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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的已经显而易见,可她只身一人,只好不露声色,淡淡一笑道,“我只是一介开舞坊的女流之辈,怎能有如此大的本事?”
“你的身手就很不简单。”周猷冷笑一声,变得阴厉起来,“我来此,就是想借你这双眼睛一用。”
一股冷风从窗外袭来,卷起帘幔在空中做舞。间隙中,紫衣瞥见周猷那张虚伪阴鸷的脸,一阵厌恶袭来,遂冷语回之:“周教主这是要强人所难?”
周猷极自负地笑道:“我从来不强人所难,紫衣姑娘是聪明人,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主动为我办事。”
“心甘情愿?”紫衣疑惑道,似乎猜到什么,心里不由暗暗一惊。
突然一道银光袭来,从紫衣的面前划过。顷刻间那些帘幔全部从中划开,似折断的羽翼,松散散飘落在地,她的眼前瞬间一片清明。
她睁大眼睛回想着方才不真实的一幕,太快了,那道银光仿佛错觉般一闪而过。
而周猷另一边站着的人就是方才在街上跟踪了她一路的那个鞥疆人。脸上依旧平静如水,双眼幽深如夜。
寒光一闪,有什么落回了他的手郑紫衣随意一瞥,便认出了他手中的武器便是薄如蝉翼、快如闪电的蝉翼刀。
独为鞥疆人所用的蝉翼刀!
鞥疆是南方一个神秘的部落,那里常年长满了剧毒无比的曼陀罗。加之蛊术在那里极为盛行,因此他们能练出世上最毒的蛊虫。
鞥疆崇尚武艺,为抵抗外界的侵扰,他们自便学蛊术习武艺。蝉翼刀是他们自创的一种武器,刀尖尖锐锋利,由一根银丝操控。出刀时又快又准,一般人根本无法逃脱。
因此鞥疆有下第一疆的法,周猷的身边竟然会有一名鞥疆人,紫衣背后沁出一层冷汗,果然凭周猷的手段,想要什么人都会不择手段弄到手。
“紫衣姑娘可还记得他?”帘幕坠下,周猷的眼前没了遮挡,这才看清了紫衣的模样。他的脸色突然变了,仿佛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可具体是谁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他这一生见过太多人,也杀过太多人,紫衣或许是他刀下某个亡魂的后代也未尝可知,巧合让他不禁阴冷一笑,有些玩味起来。
紫衣眼眸微抬,回道:“跟踪我的那个鞥疆人。”
“不错。”周猷颇为狂妄笑道,“他叫拓跋休,是鞥疆第一高手。使的是鞥疆独有的蝉翼刀,他的刀法你刚才也看到了,紫衣姑娘觉得如何?”
紫衣朗声回道:“薄如蝉翼,快比闪电!”
周猷又问道:“与你的至毒银针相比呢?”
紫衣不知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稍一踌躇后道:“紫衣远不能比。”
周猷突然大笑起来,而后道:“我看未必!紫衣姑娘的银针细如发丝,锋堪刀尖,又淬有奇毒,实则蝉翼刀不能及。”
紫衣未言语,直直盯着周猷不知他话中何意。
继而周猷又道:“拓跋休擅长鞥疆的蛊术,他的蛊加上紫衣姑娘的毒就能合成下至毒之物——蛊毒。紫衣姑娘见多识广,应当知道蛊毒为何物。”
紫衣瞳孔骤然一缩,她当然听过蛊毒。只是没料到周猷会使出这一眨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指尖发黑,正是中了蛊毒之象。
方才回来的路上,拓跋休迟迟不肯现身,尾随一路,其实不过是让紫衣放松戒备,趁她射出银针后取上面的毒再对她施以蛊术。
蛊毒毒性极强,发作后身中蛊毒之人会痛不欲生,直至七窍流血而死。
紫衣内心一颤,紧咬下唇,一字一句从唇缝间渗透出来:“这就是你的不强人所难?”
周猷自负道:“我只是用了一点的手段,愿不愿意还得看你。看得出你不是普通的女子,帮我,你也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紫衣讽笑一声,倔强道:“我若是不帮呢?”
“紫衣姑娘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周猷不紧不慢悠悠道,“你身中蛊毒,没有解药,又能挣扎到几时。年纪轻轻,何必如此倔强,枉送性命。醉花阁是你的心血,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找到你想要的东西。虽然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我一定能帮你。”
紫衣讽道:“周教主可真能比穹。”
周猷哼笑一声,极自负道:“帮你可以,可你得听命于我。”
紫衣不觉好笑,高声道:“周教主既有手摘星辰的本事,要我这区区一介女流之辈作甚?”
“猛虎虽强,可碰到群狼,依然要退避三舍。”周猷突然沉下嗓音,缓缓道,“我周猷在江湖上也算名占一方,只是十多年前各门派合力伐猷之役让霹雳教损失惨重。
过了这么些年,我重整教门,虽不及当年,却也是兵强马壮。千州城老城主司徒奇正逝世多年,他的儿子司徒落软弱无能。
此时正是群龙无首的状态,城内人心早已不稳。现在只要我站出来,推翻司徒一氏,定能重定乾坤,成为千州城的新主人。”
紫衣问道:“这就是你的野心?”
“这只是我对千州城百姓的美好宏愿。”周猷双眼一沉,变得阴戾起来,“我的野心是要让当年参与伐猷之役的所有门派血债血还,对我周猷俯首称臣。”
紫衣心下暗暗闷哼一声,对周猷的自大野心感到好笑。如此一来,她反而没有那么惧怕他了,甚至对他无知的想法感到一丝怜悯。
“你觉得我的想法很好笑?”周猷似乎看穿了紫衣心中所想,脸上爬满怒色,戾气充斥着他的双眼。他右手轻抬,便有几名护卫推着四名女子出来。
那四名女子正是醉花阁当红的头牌舞姬,姿质秾艳,容貌皎好。只是此时的她们皆被绳索捆住双手,口舌也被封住,香艳的面庞露出惊慌的神色。
紫衣突然意识到什么,沉静的脸上顿时一片惨白。阻止的声音还未来得及出口,霎时眼前一黑。四道人影骤然坠下,鲜红一片,斑驳了满地。
“不——”泪水模糊了视野,沙哑的声音似黄昏的乌鸦,在哽咽着同伴的死亡。
“姐姐!”如烟挣扎着,泪满香腮,渺茫的声音从封住的唇边倾泻溢出。如同波涛,仿若旋涡,袭卷了紫衣冰冷的心。
仿佛下一刻,她会如同她们,从高处坠下。
“你想要我做什么?”她终是妥协了,如同折翼的凤凰,直视周猷,坚定,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