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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着小门中走了数步,寒天云的眼前便豁然开朗。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面积超过了三百平米的超大图书馆。
浩若烟海的藏书被整齐地陈列在一排排书架上,一眼望不到头。
同时,有无数的小房间排列在书架的对面,上书“练功房”三字。
实在无法想象,这在外面看起来方圆不过七八丈的古塔,其中竟有如此广阔的空间。
看来,这是一座储物灵宝无疑。
看它如此广阔的空间,其品级甚至不比自己的月牙低。
寒天云不禁有些呆滞。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这天底下应该再没有什么储物灵宝是比自己的月牙还能装的了。
现在看来,这塔的容量,便远超自己的月牙。
“小子,不要试图用储物灵宝偷藏经书,你哪怕带了一页纸,你也不可能再离开这座古塔。”
那老者的声音轻轻地在寒天云耳畔响起,让寒天云误以为他就在自己的附近。
“唉......”
寒天云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这一次,他又被枯竹和钟风给坑惨了。
特么的,这两人竟对这古塔的情况一句也没提起,反倒是跟他一遍遍合计着他偷到书后如何逃跑的事情。
特么的,你们就没说一句这是一个法宝的事情哇!
难道你们对劳资的实力就真的信任到了如此盲目的程度?
将寒天云带至御花园,南荒王便退了出去。
看着已经昏黄的天色,寒天云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在他看过的众多中,此情此景,正是坑人害人的前奏。
只希望今天的套路,能有些不同。
但一想到这一路来遭遇的刺杀,寒天云就觉得反套路的机会不多。
这八成又是一个阴谋的开始。
这种剧情都烂大街了,但不触发却是根本没法破的。
所以寒天云站在馥郁的芬芳中,静静地等待着。
这一片御花园被打理得极为精细,每一株花草都被精心养护,虽还未立春,却早已是满园春色。
只是花园中不时有一股寒气袭来,也不知如此寒凉的环境中,为何还会有如此生机勃勃的花草。
感知了片刻,寒天云便发现那寒气是从花园深处散发出来,而令他心头诧异的是,那悬浮在丹田上的月牙此时竟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那里有什么天材地宝?”
寒天云心中暗暗猜测,脚步也忍不住向那里走了两步。
“且慢,我还是再等片刻再说。”
寒天云心中警醒,收回了迈出的右腿。
然后他收摄心神,伫立在一簇青翠欲滴的葡萄藤下,静静地等待着太后驾临。
可是等了许久,太后的行在都没有出现。
甚至花园里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
“果然是想害人的套路么?”
寒天云微微摇头叹道:“一切想要害人的阴谋,都是将人全部支走开始的。”
“你觉得谁要害你?”
就在这时,一道女声突兀至极地从阴影里的假山后传了出来。
那人的声音里充满了莞尔的笑意,似乎是被寒天云逗乐了。
寒天云被吓了一跳,后退几步才凝神望去。
一个妇人缓缓从假山后转了出来。
与想象中皇宫内锦衣玉食的景象不同,这妇人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手中拎着一支葫芦瓢,竟像一个花匠。
但她的样貌偏偏生得极美,即便是一身打满补丁的农装,也不能掩住她超然的风华。
她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盛开在淤泥中的荷花,虽已是即将凋谢的年纪,仍有触动人心的艳丽,能吸引世间所有男子的注意。
只是她的嘴唇,显得有些单薄,总让寒天云生出些许凉薄的味道来。
“太......太后?”
寒天云有些迟疑地问道。
“普天之下,敢如此无礼注视我的,你还是第一人。”
那女子微微一笑,颇有些调侃地说道。
她这一笑,御花园中就像是吹过了一阵春风,满园的花香都被吹拂得更加浓郁,连那花园深处传来的寒气,都像是被逼退了。
但这花香对寒天云来说,却莫名有些反胃,于是他有些不喜地皱了皱眉头。
看到他这表情,那女子微微一愣,继而定定地盯着他,没有再说话。
场间一时陷入了冷场。
终于,寒天云被她盯得有些发毛,于是微微躬身行礼,直接开口问道:“不知太后让我来所为何事?”
