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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季央斜身坐在座位上,正在和好友闲聊,时而捂嘴发笑。
“还玩什么蛐蛐儿,真是不知好赖……”
“来曲家三少爷也在军中任重职,不定也受到邀请了呢?”
“朱兄你想多了,西北那么远,那曲家三少爷只不过是有一个武状元的空名,又没有军功在身,根本不可能!”
旁人议论着,林擎没有再和赵煦继续聊,转过身收起了袖子去整理书桌。
“夫子来了夫子来了!”
今上课的白夫子面目严肃,步入学堂的一瞬间就让整个氛围凝结了起来。
白夫子曾为太傅,其学识见识该当全国之冠,他讲的是书,但不是平常人家所谓的书。这里是云渥书院,是要学习治国安邦大庇下的地方。
“前次所留之问,诸位的答案已经收缴上来了。”白夫子捋捋胡子:“此前百年,群雄崛起,百家争鸣,诸位不论学习哪一家都有各自的观点,以是道虽非同道,却有相通之处。”
一如既往的枯燥,直到突兀的一声打破了沉闷的课堂。
有蛐蛐儿在某处开始了鸣叫,一阵一阵颇有节奏,随着众人寻找的眼神,越发清晰起来。
一片诡异的安静中,那蛐蛐儿叫声带着丝丝特有的质感,从书桌里传遍了整个房间,叫人忍不住嘴角抽搐。
曲季央死死地顶住桌子,一面咳嗽起来试图遮掩。这大白的还没到该叫的时候,怎么就突然开始了,难不成春来了,蛐蛐儿也坐不住了?
如果不是实在不忍心,曲季央真想立刻掐死它叫它闭嘴……
“谁的?”白夫子一问,众人都齐齐看向了一个地方,曲季央。
孟决同情地看了好友一眼,伸出袖子掩面盖住了自己,谁也看不见我……
场面尴尬之下,曲季央无奈站了起来,脸颊满是窘迫,搓搓袖子低下头,“夫子……”
“又是你!”
“夫子我错了!”
“你……”
白夫子恨铁不成钢,“你给我把它拿出去!”
“是!学生马上就出去!”
少年的声音清亮,动作干脆利落。每次承认错误都异常之干脆,认错不要钱,你气人不气人?
先前话那徐家少爷不屑地看了一眼,带着许多饶风凉眼神,送走了曲季央和他的蛐蛐儿。
孟决慢慢拿下敛住脸的袖子,心地看着眼前场景。罢了罢了,出去也不是坏事,要是等会儿让夫子发现没有他的作业,恐怕惩罚更重……
白夫子安静了好一会儿,终于是平静了心中的怒火,这才伸手去拿旁边放着的一打宣纸,打算这道治理洪水的题目。
话这些纨绔子弟,命好生在显赫人家,就是没几个能沉下心来读书学习的。尤其是这出身商贾人家的比起官宦人家的子弟,更是心浮气躁的不奔这一路。
夫子摇摇头,随手抽出一张就念了起来:“答曰引洪,安家,置粮,缺一不可。”
“水患当引入江海,方定民心;难民当有庇身之所,方安民心;国库告急,米粮不足,当从宫中奢贵节取,方得民心。”
白夫子那白色的胡子被捋了捋,“嗯,的不错。”
“这份定是赵兄的,写得极好!”
“哎,我看是徐兄的!到底父亲是翰林学士,饱读诗书,的话是大家风范,我想了好几,就是没有想到这么周到呢!”
“对对对!我也觉得是赵兄的,单凭这文采逻辑就堪称可!”
白夫子开口问,“这是何人所答?”
四处安静,无人应答。
“哎呀我,你就别装了,肯定是你的对不对?除了你谁还会写得出这样的答案!”
“赶紧赶紧起来吧!”
迟迟没有人站起来。
白夫子眉头一皱,低头去看。
这一张作业的书法功底……是真的一言难尽,恐怕全班上也找不到几个。那角落里零落的署名,示意着这张纸的主人——“曲潼?”
孟决一顿,睁大了眼睛。
“什么?我没听错吧?”
“白夫子方才,这是曲潼写的?”
“别逗了,定是翻错了!!”
坐在上面的白夫子抬头朝着窗外看了看,阳光正好窗明几净,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哼!”白胡子老夫子哼了一声,伸手又抽了一张。
那些人口中奉承的大才子,们面色古怪,强行被白夫子继续讲课去了,而那些赞不绝口的学生也尴尬了一脸,默默住嘴了。
这台阶下得,也太陡峭了些……
“宁儿,一起用饭吧?”
曲烟儿一下课就跑了过来,半蹲在曲沐宁桌旁,面色红润阳光,眼底全是盈盈不得拒的期待:“走吧,我帮你拿。”
她接过曲沐宁手中的书本的动作自然而然,仿佛是将昨日没有去得吟诗会的阴霾完全驱散了。
“今日听得大家都在讨论穿什么去参加宴会,宁儿打算好了吗?”曲烟儿边走边问。
“尚未打算。”
“只有一日了。”曲烟儿顿了顿,声音放得软了些,“也是,几位二哥哥定是帮你打算好了,大可不必操心。”
到这里她微微低下头,声道:“哪里像我……”
“不知宁儿打算几时出门去赴宴,这两日气有些向阴。”
“还没问过四哥。”
曲烟儿一顿,四......四哥也要去吗?
曲沐宁的声音就在耳畔,传来的是一声:“四哥。”
曲季央躺在一块硕大的石头上,一直无聊到中午,这才看见妹妹从远处过来了。
他一个起身,便是被面前的一张脸吓了一跳:“孟决!你装鬼啊!”
孟决的脸慢慢转正:“你一中午就在这里躲着呀?”
“不然呢?”曲季央努嘴,“这破玩意儿叫个不停,架么不会打,唱得倒是欢!”
少年指着蛊里的蛐蛐儿嫌弃地摆摆手,继续道:“我带妹妹去吃饭了,回见!”
孟决站了起来不满道:“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吃?”他微微凑过来,心地:“你妹妹现在不是没有那么怕人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