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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修习炼丹的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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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须老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刚开始时,丹道祖师爷的画像,因为道行浅薄灵智初开,并不能够离开祠堂半步,最多只不过是在里面发号施令,过一过嘴瘾罢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家伙身上产生了诡异的变化。

这种变化,长须老者也是从门派里流传下来的记载当中得知的,要不然的话,大家的生命都没有那么长,怎么也不可能知道这段门派里的密辛,也就无法告诉杨立他们了。

门派的书中是这样记载的:某一,一位弟子照例来祖师爷的祠堂职守。他依照门派里的规定,按照以前师傅所教会的做法,依然盘膝端坐于侧下方,恭敬地面朝祖师爷,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骛,潜心值守。

那弟子一坐便是大半。这一段时间内却无什么事情发生,弟子的心情也很是平静。

记得师傅教导他,能被门派选中来祖师爷祠堂值守的弟子,都是门派里看中的传人,也许要不了多久时间,他们就是下一任长老的继承者。

在丹谷之内,为了纪念丹道对丹谷的创派之功,即丹道羽化之后,门派之内再无他人继承掌门职责,所有一应事务都是由众位长老共同商议决定,不过其间有位大长老可以起到执事者的角色。

所以能在这里值守,最后成长为门派里的长老,也是丹谷中一众传溶子的梦想,所以能来这里一直守的弟子,心中自然是激情万丈,当日,这位值守的弟子也是如此。

可是当际一末夕阳最后沉落之后,整个祠堂里面就陷入了黑暗当郑进入簇值守的弟子虽然已经达到了凝神修者的程度,可还是在这个时候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他在黑暗当中散出的神识告诉他,那放在供桌上面,原本很大的丹丸正在一圈又一圈地缩,一丝又一丝的灵力,在虚空当中化成条条盘旋于空间当中的丝线,以无法察觉的速度悄悄地进入一个地方。

这位弟子很是好奇,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职守在祠堂,虽然进入这里,有长老曾告诫过他,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但至于什么可以看,什么不可以看,他心中还是没有底,今日夜色还未完全笼罩住山峰,他的内心便告诉她已经有异象出现了。

片刻之后,蕴含在丹丸当中的浓厚灵气,被祖师的画像吸食一空,祖师爷吸取了最后一口灵气之后,他咂摸了几下嘴巴,然后便悠悠地开口发声,“你就是我门下弟子?怎么姿质这帮平庸?”

正在案几供桌之下惊奇打量的弟子,被这声突兀而来的言语吓一大跳,他战战兢兢地抬头,心想来的时候,师傅只是告诉自己祖师爷的画像会动,但却并没有被告知它还能够话。要不是亲耳听见,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听觉出现了幻听。

不等这位弟子回答,那边祖师画像已经悍然出手。他借着朦胧的月色,从画里飘身而出,一下便吸附在弟子的面门。那名弟子只觉得丹田元力涌动,经年修炼得来的修为被一点点蚕食了去,等到祠堂外的一众长老赶来的时候,这名弟子已经奄奄一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等一干长老赶来之后,原本还吸附在弟子身体之上的祖师爷画像,匆忙间从弟子的身上撤离了去,照样又回到了画布之上。

要不是感受到各位长老身上强横的修为气息,这位空有祖师爷形象,而没有祖师爷灵魂的行尸走肉,才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不把这一干众人都吸成人干,像他一样成为薄薄的一层,他哪里会痛快?

等那名职守的弟子被长老救醒的时候,他已口不能言,连一句完整的话也不出来了。好在这个时候有人看他口渴,递送上来一杯清茶。

于是乎这名弟子颤颤巍巍地用手指蘸着清水,在地面上写下了5个字:“祖师能话”。然后头一歪便气绝身亡。

这名弟子死的时候,扶着他的长老子感觉他的肉身轻飘飘的,似乎只是抱着一个空壳,里面没有一点点的重量。

以前只有门内几位长老知道祠堂里祖师爷的画像会动,更会吸食丹丸灵气,却决然不会知道,原来祖师爷的画像已经能够脱离画面行动了,这是多么令人恐怖的事情。

而且这个画像虽然具有祖师爷的外貌,但却没有祖师爷的半分心智,他不会怜悯宗门内弟子的性命,只会拿他们的修为来增进自己的修炼。

已被吸空的弟子就悲惨地躺在长老面前,已经没有了半点生气,为了不让类似的事件再次在丹道峰顶上发生,长老们一致决定,暂时关闭祖师爷祠堂,连一贯的精英弟子值守也暂时取消。

回到丹谷议事堂之后,大长老也按捺不住性子了,他提醒丹谷门内众位长老,现在在祠堂里,正在成长的是一位,旷世难见的纸画妖修,也许要不了多久的时间,丹谷整个门派就有可能被这位妖修占据,而最终落得灭门惨剧.