“见了本宫,你没有下跪,也没有称臣。”
太后微微侧身,将自己隐进了黄昏的阴影里,让寒天云再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对于这个问题,寒天云其实很想说,我来自一个自由、平等的时代,并没有行跪拜大礼的习惯。
但想了想后,他微微一笑说道:“先前见太后天人之姿,一时忘形。”
“大......胆!”
太后的口中虽然呵斥,但其中并没有多少严厉的味道,倒是充满了犹豫和迟疑。
“果然,夸一个女人漂亮总是没错了。”
寒天云心中暗笑。
“可是......你现在依然不跪?”
看寒天云这一副嬉皮笑脸的神色,太后的语气又严厉了些,似乎觉得先前自己已经失态。
“现在觉得太后亲切如姑母一般,就不用跪了吧?”
寒天云咧嘴一笑,仍是没大没小地笑道。
“是吗?”
太后哂然一笑说道:“你还真是个没规没矩的鞋头!”
虽然看不到阴影里太后的表情,寒天云还是觉得她笑了,至少并没有真正生自己的气。
于是他心中愈加坦然,心中也生出了更多猜测。
“难道枯竹跟我说的故事都是真的?这太后还真就是我的姑母?她找我来只为认亲,没有阴谋?”
“你的后腰处,是不是有一粒暗红色的痣?”
就在这时,太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看吧!来了来了,认亲的桥段来了。”
寒天云心中了然,但想起白日里马昊刺杀他的剧情,却又心生警惕,努力让自己平静。
略一沉吟后他才反问道:“不知太后让外臣来,究竟所为何事?”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想问问太后,为何一见面就问自己胎记的事情,但就是这么一犹豫的时间,太后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太后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颇有些失望地说道:“原来你的后腰处并无红痣。”
寒天云心头微讶,不明白她何以如此快确定了自己身无红痣的事情。
但听她的口气,似乎没有痣便不打算认自己,他的心中反而轻松了些,想了想后干脆以实情相告。
“确实没有!”
毕竟这等事,若别人想要检查,自己也断没有反抗之力的。
另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寒天云并不太想与这太后攀上太多的关系。
不知为何,在见到这太后的刹那,他就自然生出一丝想要疏远的念头,并没有太多的亲近之意。
又或许是贵为太后,天生就容易与人疏离的缘故?
“让你来,是想让你留在宫中,给本宫养养这些花草。”
太后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有些揶揄的味道。
“卧槽!”
寒天云心中一惊,急忙开口说道:“太后也许误会了,外臣并不会养花。”
“你既是魔血之身,天下之大难道还有你容身之处?”
太后继续揶揄地问道。
“靠!难道是这老女人想造势软禁我。”
寒天云心中狐疑,但又不能说破,于是只得说道:“外臣一个男子,若入宫中,难免不便。”
“呵......这个简单,让你净身了便是。”
“什么?太后开恩哪!”
寒天云差点吓尿了。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可不想太监哪!
看来这女人是成心与我过不去啊。
“哼,本宫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看他这副死了娘的表情,太后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什么选择?”
寒天云心中一动,知道太后这是在试探自己。
“去南荒郡,做如冰那小丫头的驸马去吧。”
太后懒洋洋地说道:“那里偏僻,想来也不会有吃饱了撑的修士去找你的麻烦。”
“呃......如冰是谁?”
寒天云故作惊讶地叫了起来。
来之前他心中已隐约猜到这老女人很有可能来这一出。
但这些或许都不是她的本意,她所说的种种,看起来不过是在绕弯子,想着法地试探自己而已。
只是自己完全不清楚她究竟有什么企图,所以很难不被人牵着鼻子走。
“自然就是南荒王的那个宝贝女儿,你应该见过了吧!”
太后呵呵一笑说道:“你身有魔血,她身中寒毒,让你们配一配,兴许就都正常了呢!”
