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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势僵硬地睡了一个晚上，顾昔楼浑身酸痛，第二早上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连手脚都麻了动不了了。
甩了甩酸麻的手腕，顾昔楼倒吸一口凉气，压了一晚上，好家伙这也太麻了。听到响动，原本在床上沉睡的楚芜衍也悠悠转醒，转过头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顾昔楼揉手腕的样子，龇牙咧嘴，煞是可爱。
他不禁笑了出来，顾昔楼又惊又喜地抬头：“醒了？”她顾不上身上的不适，凑上去检查了一下楚芜衍的身体，一番下来还好没有什么大事，顾昔楼松了口气。
看见她这么紧张的样子，楚芜衍抬手，揉了揉顾昔楼的头发：“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顾昔楼一屁股坐回位置，气鼓鼓地看着他：“你还知道啊，那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昨晚上半夜我醒过来，你浑身都冰凉了，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害怕吗？我这辈子都没有被你这么吓过，这么严重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
顾昔楼越越激动，眼眶红红的，似乎是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泪。
楚芜衍皱起眉头，把顾昔楼拉回怀里低声道歉：“对不起啊，这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我以为我好了，对不起是我的错，让你担心了。”
“好了？”顾昔楼瞪大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滑下来，顾不上擦一擦，顾昔楼继续，还颇有几分义愤填膺的感觉：“秋浦你这是心结，不解开心结一辈子都好不了，你跟我你好了？”
眼看着自家媳妇又要炸毛，楚芜衍微微有些无奈，这秋浦，不是嘱咐过他不要的吗，这玩意怎么又给他出去了。
叹了口气，楚芜衍才解释道：“这是一个很长，而且很不好的故事，我有我自己的计划，我会解决的，别担心了。”
顾昔楼被气笑了：“楚芜衍，我们都成亲了，到现在你还想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龋下来吗？”
楚芜衍一时语塞，不知道该些什么才好。
年少离家，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默默承担下所有事情，就算在面对顾昔楼的时候，也是尽力隐藏起自己的不舒服，想用自己的羽翼给她支撑起一片地。
但是她需要吗？他从没考虑过这一点
顾昔楼早就长大了，她可以帮他分担的。
看着顾昔楼倔强的眼神，楚芜衍第一次动摇了。
缓了缓心神，他才有些酸涩地开口，开始给顾昔楼讲他自己的事情：“我本来是南家人，就是四家的那个南家。很久很久以前，在我还是个孩子，七八岁的时候吧，我父母外出云游，遭遇事故，双双殒命了。”
像是逐渐沉浸入回忆里，楚芜衍的脸色越发苍白：“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这件事，我还在闭关修炼。就在修炼的紧要关头，有个女人进来，故作担忧地告诉我，我父母殒命的事情。还在房间香炉的熏香里，放了离魂散。”
修炼的紧要关头受到强刺激，再加上离魂散，顾昔楼想起了秋浦昨晚的话：“他修炼时差点走火入魔。”
差点？这三样加起来，没有走火入魔就已经是他意志力坚定，幸运至极了。
离魂散本身就是引导修炼者精神不稳导致走火入魔的毒药，再配上心理战术，呵，这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牌啊。
顾昔楼用头发丝想想就能想到当时的情况，七八岁的少年盘腿坐在房间里，被气的脸色发白，浑身发抖。体内灵力不受他控制，他竭力想挽回，却只能承受越来越多的反噬。
她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现在就去手刃了那个女的。楚芜衍轻轻握住了顾昔楼的手：“没事，这都过去了。”顾昔楼叹气，更用力地反握回去：“后来呢？”
“后来啊，我们南家有一本祖传的秘籍，因为是魔道，所以谁都不准修炼，一直被藏在藏书阁里。他们用药假装出了我修炼魔道的样子，将我赶出了家族。我的父母也是因为他们的计划，在路上被贼人害死的。不过是为了争夺南家的权力罢了，就能这样残害自己的手足。”
那时候，才七八岁的楚芜衍孤身一人，才刚刚经历父母双亡的变故，又被赶出了生育自己的家族，要在这样一个世界里生活下去，难上加难。
“还记得虞城吗？”楚芜衍突然。顾昔楼一愣，苦笑一下：“记得，当然记得。”那样血腥卑劣的场面，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去过。”
顾昔楼愣在原地。
楚芜衍牵着她的手已经渗出冷汗：“我去过，为了活下去，那里我去过。那个斗兽场，为了吃饭，我上去过。包括我建立谜藏殿的初衷，都只是为了回家报仇而已。南家的势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他表面神秘，在四家中一直不算突出，但是实际上，南家已经在暗中默默操控了整个大陆。”
像烟鹤峰那种统一大陆的计谋不过是打闹，南家才是真正的幕后执棋者，绝对的庞然大物。
“现在的南家，若是集合另外三家的所有势力，怕也不一定能敌得过。”完这一切，楚芜衍更加担忧地低头看着顾昔楼：“我知道我现在在面对的是什么，我更不能让你跟我一起冒险。”
就算烟家现在处于鼎盛时期，但是对上南家，一切都只是不自量力而已。如果运用不当，不仅不能帮到他，更可能成为他的软肋。
表面风平浪静的北陆，实际上暗潮汹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掀起一场暴乱，这场暴乱，就是整个计划开始的导火索。
顾昔楼苦笑一声：“你都了他们的计划是整个北陆，如果他们成功了，烟家断然不会有活下去的可能，这已经不是为了你了，这已经是拯救世界的问题了你知道吗？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的，你断了这个念头吧。”
这已经是什么都不听都架势了，楚芜衍叹口气，转过头看着顾昔楼的眼睛：“你怎么就不听劝呢？怎么这么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