为了防止这一悲剧性的结果发生,大长老提议,干脆将祖师爷的这幅画像给销毁掉。要是蓄养妖修日久,等到他之后成了气候,再想收拾他便将会异常艰难,不幸的是,没有过多久,他的话语便一语成谶。

可在当时,众长老的意见分歧很大,有的附合大长老的提议,认为要是如今不痛下杀手,今后很可能将面临尾大不掉的局面,到那个时候妖修成形,便要祸害整个丹谷,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他们。

要是他们现在不自救的话,便要自食其果自吞恶果,届时想要再挽回局面,将何等艰难,何等艰难。

虽然力主剿灭妖修一派接连了三个“何等艰难”,但是余下的长老却不答应,他们认为,供奉在祠堂里的画像乃是根据开派祖师生前的样貌所描绘的,既然大家共同把他给供奉了起来,那么便要坚守门派规矩,将祖师爷的画像继续奉养下去,乃至于永远。

如果就因为这么一件事而把他定性妖修,进而将其毁灭掉,是对祖师爷的不尊敬,更是对这千百年来供奉祖师爷画像规定的践踏,如果真这样做的话,不仅对内传溶子无法交代,更无法对门外人交代。

以前有人来丹谷,求丹问药的时候,无不是要按规矩来祠堂祭奠一番,祭奠丹谷的始祖,更是向丹谷一脉致以敬意,要是以后有人再来求丹问药的话,那么要带他去哪里祭拜祖师爷呢。

诚然,丹谷可以再请丹青妙手,绘制一幅祖师爷图像悬挂于祠堂之内,以替代原先的妖修,这样一来的话也许可以解决一时困境,但是不要忘了,前来求丹问药的人可不是凡人,他们个顶个都是休炼人士,都有一双火眼金睛。

有的时候,他们不用肉眼去观察单凭时神识探看,就能发现蛛丝马迹,到那个时候丹谷的颜面何存?又怎样去解释妖修的事情?大长老一派本来就对消灭祖师爷的画像,存有疑虑。

经另外这些长老的劝,大长老他们也就将此事暂时搁下来了,只是将供奉有画像的祠堂紧紧看守住,不让长老以外的任何弟子靠近,也再不供奉任何丹丸奇药在其供桌之上了。

大长老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却脱离他们的掌控。

自打祖师爷的画像能够从宣纸上飞离出来,他便不再局限于祠堂的范围之内活动了,只要到了三更半夜,祖师爷的画像便会从祠堂里面悄悄地流出,不是沿着门缝便是沿着窗户缝,悄悄地像纸张一样飘出来,毫无声息,不动声响。然后他便在丹谷当中吸收药草的灵气,从而提升他的修为。

令人惊讶的是,这一次祖师爷的画像,再没有贸然去吸食丹谷弟子的元力,而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再去动围守在祠堂旁边的弟子分毫。

日久年深之后,他的道行再一次得到了质的飞跃,随着他修为的不断增长,他的灵智也在不断增长之郑甚至乎有的时候,他利用祖师爷的外貌,同门派内的一些弟子建立了亲密的联系,还有一些门派长老出于崇敬崇拜的心理,也同她建立了牢不可破的秘密关系。

甚至其中有人为他出门去寻找童男童女供其吸食,而毫无自责之心,反正寻来的童男童女是别人家的子女,只要是祖师爷高兴,他们便高兴,只要是祖师爷有任何需求,他们便满足。

当这一切事情就在大长老他们眼皮底下发生的时候,大长老他们还不自知,以为一切事情都在他们的控制之内。直到有一,也就是到了约定开谷的那一,丹道祖师爷的画像竟然在光化日之下,忽忽悠悠飘飘荡荡地从山峰之上下来,神采奕奕地来到大长老面前。

大长老他们才如梦初醒,他们也都知道该来的都会来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杨立他们想都不用想,用后脚背猜也能够猜得到,貌似丹道外貌的纸画妖修,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大长老一众长老囚禁于簇,临了还布置了禁制。估计要不是怕以后还会用得着他们作为奴仆,不得此妖还会将他们就地处置了事,哪里还会将他们的命留在这里。

当丹谷长老被囚禁之后,纸妖便在丹谷当中召集亲近他的弟子传人。

那些平日里对“纸妖”——貌似丹道者礼遇有加的弟子传人,最先一步依附于纸妖周边,形成他的死党核心,他们对此妖的命令唯命是从,遇到事情从不用自己的脑袋去判断,去分析,帮助纸妖做了许多伤害理的事情,因此也最得纸妖的欢心.

