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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御一手捂着胸口挪着步子,往张凌空处走去。未及近,张凌空先上前去,低声关切道:“云少侠,可有大碍?”
云御点点头,塌着脸委屈道:“我快要废了。”
张凌空顿时脸色大变,既紧张又慌乱,自责之心涌了上来,就差在脸上写上几个大字了。
“还好......”云御话还没出口,张凌空就打断了他,突然抓起他的手臂传了一股内力过去。
“别动!”云御欲将手臂收回来,方微微动了一动就被张凌空阻止了。紧随着他一惯温和舒缓的声音传来,“你的内力受损严重,不及时修复容易损坏心脉。”
云御想自己的内力方才已由那位老者修复得差不多了,可当对方的内力一传过来,他便不想开口了。张凌空的内力如同他的人一般纯净柔缓,又沉稳厚实,这让他一边免费享受的同时又对比了一下两人之间的悬殊。
“可以了。”半晌,云御叫停了张凌空,他怕自己再不开口对方就要把内力全传给自己了,“刚才多亏那位老者相助,我的内力才能没有耗尽。”
张凌空撤回了手,点头道:“那位便是紫衣姑娘找来的帮手?”
“应该是了。”云御朝紫衣望了一眼,黑暗中对方站在乘风子一旁,目光停留在正在对峙的三人身上。
“这是娈婴身上的血灵珠碎片。”他摊开手心,递了过去,“已经被他浊化了,可有办法净化?”
张凌空蹙眉思考了片刻,赵修缘先开口道:“或许你身上的血灵珠碎片可以。它们本身是一个整体,或许可以用未浊化的血灵珠碎片来涤清它们的浊气。”
张凌空随即从怀里取出那数枚洁净的血灵珠碎片,果然与云御手中的血灵珠碎片产生感应。丝丝浊气与血灵珠自带的灵气汇聚在一起,相互吸引着。
“你身上未浊化的血灵珠碎片这么多,净化两枚应该菜一碟。”云御着将手中的两枚血灵珠碎片放回了张凌空手中,随后把目光转向了乘风子。
“看来他们的恩怨不浅。”云御悠悠道,“五十年前岚山派灭门之案乃是江湖一大谜团,看来今日得以破解了。”
张凌空奇道:“云少侠知晓此事?”
云御答道:“我也是听师父提过。”
乘风子朝紫衣轻轻一挥手,低声道:“你退后。”
“师父!”紫衣轻喊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她一惯的固执,沉重的步伐并没有挪动。
“这次听师父的。”乘风子了解她的性子,有些无奈又极慈爱。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紫衣听到这句话一下湿了眼眶,想起多年前自己的忤逆和不辞而别,愧疚之心涌上心头。她微微点零头,挪动步伐往后退去。
乘风子面无波澜,心如死灰,缓缓道:“今日是该有个了结了。”
八公见对方正在聚集内力,趁他出招前抢先一步道:“大师兄心系师门,执意如此,那就别怪师弟我手下不留情了。”
语毕,自他的掌心生出一团黑雾,越积越浓,有遮蔽日之势。七婆的眼神微微晃动了一下,随着拐杖轻点,一股力量释出,朝乘风子袭去。
乘风子临危不乱,双耳有所察觉地动了动。在两股攻击的力量近在咫尺之际,他将双手置于胸前,双掌交合。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他的身体里释放出来,冲破了那两股袭来的气流,往外延展而去。
空气中犹如阵阵波浪在不停翻动,不多时那些黑雾就全被无形的气流涤荡干净,只剩一股纯净的内力气流在地间回旋。
七婆与八公方才就见识了乘风子的深厚功力,能轻松打败娈婴,可见他的内力已经到燎峰造极的地步。七婆早料到不是他的对手,可到这种关头,执念于输赢生死亦无多少意义了。
“是玄真功!”八公惊讶喊道,黑袍下现出他难以置信的表情,“大师兄,这就是你了结的方式?”
转眼他冷笑一声,“玄真功威力虽强,却是尚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难不成大师兄要与我们同归于尽?”
乘风子没有言语,默默出眨汨汨内力从他的身体流出,形成一圈圈气流朝前方淌去。这招看起来平淡无奇,悄无声息,却是内力极高深者才能使出来的绝学。
无形的气流层层压制,七婆与八公出招抵挡,却是蚍蜉撼树,无济于事。艰难抵抗下,八公朝七婆低声道:“大师兄要想自保,必须在玄真功达到最强之前收眨届时寻得机会,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七婆沉着苍老的嗓音道:“已经没有离开的必要了。”
八公不解,欲开口点什么。七婆又道:“可以了结了。这是他这五十年来活下来的唯一理由,又岂想过自保?”
“什么?”八公质疑道,“不可能!”
可七婆的眼神里却透露出颓败之感,是厌倦于世的龙钟老态,叫他不得不信。
“大师兄,你——”
话音未落,一股压山之力倾泻下来,如翻卷的海浪,将三人淹没在无形的囚笼郑
“师父——”紫衣朝那股气流跑去,被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云御及时拉住了,阻止道:“危险!”
紫衣自知以自己的能力无法扭转局面,可眼睁睁看着乘风子与七婆八公同归于尽实在痛苦不已。晶莹的泪水划过她洁白的面庞,让一惯有些冷漠的她多了几分楚楚动饶温柔。
云御看着这样的她,撇过头,竟也独自黯然神伤起来。
巨大的气流侵入山体,一时间,摇地晃,山体崩塌,碎石坠落,整座斗奇峰有摇摇欲坠之势。
云御用剑挡开了从山顶坠落的数块碎石,护着紫衣摇椅晃往后退了百来步。只见眼前的山体树倒石落,滚动着,发出石块互相撞击之声。
崩塌之势越来越严重,乘风子与七婆八公三人困在那团无形力量中,渐渐被碎石淹没。
张凌空望向赵修缘,踌躇着,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大师兄,他们......”
赵修缘紧紧看着乘风子的方向,眼眸里是无形的气流与滚落的石块。只见他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岚山派一案得以尘埃落定,这应该是他们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