“呃......太后!此事万万不可。”
寒天云急忙抱拳回道:“郡主所中寒毒,依外臣看并不算致命,只要施救得当,总有解除的一日,但外臣的这一身火毒,却是霸烈至极,根本无解的。”
“哦?你这火毒如此厉害?且展露与我瞧瞧。”
太后好奇地说道。
“这个......不太好展示吧!”
寒天云一愣,继而解释道:“我只能说,即便是世间最冰寒的寒毒,在我这一身火毒前,也是完全无用的。”
“唔......是吗?我这花园中,倒敲栽了一株玄冰草,你且来试试好了。”
太后转过身,缓缓从阴影中走出,向前前方的小径上走去。
寒天云只觉得心头怪异。
这女人什么毛病,一定要验证自己身上的火毒。
“太后......可是知晓我这火毒的秘密?”
想了想后,寒天云忍不住问道。
听了他话,太后驻足沉默了片刻,才又缓缓说道:“知道一些,但还需验证。”
“用这玄冰草验证?”
“不错!”
“太后等今日已有多久?”
“九年了。”
听到这个答案,寒天云沉默了。
一切果然和他猜的那样,自己这身上的火毒,与自己的身世有着绝对的关联。
甚至与当年太祖退位、太子病夭、韩子言与寒大将军案都有关联。
“你为何不来?”
太后站在小径上,灰色的粗衣与昏暗的光线融合在一起,若不注意,很容易便让人忽略了她的存在。
此时的寒天云,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对于太后的目的,他隐约明白了些。
她在九年前就为自己准备了玄冰草,那么定然也是当年事件的参与者,甚至是主角。
甚至根据既得利益最大原则,很容易便可推断出她或许就是这些事件的推动者或是幕后主使。
可是她又如此光明正大地将自己喊来,让自己用玄冰草测试,似乎又与寒天云的推测相左。
毕竟哪个幕后主使会一开始就主动暴露自己呢?
思索了片刻后,寒天云决定一条道走到黑。
因为只有继续深入,才有可能让事件的真相浮出水面。
“来了!”
他回答一声,朝着小径上走去。
落日的余晖射在远处宫殿的琉璃瓦上,反射回金黄的光芒,将御花园中本已昏暗的小径照亮了些。
寒天云亦步亦趋地跟在太后身后,朝着那道寒气散发的位置走去。
到底是皇家园林,这御花园占地极广,其中亭台水榭,雕兰玉砌分外奢华,即便上一世见惯了繁华,寒天云还是忍不住心中惊叹。
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御花园中充斥着极为浓郁的生命气息,仿佛所有的植物,都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让人走在其中便觉得心旷神怡。
另外,随着行走,那股刺骨的寒意也越来越盛。
寒天云丹田中的月牙也渐渐躁动,似乎快要按捺不住了。
“难道那株玄冰草就是散发寒气的天材地宝,对月牙有着极大好处?”
他心中不禁暗暗猜测。
如此足足走了近十分钟,太后才缓缓在一座假山前停了下来。
那假山前,有一口古井,那股阴寒气息正是从井口传出。
“玄冰草正是被养在井中,你下去将它拔了吧!”
太后没有转头来看寒天云,只是颇有些冷淡地吩咐。
“这......”
寒天云再次发现了问题。
这一路走来,太后都没有再与他说一句话。
与在花园口处问这问那截然不同。
而这种变化,都是从他答应来看这株玄冰草后发生的。
也就是说,太后的真正目的,就是要他进入井中,去拔起那株玄冰草。
“怎么?害怕了?”
见寒天云迟疑地站在身后发愣,太后再次开口问道。
只是她的语气,似乎也随着这井口大盛的寒气,变得冰冷了许多。
“这株玄冰草冰寒如此之强,恐非太后栽的吧?”
寒天云故作沉吟,片刻后才皱着眉头问道。
“这御花园内绿植,皆我手植,它自然也是的。”
太后顿了顿,冷淡地回道。
“我观此草,没有千年,也定已超过八百年,却不知太后从何处寻得栽种于此。”
丹田中的月牙其实早已是急不可耐,但寒天云却仍是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一路走来,他已发现太后是一名修士。
而且是一名完全看不透修为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