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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太医院里都没有陈太医的消息,不过太医院的人并不着急,一来陈太医行事向来温吞,一年到头请过的假不知有多少,所以权当他请假好了。
但是方陵却没有他人这么悠闲,离牢抛尸的时间越来越近,要是错过了这个时间,再想救那女刺客出来可就更难了。
而且这瞒丹的药方,要是真能弄到,派上用场的地方不止是用在救女刺客身上,或许他日还能用在其他地方呢。
更麻烦的是,他让林默文去打听了下陈太医的住所,却发现没有人知道。
这日一大早,方陵又来租住的屋子里,刚弄好了蜜丸准备出门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敲门声。
“是谁?”方陵问了一句,心头有些戒备,租金是给了三个月的,房东估摸着没事是不会来这里,除了房东,那还有谁会上门呢?
“快开门,我乃刑部捕头任淮安,奉命搜查潜逃的人犯!”外面传来猛烈的敲门声和一个男子粗鲁的嗓音。
“搜索人犯?”方陵皱了皱眉头,但还是走过去开了门。
一打开门来,便见外面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高壮汉子,满脸的络腮胡子,和声音倒是极为相配。
他穿着捕快的衣服,腰间挂着一把长刀,似乎嫌方陵开门太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才朝院子里打量一下,一挥手道:“给我搜!”
这话一落,身后的五六个捕快便一下子窜了进来,开始到房子里到处搜查起来,白见到这么陌生进来,一下子从狗窝里钻了出来,警惕的盯着众人。
方陵静静的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些人翻箱倒柜,什么地方都没有放过,很多地方都没放过,好象并不是在找人,而是在找东西一样。
很快的,几个捕快便都走了回来,一个个摇摇头,任淮安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指着院子里一排排的蜜丸问道:“这些是什么?”
“是药丸。”方陵淡淡的回道。
任淮安冷笑一声,大肆的指着屋里屋外道:“药丸?我看这房子也不是你的吧?租一间房子来做药丸,怎么都觉得有些可疑,那就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刑部吧!”
“什么?”方陵皱了皱眉头,这捕头看起来不象是在笑,但是居然为了这点事情就要让自己到刑部去走一趟?方陵倒是不怕,只是觉得这实在太题大做了。
任淮安傲慢的抬了抬下巴,讥笑道:“怎么,心虚了?”
“我没有做坏事,又怎么会心虚?只不过这制药这么的事情,有必要把我带到刑部去吗?”方陵置疑道。
任淮安重重的哼了一声,叱喝道;“我是捕头还是你是捕头,年纪居然敢质问起我来了?来人,把他给我带走!”
见到任淮安一副仗势欺饶样子,方陵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的腰牌,琢磨着是不是该在这个时候拿出来。不过,这块太监腰牌的分量颇大,他也不想就这么暴露自己的身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事端,手便又松了下去,或许到刑部将自己和仁心堂合作的事情一讲,就应该没事情了。
于是,方陵便跟着任淮安一行人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儿,便来到刑部之地。
刑部,乃是楚国最高的司法机构,主管全国刑政,并且审核由大理寺所定的案件,和大理寺、都察院并称三法司,乃是国家最为核心的机构之一,而刑部尚书更是堂堂的一品大员,地位显赫。
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官员,对刑部之地都充满敬畏,没有事情自然不愿和这里扯上半点关系。
刑部大门前,两尊石狮狰狞可怖,院落里四通八达,到处都有着腰杆挺得笔直的守卫,戒备森严。
走进大门里,任淮安朝着手下的一个捕快道:“你先将他带去休息休息,我去禀告主事大人。”
那捕快躬着应了声,领着方陵朝左侧一条大道走去,只是等到霖方,方陵才明白这休息的意思,居然是进大牢!
黑黑的牢门散发着一股子阴森的气息,还没进门,便能看到牢房里一双双恶狼般的眼睛,好象里面关的不是人,而是一头头野狼一般。
方陵不由得皱了下眉头道:“我要在这里呆多久才能走?”
那捕快咧嘴一笑,道:“子,莫非你还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什么意思?”方陵听出这话中话,反问道。
捕快摸着下巴玩味道:“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关到刑部大牢里啊?那还不人满为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方陵听得眉头一皱,却一时间想不起究竟谁和自己这么有仇,居然要把自己弄到刑部大劳里来,把在宫外的人际网络一路梳理过来,他顿时有了个人选。
捕快似乎读懂了他的表情,笑道:“看来你也想出来了,我现在让你进去想个清楚,等一会儿再来叫你,你要是乖乖的把药方交出来,随时可以走,要是死脑筋的话,嘿……那就有得苦果子吃了。”
方陵脸色一沉,果然是余成搞的鬼!没想到他居然打起了药方的主意,而且居然用这么下三烂的手段。
他嘴角勾出一丝冷笑,本来他是没功夫和余成计较,没想到他还主动找起自己的麻烦来了,那就看看是谁笑到最后,他便不急着将腰牌拿出来,随着捕快朝牢房深处走去。
捕快在一个牢房前停了下来,这牢房里关着七八个痞子模样的人,有的块头大,有的瘦个子,但是表情都是凶神恶煞的,其中有个领头的,是个三十来岁的高头大汉,他脸上有着很长一块刀疤,身上肌肉鼓鼓的,眼神也十分的凛冽。
捕快微微一笑道:“子,相信这个地方会让你知道实话的好处。要是清楚了,就大声叫我吧。”
罢,他打开牢房,一把将方陵推了进去。
方陵一走来,却豁地吃了一惊,因为他看到角落居然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虽然这男子头发有点凌乱,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居然是陈太医!
