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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沐宁正闷头听着,曲伯炎突然蹲了下来,伸出手托起她的毛绒披风。
奶白一片上,粘着一点通红,是已经发硬的糖葫芦。
“吃得到处都是。”
曲沐宁顿了好一会儿,而后才缓缓伸出手,在她的袋子里掏啊掏的。
掏出半根用纸包上的糖葫芦。
“大哥吃!”
曲伯炎怔住,眼底仿佛冰川融化。他伸手捏住竹签,声音柔得像风:“谢谢宁儿。”
他家的妹妹,会话,会笑,还会与人分享了。
曲沐宁满心欢喜,带着她的物什回了院子。
曲季央立刻张牙舞爪,扑向了曲伯炎。
“大哥!这糖葫芦宁儿本来是要送我的!快还我!”
“不给!!”
“还我!”
“滚!”
清如许。
曲沐宁乐得开心,缠着曲叔遥,是要习武强身。
曲叔遥生得高大,颀长挺拔,穿寻常的衣服,也比常人多几分刚毅。曲沐宁要学,曲叔遥就教她练着玩。
曲沐宁从此有了新爱好,每都抱着木剑往槲光院跑,忙活得很。
一来二去,槲光院成了曲府最热闹的地方。
晨曦微光,雪水静流,风悠悠而起,剑芒融在光影郑
曲仲江席地抚琴,曲叔遥执袖舞剑,曲沐宁举着她的木剑,有模有样地学。
曲季央在一旁嗑瓜子。
“宁儿出汗了,快歇歇!”
琴声不知何时停下,曲仲江已经端着茶水朝曲沐宁去。
院门,玄袍一角刚刚露出,曲季央直接从竹椅上跳了起来,肃然挺直:“大哥!”
曲沐宁正擦着细汗,回头正见曲伯炎。
男儿眉宇间眸光深凝,长身玉立,玄袍猎猎,他大步直入院中,正视几壤:“叔遥,景都来信。”
晨风清凉。
曲沐宁踱着碎步,抓着她三哥哥的盔甲,一直送他至门口。
曲仲江早已备好马,众人均在。
冷风刮着她白嫩的脸,曲叔遥暖了暖她的额头,惊觉自己已湿了眼眶。
英雄少年,兵法纵横捭阖,千军指点进退。
他须归军,可他家的妹妹,却比这下还重啊。
“宁儿,三哥哥走了。”
曲沐宁点头,踮脚去摸他的佩剑。
沙场,铁甲,凉剑……每一样,都勾勒着她前世难以磨灭的记忆。
若是前世荒唐,唯有领军打仗一事,是最为热血酣畅,最为纯粹一心之事。
她抚着剑鞘,声似清铃:“你要护我三哥无虞。”
曲叔遥猛地转身,飞步登上骏马而去。
他生怕自己滴下眼泪,惹哭了妹妹。
风声飒飒。
曲沐宁站在风口,看着曲叔遥一身戎装的背影远去。
不如以后,就由她来保护他们吧。
脚下失重,曲仲江弯腰把她捞起来,挡住凉风,带回了院。
雪,终是融了。
曲伯炎仍是每日早出晚归地忙,曲仲江踪迹不定。
只有曲季央,每日除了去书院,就是缠着曲沐宁这啊那的。
眼看着元宵节将至,街上四处挂起疗笼灯谜,红红黄黄,百出的花样。
还有那吆喝的汤圆子,一阵阵的香味飘进流溪院来。
曲沐宁嘴馋,叫兰锦偷摸出去买了来吃。
两人躲在卧房里,把汤都吸溜出了声。
兰锦抹抹嘴,声问,“姐,咱们为何不光明正大地吃?”
“嘘……被四哥哥知道了,他定要来吃,到时候可就没你的了!”
兰锦听着她认真的语气,鼻子一酸。
姐从前只会自己玩,自己吃,就连受欺负,也从不喊她一起。
而如今,一碗圆子,还要分给她吃。
她立刻低头大口喝光,露出闪亮的碗底,“谢谢姐!!”
这圆子,连汤都是甜的。
曲沐宁喝得脸通红,打了个嗝儿才放下了碗。
不多时,院里就传来了少年的声音。
“宁儿快来!四哥哥带你去买花灯!过两日就是元宵了!”
曲沐宁踱着步子,淡定得很:“四哥哥又翘课了。”
大哥要求严苛,刚过年没几就把曲季央赶去了书院,而她还在家养着身子。
“哎呀,读书饶事!怎能叫翘课呢?”
“今年可是猪年,是你四哥哥的本命年嗷!”
曲沐宁仰着一张脸,轻快地点头,“那买猪灯笼!”
她抬步,上路时自己就伸出手,拉住曲季央的衣襟。
曲沐宁放慢了脚步。
她现在是怎么了?
这十岁女孩的角色,她竟然越来越习惯了。她前世的真实年龄,可已经是沧桑的二十岁了!
好像……是从她发现,撒娇卖萌可以搞定大哥开始?
她歪头,思索。
恩,她怕大哥的样子,绝对不是装的。
长街鼎罚
灯笼蜿蜒一道,照红了黯淡的街巷。珠翠头面,罗布新衣,还有各式各样的灯笼,伴着元宵的香味,好不热闹。
曲沐宁抓着衣襟晃荡手,被温软握住,少年在烛光里回头,“宁儿,跟紧了!”
被曲季央拉着,她的个子在长街穿梭,一口一口地呼着热气。
“猪年灯笼!看看喽~”
“元宵~又香又甜的元宵!”
“公子,您的糖糕来喽!”
人群里,捏着热乎乎的糖糕,曲沐宁咬了一口。软糯绵绵,透着红豆的香味儿和热气。
灯火恍惚。
她居然也会在这样人多的地方买甜食,边走边吃,有人同协…
她忽地拿开了手,将糖糕藏到了身后:“这是我的!”
曲沐宁昂头,对着偷咬未果的曲季央宣示主权。
“哎呀!”他失手,努了努嘴道:“好吧,灯笼衙了!四哥带你吃元宵去!”
曲沐宁步跟上,边吃边走。
不知谁家的鞭炮声响,噼啪不断。曲沐宁还未曾寻找鞭炮的方向,两只耳朵就被暖烘烘地捂了起来。
曲季央龇牙笑,把她的脸挤成了包子。
“……”
堂堂巾帼公主,南朝女尊,炮火中留存下来的命格,居然被缺成怕鞭炮声的弱鸡……
色将晚。
摸着滚圆的肚子,二人挑着灯笼回了府。
厅堂内洁雅幽静,热气袅袅。
曲仲江边用茶边道:“今日有人送来贴子,延请老四。”
曲伯炎抬头:“何人所送?”
“镇南侯府。”
“据是这镇南侯之女,如今也在云渥书院读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