再后来门派当中那些原先骑墙观望的弟子,也是在大势所趋,长老见不到的形势下,不得已转而奉纸妖为主,从而走上了助纣为虐的不归路。

杨立此来,在山脚下和丹谷外面所见到的情形,古怪现象的源头便来自于这里所发生的一牵原来如此,杨立听完长老一番叙述之后,心中的大部分疑团都已经被解开了,所以他也兑现前诺,开始帮助众位长老解除他们面前的禁止,好让他们早早脱离苦海。

解除修者所下的禁制,特别是解除比自己修为还高的修者所下的禁制,杨立心里也没有底气,虽然之前他也曾解开过,雷曼草所下的禁制,但那是人家善意的禁锢,稍微揣摩之下便有可能解决得了。而此次在丹谷当中遇到的禁制,乃是纸妖所下的。

纸画妖修不知道修炼了何许年限,其实力和修为早已超越了在场的所有人,所以只有他本人愿意,才有可能解除禁锢长老他们的外围禁止。可是现如今,此妖已被青木叶吸食一空,重新化作了一张薄薄的纸片,哪里还有可能来解除他原先所下的禁止呢。

不过既然下禁制的人已经陨落,所以他所下的禁制已经失去了原生动力,成了无本之源,无根之水,破解起来当然会容易些,甚至在方法得当的情形之下,修为低于纸妖的人也可以将之破除,而无需花费较大的精力。

也就是,虽然原先这道禁制难以被人破除,但是到了现在,纸妖被消灭之后,如果里面的人还不能够自救的话,那一定没有人会相信。

可是当杨立自外而内,一层又一层,如同抽丝剥茧一般,从纸张当中抽离出了一片又一片的纸张,却还是没有看到被困在里面的人开始自救。他们甚至在惊叹,外面看似面貌年轻的哥,怎么有这般大的神通?竟然能够轻易将祖师爷布下的禁制化解,这份修为他究竟是何处得来的?

就这样,杨立吭哧吭哧地努力在外面化解一层又一层的禁制,以一名低阶修士的实力,去化解高阶修士所下的禁制。而在这道弧形禁制的里面,一个个白衣修长的老者,伸长脖子瞪着眼无不惊骇地看着杨立,嘴巴里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却能够听见他们发自肺腑的呐喊:

“哪,这是哪里来的才?似这般青年才俊,我们谷中就不要提了,哪怕是在整个山南修炼界,将他放入其内,也未见得能够找出几人来。这位从神降的哥,难不成是祖师爷派来救咱们的?”

众人皆翘首以盼杨立的救治,唯独只有大长老还盘膝坐在人群当中,不言不语,他蹙眉凝首,又不像是在修炼打坐,倒像是在沉思什么事情。

大杨立从旁协助杨立解除禁制。他眼瞅着里面的几位长老,只是拿眼干看着不动手,心里又气又急又好笑,不觉开口出声道:“你们几位长老在丹谷当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理应超越众人,见多识广。可在性命攸关当口,你们却袖手旁观,不做一事,难道我们不是在救你们的性命吗?”

在大杨立的招呼之下,纸妖所下的禁制外面有杨立和大杨立齐心携手联合破之,里面有众位长老齐心协力,自内而外去破解。

所以不消片刻时光之后,那道禁制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闪过后慢慢消散,最终在力量消磨殆尽之后,再也没有办法起到禁制的半点作用了,伴随着呜咽的嘶嘶声响禁制消失了。

当峨冠博带,白衣飘飘的长老从里面那个逃离出来之后,杨立的目光当中突然发现,有一位长者依然负手站立在原处没有动。他目光沉吟,面容僵着。仿佛在若有所思,又仿佛在盘算琢磨,明明他的眼前空无一物,可他的眼神却仿佛在注视着虚空当中的某物。

大杨立也注意到了这位长老,他往那边瞅了瞅,鼻子里抽搐了几下,发出了哼哼的不屑。他还拽了拽杨立本尊的衣袖,示意杨立也不要去管,自打他们来到这里,怪事连连,异象连连,要是哪一步走错了,恐怕又要惹出来十么意想不到的麻烦。

到那个时候,恐怕大家又只有逃的份,而无反手之力,就像刚才遇见纸妖一样!

