒是让这个丫头真的打听出不少的秘闻。
同时也知道了各家娘娘的看门绝技,比如铃贵妃有清脆动听的嗓子,一曲《黄裳》下知,薛贵妃身材凹凸有致,精致的身材,丰满的地方丰满,不胖的地方没有一丝赘肉,那舞姿堪称一绝。还有各宫娘娘都各有特长。
还有各种宫中往事,甚至一些秘闻。了解到当今皇帝还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主,对于后宫之中的妃子也是挺狠的,以前有过一个极受宠的娘娘,但就因为干预国事,而被杀头了。
了解的多了,紫烟经过一番对比后,自然是发现了自家娘娘丝毫不占优势,的好听点就是生性喜静,的不好听点就是好吃懒做。
平日什么都不会,唯独有一点就是随遇而安,虽聪明了一点,但很多都是些聪明,
唯一的优点就是貌美。不过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这长得好看确实是一个最占优势的特长。
想到这里,紫烟也是微微宽了心。
二人在御花园后,“例行公事”一般的待到了晚上,便又回到了关雎殿。
关雎殿宽阔的庭院中,被紫烟闲来无事种满了牡丹花,牡丹花有贵气,尤其是白牡丹,在这红墙绿瓦的高大庭院中,倒也点缀出一丝芳洁高贵的感觉。
在庭院长廊旁还有两个竹编的粗简躺椅,二女躺在躺椅上看着满的星辰。
那满善良的星辰,可以清楚的看到星云密布的浩渺,望着那一碧如洗的夜空,浩瀚的星空,偶有云彩,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除了满的星辰,在关雎殿的西方,还可以看到那九十九层阶梯堆砌而成的议政殿,高高的耸立在皇宫之中,彰显这quan力的至高无上。
沈雪笑道:“如果可以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
“可以的。”紫烟道。
岁月静好,如果可以一直舒心的生活,那也不错。但这世间最大的规则就是变数。
又三月.
这三月间,那个叫尹框的人,倒是经常来关雎殿找沈雪,态度不算好,也不算坏,彰显着一种独特的霸道,但时而匆忙离去的时候,倒是显得有些猥琐。
这个人唯一让沈雪感兴趣的,就是能经常带来宫外的信息,但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比如哪个高官子弟调戏良家妇女被告,比如哪个官员收受贿赂被弹劾。
比如哪里有动乱,哪里有祥瑞。
一桩桩看似琐碎的事情,倒是开了沈雪这个困局笼中的金丝雀的眼界。
一日,这个中年模样的壮汉,在殿中看着沈雪笑道:“地生你这般绝色,却要在宫中蒙尘,是不是感觉很凄凉啊。”
沈雪摇了摇头。“世间哪里都一样的。凡有所相,皆是虚妄。美好的东西,抵挡不住时间的冲刷的。”
尹框摸了摸自己黑亮的须发,“或许把。但起码你拥有过美貌。”
沈雪默然不语。
尹框看着眼前十几岁的女孩,欣赏一种青春年少的直率,犹如在看世间浑然成的一块美玉。
以尹框傍晚来这的频率。
沈雪和紫烟二人自然也早有怀疑,但平白多一个人解闷,倒也没什么不好。
入宫这半年,二人愣是没见过皇帝。
这人迹荒凉的关雎殿,冬的牡丹凋零在寒霜中,紫烟想种梅花,被沈雪拒绝了,四季皆有生机的寓意虽然好,但生活中总得有点留白。
看着庭院之中的万物凋零。
沈雪笑道:“有时候,凋零也是一种美。这深宫大内,咱们也像是这凋零的花,默默衰败在这宫郑花开花谢不过六七月的光景,这些凋零的花不过比我们生长的快一些罢了。”
“姐你怎么那么悲观。”紫烟连忙道。“多些喜庆话,比什么都好。”
且不,沈雪在宫中安然处事。
那寒门状元沈溪则在宫外,到处交友会晤。仗着一身官职,倒也四处逢源。交友应酬方面倒是比半年前熟悉太多了。
但沈溪每每独自一人在书房自省的时候,都会谴责自己。他依旧感觉自己一事无成。所谓的交友应酬大多数也仅仅只是在把酒言欢罢了。至于之前的所思所想,似乎只是一时兴起而至。
毕竟他拿着朝廷俸禄,虽不多,但衣食无忧,渐渐倒也安逸了下来。
人一安逸就会懒惰。就会感觉到岁月静好。就会逐渐忘却自己先前的豪心壮志。
什么为下寒门士子发声,什么为下做贡献。也不过是昨日黄花,虽然美,但早就凉了。
沈溪回顾了自己这段时间的歌酒生平,朝堂之上寥寥的几个不得意的官员,在一起喝酒又有什么突破性的建议?
沈溪摇了摇头,随后自嘲。夕阳西下。那房中的白衣书生,独自一人,面露讥讽。“哈哈哈,沈溪啊,沈溪,你终究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读了圣贤书,你就是圣贤了?你以为你是谁?人之所以是人,那是因为人就是人,不是圣贤!有欲望,会堕落,这都是正常的。书中大义都是骗饶!也就是只有你这傻子会信!”
时而,沈溪眼神坚定。“如果一切都是假的,为什么别人还会在书中写下,圣贤之道,就是因为难走,所以下庸碌之人那么多,你这段世间沉迷酒色,贪逸享乐,欲望和贪念已经快要把你的良知与正直要磨灭了啊。慢慢的你就会越来越懒了。在继续下去,你就泯然众人矣了。”
沈溪笑道:“哈哈,我就是个普通人,想什么大义,这么庞大的力量,是你一个人能改变的?你翻不起任何一点风浪,同时会万劫不复!倒不如安逸享乐,优哉游哉的渡过这一世,你就像一颗草,随风飘摇就是了,管那么多干啥。累不累。听我的,安分一点,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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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在书房中念头的人交战,反省与总结。似乎是两个意识在互相服。
门外路过的老父沈白,偶然听到了房中传出的窃窃私语。但透漏窗户只看到沈溪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手中的拐杖敲了敲地面。“溪儿,你一个人在嘀咕什么?”
“没。没什么。”沈溪反应迅速,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向沈白。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