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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似乎勾唇笑了一下，清冷的眼神从曲沐宁的脊背移开，走远了。
“宁儿？你……”云扇拉着她坐下，抿了抿唇，声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曲仲江要是知道，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曲沐宁眨眨眼，坐下，“我来看热闹啊！”
“云哥哥，好巧。”曲沐宁看着旁边倒酒的姑娘，笑嘻嘻道。
云扇摆摆手，让人把那姑娘请了下去，放低了声音。
“倒是我大意了，没有发现你跟过来。”云扇无奈道。
曲沐宁歪歪头，“是我先到的。”
“而且，宁儿猜得出云姐……哥哥要来这，二哥大约也猜得出。”
云扇眼眸一跳，“那你还来这地方，不怕你二哥知道？”
曲沐宁环顾了一下，暂时没有发现曲仲江的身影，就是这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在。
她凑得很近，跟云扇了几句什么。
云扇的脸色变了变。
曲沐宁继续道，“趁着二哥没来，咱们走吧？”
得去把茉白捞出来。
云扇忖了忖，看着曲沐宁，最后站起了身。
茉白正在房间里坐着，桌子上放着一壶酒，边上东倒西歪的睡着几个香艳的姑娘。
她擦了擦脸颊和身上的香粉，捂着脸颊看着紧闭的门，叹了口气，“姐，救命啊……”
门被打开，看到曲沐宁的时候，茉白露出了欣喜的神情，“姐！”
“走了。”
看着屋子里晕倒的人儿，曲沐宁扁了扁嘴巴。
茉白这丫头是灵光，曲沐宁给她一壶酒，她就明白了。
几人下楼，在走廊里站着的一众姑娘的摇手之中，正打算告别欲仙楼。
“云……”
面前的人，今下午才见过。
眉目沉凉几无表情，一身黑衣，正看着曲沐宁。
“弦羽？”
他站在那，对门口招呼的妈妈熟视无睹，门房看他站在角落动也不动，也不知是不是该赶走，一时间就僵持住了。
云扇和曲沐宁走出来，他这才跟着走。
曲沐宁看着他，心这样真的很影响别人做生意的。
“二哥在哪？”曲沐宁问。
顺着弦羽指着的方向，曲沐宁看到一身月白袍的曲仲江从对面的门里走出来，步履翩翩，眉目栩栩，就是脸色不大温柔。
曲沐宁踢踢脚，也是，能温柔才怪。不过给二哥知道，无疑好过给大哥知道……
云扇挡在她前面，道了一声，“曲源。”
曲仲江的眼神绕过她，看着后面的曲沐宁，开口道，“老四找你回家吃饭。”
曲沐宁抬头，然后重重地点了两下，“二哥，那我先回去啦！”
走就走，曲沐宁的碎步踱得飞快，“云姐姐，再会。茉白，走了。”
“是。姐。”
快速撤离曲仲江周围的气场，主仆二人往曲家赶去。
茉白很心虚，“姐，二少爷会不会罚啊？”
曲沐宁边走边道，“放心吧，不会的。”
远远地回头，还能看见曲仲江和云扇立在街边话的影子。
“荆老。”曲沐宁来到了瓷器摊前，荆老正在弯腰收拾摊位回家。
“您……”荆老上下打量了一番，没看出她是谁。
曲沐宁笑了笑，低头帮他收了一打盘子，茉白赶紧上去接了过来，“姐，让我来。”
曲沐宁抬眸笑道，“荆老可是答应了教晚辈手艺的！”
荆老看着她浅浅勾笑的一张脸，反应了好一会儿，恍然，“是，是姐！您快别动，我来收拾就好！”
茉白是在市井之中长大的，干起这种活儿来是手脚麻利的，也不嫌弃。
“您坐会儿吧。”曲沐宁道。
她环视了荆老这里放着的瓷器，大大错落地放着的，各色各样的颜色高矮，就是这摆摊儿的地方不够显眼，摊其貌不扬，卖东西的老人又简朴。
“您老可打算过开个店？”曲沐宁问道。
荆老摆摆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不了！”
“年龄大了，也不求财，能养活自己就是。”
他孤身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然不需要去想那么多。
荆老面露沧桑，无奈地笑了两声，起身，推上了车子。
曲沐宁道，“您老的手艺，值得流传下去。”
上一次曲沐宁曾经过，为匠者，也值得尊敬。
荆老顿了顿，搬下一盒陶具递给曲沐宁，而后推着车子向深巷走去。
曲沐宁同茉白回了曲府，换上日常衣服，曲沐宁装作无事一般去用饭。
听曲沐宁回来以后，曲季央就兴冲冲去找她，谁知赶上曲沐宁不在，兰锦也不清去了哪里。
见到曲沐宁回来，曲季央快步冲了上去，“宁儿！”
见他喜笑颜开的样子，曲沐宁问，“班大师怎么？”
曲季央抓了抓头发，“班大师，我做的东西有些灵性。”
“没了？”曲沐宁追问道。
背后走来的曲伯炎，远远地就听见曲季央雀跃的声音，走近了能看见这子嘴巴咧得老开，不知道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大哥！”曲季央高声喊了一句。
却没见过他如此积极地喊过曲伯炎。
只见他最近除了练功，没事儿就是在搞他的木头。
这些日子观察下来，倒是难得地坚持了下来。
曲伯炎道，“练武的师父明就来，去你院子里教学。”
曲季央却跟没听见一样，接着道，“班大师了，他平日琢磨东西，缺个下手，问我要不要去！”
曲伯炎疑惑地看着二人，“班大师？”
曲季央重重点头，两只手摆得老开，“对啊！就是平诚伯班大师，那个发明神兵弩的！”
曲伯炎自然知道这人，只是……
话还没完，曲季央就跳了起来，脚不沾地，要跑去告诉曲叔遥。
曲沐宁看着曲伯炎略带莫名其妙的脸色，扯扯曲伯炎的袖子，“大哥。”
“大哥也知道，四哥最近有在练功，还做了一些兵器。四哥还送了些给我，恰逢班大师去云渥书院访友，瞧上了。”
那边，曲季央拉着曲叔遥兴奋地着，“三哥！你班大师是不是要收我为徒？”
曲叔遥道，“你想好了？”
曲季央还未出声，曲伯炎就走到了跟前，“你过来。”
“我问你，今次课业可有按时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