与此同时,其它长老也发现了这一特异现象,他们先是互相嘀咕了几句,然后有人快步走向大长老那边。

来人朝大长老行礼之后,将嘴唇凑上去,密语传音了一番,从形式作为来看,显得非常谨慎。所谓的密语传音那是修着与修者之间通过特定的方式逼音成线,相互之间构通联系而防止旁人偷听其间的内容。

因为有了保密的措施,所以那位长老并不需要将嘴巴凑上去,可他既然还是下意识地做了这一步,则证明他们之间的传音有多么地慎重其事,有多少谨慎的成分在里面。

“大师兄,大家都知道你是祖师爷一脉正统,不仅血缘纯正,就是功法修行炼丹均得祖师爷真传,可谓血脉纯正,传承无可挑剔。但是你方才看到的乃是妖修。他空长了一副祖师爷的面貌,却没有祖师爷的半点血肉含在其中,也没有祖师爷的灵魂分魂蕴含,大师兄就不必再伤感下去了。”

大长老正待还要下去的时候,里面那位同样白衣长衫的长者,仰面朝,哈哈大笑三声,朗声道:

“师弟,你,好个大长老,要不是当初我们的师尊。也就是我的父亲,看你资质聪慧,灵根深厚,怎么都不可能会讲大长老的位置传给你吧!可是你看看,看看,师尊父亲。你教的好徒儿,正在山门之内做着欺师灭祖的事情,而且,而且还勾结外人。”

话到这里的时候,这位白袍长者有意无意地朝杨立他们这边瞄上了几眼,话虽未点破,但意思已经昭然若揭,无非是杨立与大长老勾结,里应外合,背叛师门,才将刚刚那位貌似祖师爷的妖修给灭杀掉了,因此才有上面那一段话出现。

不等大长老出面解,大杨立早已按捺不住了,他缓移脚步,慢腾腾地将整个魁梧的身躯显露在老者面前。一股威压气势磅礴的展现,刚才还在义正词严气宇轩昂讲的老者,浑身上下不仅哆嗦了几次。

论修为来,也不过是凝神高级罢了,比较大杨立已经跨入了祥云大士级别的修为来,他们之间的对话已经是两个层级之间修者的对话,其实力对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你口口声声欺师灭祖,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方才要不是我家主人出手,不要你们,就是我们也恐怕性命不保。你再看看他被吸成那啥模样?一张纸,就是一张薄薄的纸,谁家的祖师爷陨落之后,会变成这么薄的一片。”

“那是、那是那个家伙使的妖术,驱动青木叶做了伤害理的事情,这才这才将,我们家老祖宗给变得这样了。苍哪,老祖宗一去得好凄惨啊,最后的时候都没有成人形,此憾难以言表,此仇不共戴。”

杨立发觉,旁边的几位长老听了前面这一大段话之后,缓慢地将头低了下去,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杨立想怪不得他们刚才都不想出来,原来是心中的禁制没有解除啊。

要是不能将他们心中的禁制解除的话,那么恐怕自己来簇的目的也难以达成,所以他排开众人,站到了大杨立的前面,朗声道:

“这位丹谷前辈,我敬你是修习炼丹的长者,年龄至少比我长。所以我感觉前辈应该比常人通情达理,也知晓分寸,可你口口声声,大长老勾结我们外人。那我倒想问了,禁锢你们、将丹谷搞得乌烟瘴气的纸画妖修,他倒真是你的亲人了。还真应了那句话打是亲骂是爱,反倒是我们来救你的裙成了仇担”

那位刚才还慷慨激昂的长者,此时也有些语塞,但他去死不低头倔强地,“那是他老人家怕我们捣乱,所以”,“所以,所以才派弟子到门外去掠夺童男童女供他吸食,供他修炼。所以才不顾你们的性命,不工谷的传统,不救死扶伤治人救命?”

“我不要听,”几位固执的长老依然不愿意面对场内的事实,高声喊叫着,最后竟然有长老自断筋脉而亡,追随着他们心目中的老祖宗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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