此时陈太医正缩坐在角落里,脸上还带着些伤痕,好象被打过的样子。
似乎听到有人进来,陈太医睁开眼睛来,一看到方陵,顿时吃了一惊,立刻就要站起来。
方陵连忙赶过去,半蹲着低声道:“情况特殊,你就不必行礼了。”
“殿……殿下你怎会在这里?”陈太医惊愕不已的道。
方陵没有答话,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太医老脸一红,迟疑了一下才回道:“下臣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好赌点钱,结果前几在赌坊手气太好,赢得太多,哪里知道那赌坊的后台居然是这刑部的主事,结果便被抓到牢里来了。”
方陵听到这里,便明白过来,要知道太医院毕竟是宫里的地方,赌博这种东西在宫内可是名文禁令聊,要玩也都是偷偷的玩。但是如果在外面因为赌博被抓,一旦暴露身份,传到宫里去了,难免受罚。
他心头一动,试探道:“你该不会也是被一个叫任淮安的捕头抓来的吧?”
“殿下怎么知道?”陈太医愣了愣。
方陵此时心里已经有了数,看来二人都是着了同一伙饶道呢,不过能够在这里找到陈太医,实在太好了。
这时,刀疤脸道:“怎么,你们两个原来认识啊?那实在太好了,安,去把那子给我抓过来!”
一个瘦个子便冷笑着走了过去,方陵冷冷的扫了几人一眼,朝着陈太医道:“你是被他们打的?”
“殿下心,这些人都是些街头痞子!”陈太医连忙站起身来,想要护住方陵。
方陵淡淡一笑,反手将陈太医护在身后,同时安已经走到近处,一探手就朝着他的肩上抓来。
只是方陵自由董沧海传授武功,无论拳脚都极有功底,似慢实快的一伸手,反手扣住安的手,同时指头宛如鹰爪般的扎在他腕口的经脉上。
单手受制,方陵稍一用力,安子的身体便随着手扭曲着,痛得惨叫出声。
没有丝毫的犹豫,方陵一个掌刀狠狠的斩在安的脖子上,安哪里受得起这样的力道,顿时被震晕了过去。
见到方陵年纪轻轻,居然一出手就把安给打晕了,刀疤脸也忍不住脸一沉道:“臭子,居然在这里还敢动手?给我上!”
六个痞子立刻一拥而上,准备狠狠的教训方陵一顿。只不过,方陵的身手又岂是那么简单,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意,拳如闪电,腿似雷霆,三拳三腿,硬是把六个人击得无法反抗,然后拳脚相加,将对方一个个打晕在地。
刀疤脸脸色顿变,猛一咬牙站了起来,怒喝一声的冲了过来,抡起拳头便朝方陵砸了过来。
方陵看准他的来势,一手拨开袭来的拳头,一拳打在他的面门上。
刀疤脸哪里还有半分狠意,顿时捂着鼻子叫痛起来,方陵并不手下留情,一抬腿砸下,重击在其脖子上,亦将他震晕了过去。
陈太医目瞪口呆的看完这一切,一时间不出话来,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大皇子殿下什么时候变得会这么一身好武功了?
如此轻描淡写的将八个人扫倒在地,也就一眨眼的工夫。
做完这一切,方陵才轻轻拍了拍衣服,朝着陈太医道:“这件事情,太医能为我保密吗?”
陈太医连忙道:“殿下,您是主子,我是下臣,臣下自然不会多。”
方陵微微笑道:“我相信陈太医,这么多年来,太医院里就数你对我们母子最好。”
陈太医受宠若惊的道:“这是我们做臣子的本分。”
方陵道:“那太医你稍等一下,我这就想办法一起出去。”
陈太医忍不住提醒道:“殿下,您……可不能暴露身份,这刑部里到处都有宰相大饶耳目,万一传到皇后娘娘那里……”
方陵见他为自己担心,稍稍感动的道:“陈太医放心,我还不会傻到暴露身份呢。”完,他便朝着外面高声叫道,“我要见你们主事大人!”
没过多久,便见刚才那个捕头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笑道:“这么快就想通了?看来你还算聪明嘛。”
于是,便带着方陵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