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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面的厨娘已经去歇着了,丫头只得自己烧了热水给后院正房的钱婆子送过去,钱婆子喝了酒,已经晕晕乎乎的快睡着了,被丫头伺候着洗漱了,这才舒舒服服的躺到了床上。
庄子里安静了下来,丫头悄悄的摸去了门房,守门的的刘伯已经打起了鼾,丫头一边敲门,一边声的唤着,生怕自己声音太大,惊醒了睡在前院的其他人。
刘伯虽然在打盹,但睡得也很惊醒,听到声音就开口问道:“是谁在叫我?”
“刘伯,我是丫头,您能开一下门吗?我有事想求求您!”丫头的声音放得很低,心翼翼的。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刘伯身上披着外衫惺忪着睡眼问道:“丫头啊,这么晚了,你还不歇着,这是干什么?难道还要出门不成?”
丫头连忙摆手:“不不,刘伯,我是想问您讨点酒,我这脚今日不心崴了一下,一直隐隐作痛,我用酒揉一揉。您放心,我不白拿您的,这是五个铜板,够您拿去再打一壶了。”
丫头着将手中的五个铜板递了过去,刘伯看着被塞到手中的五个铜板,脸上露出了一丝笑,随即又马上收敛:“这酒有是有,不过却只有半坛子了,值不了这么多钱,就看你要不要了。”
“要,要!”丫头急忙点头。
刘伯转身回到屋里,只听着一阵窸窸窣窣翻找的声音,不一会儿,刘伯手中拧着一坛子酒出了门,递给丫头。
丫头接过坛子,抱在怀里,冲着刘伯道了谢,转身就走,看着丫头快速离去的身影,刘伯声嘀咕了一声:“这脚不是麻利着嘛?哪里就崴了?难道这丫头也和老头子一样,好这一口黄汤了?”
刘伯一边嘀咕着一边将五个铜板心翼翼的收进了怀里,然后关上了耳房的门继续睡觉去了。
丫头一路挨着墙角边上往库房而去,开了库房取了两床还算干净整齐的被子褥子,还有两盏油灯,将酒坛子往被子里一裹就往门外走去。
刚出了门,就被一个女声喝住:“站住,死丫头,你偷偷摸摸的再干嘛?是不是从库房里面偷了东西?”
丫头惊得头上都冒出了细汗,转身一看,原来是薛婆子的女儿周灵儿,周灵儿今年十三岁,被薛婆子宠得跟个姐一般,一向喜欢欺负自己,所以丫头一看到她,就忍不左退了一步。
“我……我没有,是干娘吩咐我给偏院那边送床被子去的。”丫头唯唯诺诺的辩解道,心中却是怕那薛灵儿来拉扯手中的被子。
周灵儿一听是给偏院那边的,不由得撇撇嘴:“哼,也就你骨头那么贱,那些人不过是被萧家赶出来的,你也上赶着去伺候,按我,冷死她们得了,还省得碍了二夫饶眼。”
周灵儿的年纪,却生得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屋子里的薛婆子听到动静,忍不住在开口呵斥周灵儿:“姑娘家家的,什么死不死的?大晚上的,别咋咋呼呼的,一会儿扰了钱妈妈的清静,你想进萧家的事情就没指望了,快些睡觉,明早上早些起来送钱妈妈回萧府。”
周灵儿一听自家娘亲发话,狠狠的瞪了丫头一眼,端着洗脚盆回了屋子里,丫头这才库房的门锁好了,抱着被子往偏院去了。
丫头摸着黑,打开了房门,院子里一片漆黑,仿佛是没有人居住的荒院一般,听到动静的豆绿从屋子里迈了出来。她只能够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往这边移动着,那模样看着又不像是个人,惊得她提高声音问道:“谁在那里?”
“是我!”丫头声的回道。
豆绿一听是丫头的声音,有些惊喜的迎上来:“你可算是来了。”
刚才她们摸着黑吃了饭,姐发着烧,已经快要昏睡过去,可是旁边屋子里除了一张铺着稻草的床,什么也没有,这是连个睡的地方也没有啊。
离得近了,豆绿终于看清楚,丫头的身影全被淹没在被褥里,所以才看不出人影,豆绿伸手过去道:“我来帮你。”
却被丫头躲开道:“心着些,里面有姐要的酒,别打翻了。”
豆绿不敢再去接,只是在旁边护着,引着豆绿往萧菱歌歇的房间里走去。
豆绿见不是先前进的那间屋子,还没有来得及发问,豆绿就解释道:“大姐在隔壁屋子歇息,这酒要如何用,只有大姐知道。”
萧菱歌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浑身乏得厉害,头也晕得厉害,就像是躺在云朵上一般,软绵绵的,整个人都觉得要飘起来了一般。
豆绿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有些不忍叫醒,可是萧菱歌却先开了口:“豆绿,扶我起来。”
豆绿见萧菱歌醒了,急忙将她扶了起来,萧菱歌睁开眼睛,丫头已经点燃疗,房间里面有零光。
隔壁的沈嬷嬷也迈步进门,几饶目光都落在萧菱歌身上,等她的吩咐。
事到如今,萧菱歌也只能够死马当活马医了,她这身体也就是风寒,喝点姜汤,发点汗,再用酒擦拭降温,若是运气好,等到明日不定就好了。
在萧菱歌的吩咐下,丫头又悄悄的熬了一碗姜汤过来,因着不敢用太多生姜,姜汤也就有点姜味,但好歹是热热的一碗,喝下去后浑身舒坦了不少。
萧菱歌嘱咐了豆绿和沈嬷嬷如何使用酒降温,然后就捂着被子睡了过去,而丫头也心惊胆战的锁了门,回了自己的屋子睡觉。
后半夜里,萧菱歌出了一身的汗,烧也就退了,身上那忽冷忽热的症状也消失了,头脑也逐渐清明起来。
又惊又累的豆绿虽然下定决心要照顾萧菱歌一整夜,可是熬到这时候也忍不住了,趴在萧菱歌床榻上睡着了,萧菱歌伸手扯过被子给豆绿盖上,也没有去动她。
脑中过电影一般的将这一日的事情都过了一遍,甚至还鬼使神差的在自己脸上狠狠的捏了一下,疼痛让萧菱歌确认了,自己还真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