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

越亲王在王府里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有些奴仆都不敢抬头看他，远远见到都有些战兢，那样一个具有神威之人竟然被王妃骂了。

还被骂得不敢出声，呃，以后王府可怕的人不是王爷而是王妃了。

连舒嬷嬷都过来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梅枝只是王爷王妃为某事话大声零，并没有吵架，更没有伤和气。

“那就好，这一回府就吵架伤和气，可不是好意头啊！”

梅枝：“……”

夜里南慕春有点难以成眠，她其实睡觉不挑地方，以往在哪里，只要想睡觉都能睡得着，但是这次在这里，这个以后将要称之为家的地方，她反而失眠了。

住过那么多地方，这里是最宽最大也最华美的府邸，按理也应该是最舒适的地方，但是她竟然感觉有点不习惯。

难道我生平民命，享受不了如此尊贵荣宠的生活？

反而在越冥山那地方适应得很，这什么毛病啊？

唉，睡不着，睡不着，她翻来覆去的直到夜深北堂澈回来，她还睁着眼睛。

看到她还没睡，北堂澈有些担心：“怎么了？还不睡？是哪里不舒服么？”

南慕春撑起身体摇了摇头，让他递水过来喝了几口才：“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明明困了都睡不着。”

北堂澈脱了衣服，穿着单衣上了床，房里有地龙，对于南慕春来是合适温度，对于他来有点温热。

把人抱入怀才：“是不是新地方不适应？”

“应该不是，经常出门的人，去哪里都是新地方，不适应的话都不用睡觉了。”

南慕春埋首在以往熟悉的地方，心里似乎才安定下来。

果然养成了习惯，一旦熟悉的不在就会心烦意燥。

谓叹出声，她抱着他闭上了眼，准备好好入睡。

结果被身边的人密密地骚扰，习惯性的了句：“别闹，好好睡觉。”

“睡不着就别睡了，我们……”耳边传来热热的呼吸，一句低语让她不得不睁开了眼，刚想推开就被箍紧在怀，她怎么就忘了呢！

素了两个多月的北堂澈，就算她睡着了，他也不会再忍聊，现在还没睡那更加肆无忌惮了。

本来就睡眠不足，现在更加没得睡了，两个多月的积攒，让她第二日直接睡到了中午，起来浑身酸疼，泡了个热水澡才消乏。

临近年关，府里有很多事情要忙，北堂澈交代舒嬷嬷让王妃休息两再府务的事。

于是府里俗务还是舒嬷嬷在打理，南慕春干脆让梅枝和兰香跟去帮忙顺便学习，留下竹清在身边伺候。

菊云虽已大好，但是舒嬷嬷要她多休息两，免得过病气给王妃。

舒嬷嬷往房里放了几个丫头，南慕春不喜陌生人进房，让她们在外头做事，近身伺候就竹清一人。

还好她比较定，想着休息两再做打算，房里头也不用太多人。

北堂澈进宫去了，午膳都留在宫中吃，南慕春一个人用完饭后，靠在暖阁里翻着舒嬷嬷留下的名册。

几百号人看得她眼花，翻了几页就放到了一边问竹清：“你跟药王学了多久？学得怎么样？”

东陵一路跟回来一路，兰香和竹清都没怎么近身伺候过她，都是做些别的事，她也没什么机会跟她俩聊，相比梅枝和菊云疏了一些。

竹清正给她手炉装着新炭，听到问话回答道：“从西冷州回来奴婢一直跟着师父，学了一年多，女科已经学完，能给府里的女子看些病症，师父要验证医术就要多给人看病，奴婢现在缺少验证的经验。”

女子从医本来就受人质疑的多，不乐意看女医，怕女医医术不精。

这就导致了没有患者验证，女医很难有进步，没进步自然医术就很难精湛。

恶性循环，女医要成名比男大夫要艰难很多，南慕春思忖了一下问她：“要是有机会，可以设个医馆，你愿不愿意去坐诊？”

竹清讶异的问：“娘娘要开医馆？”

“不是我要开医馆，我又不懂医，是你可以开个医馆，开医馆才会有人给你看病，这样你才能积攒经验。”

“奴婢不要开医馆，奴婢只想在娘娘身边，奴婢学医不是要开医馆的，奴婢是学了为娘娘解忧的。”竹清摇着头把手炉递给南慕春，一脸委屈。

怎么又一个要留在她身边的？

学了一身本领不想着造福大众，光想着给她看病，她又不是病秧子，要人看着治疗。

“你不能这么想，女子学医本来就少，你有本领应该造福那些需要的女子，我要是都不生病，那你不是白学了？”

竹清吓了一跳：“奴婢不是巴着娘娘生病，奴婢是学医只是一门手艺，就像兰香会做饭，菊云会做糕点一样，让娘娘需要时可以用得上。”

南慕春笑了：“我就那么一，又不是怪你，你别紧张，你这手艺跟她们可不一样，得发挥更大作用才是。”

“娘娘，奴婢在王府里给其他女子看就行了，出去的话就不能见到娘娘了。”也要跟几个姐妹分开，她不愿意。

“那你成亲怎么办，成亲了难道还留在我身边？就像梅枝，她嫁了荣安侯可就是要离开的，人总是有一别的。”

竹清眼睛红了：“娘娘是不是不喜欢竹清伺候？竹清要是做得不好，娘娘可以罚我，不要把我赶出去……”

南慕春一愣，怎么就哭了呢？

“哎呀呀，你做什么哭啊？我没有要赶你出去，快快快，别哭别哭，哎呦，你不愿开医馆就不开，就留在王府造福府里的女子，经验慢慢攒，面包会有的，馒头也会有的。”

看到好好的一个被自己无心弄哭，南慕春语无伦次了。

竹清一脸泪水的疑惑：“什么面包？馒头？”这跟经验有什么关系？

“嗨，你别管面包馒头，以后你就好好的给府里人看病，别砸了药王的招牌。”

竹清连忙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师父进宫的时候她留在王府，给府里的女子看好了好多个病例，还从来没出过错呢。

偶尔还会有病饶家属亲戚找来让她看，算是有一点点名气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