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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她照常过来查看,却不料刚进门,她就被人从身后锁喉,白皙的脖颈前,一块碎碗片被郁辰桉当成了武器。
厉悠遥也不出声,等他看清自己的面貌后,他自己就松开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
郁辰桉虚弱地扔了手里的碗片,无力往后一倒靠在了柱子上,不料却碰到了后背的伤口,钻心的疼,只好又直起身来,慢步挪去坐下。
没听到回答的他,狐疑地盯着“挽晚”打量了几眼,旋即下了定论,“你不是她。”
“怎么?我都想起来了,你却忘了个干净?”厉悠遥,“不过也对,你在现世都没把我认出来。”
郁辰桉本就没力气多,自然更不会废话,:“让她出来跟我。”
“她?”
厉悠遥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十分可笑,话还总是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原本方才还柔情万千的眸,现在正想刀一样锐利地在刺向她。
“太子殿下,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还是清楚得好。”厉悠遥坐到他对面的木凳上,又,“郁辰桉,你自己忘了自己的,倒是叫别人记了一辈子!你曾经过你要带我去仙药宫,忘了吗?”
犹记一次夜里,他来破庙里找她,带了很好吃的点心,还有她最爱的烧鸡,但临走时却忽然狂风暴雨倾盆而下。
破庙早就年久失修,上梁很快就被雨水冲断了,他们就只能去躲在神像附近的供桌下。
厉悠遥的母亲就是在这么一个夜晚突然去世的,所以导致她一直有个心结。
每逢这时她都特别惧怕打雷,害怕被雨水冲刷,那种因为房梁倒塌而被雨水涮到无法呼吸的感觉,是她这一辈子的恐惧。
然而就是那,她终于不再是一个人。
郁辰桉会在她耳边轻声软语地安慰她,在雷鸣电闪的夜空下,他会捂住她的耳朵,但是又会在她的耳边一些书里新奇的故事,让她转移注意力一直等到雨停。
所以,若问她为何如此难忘,那只能这个人曾经在她的需要的时候,出现了太多次,以至于让她下不了手。
郁辰桉怔了须臾,张口半晌也没出来半个字音,他目光幽深凝视着她,竟毫不费劲儿就把记忆中已经模糊了面孔的女孩和他面前的女人重叠了。
厉悠遥冷漠的姿态持续,她想起此时手里还拎着桃花酿,便随手拎起来又往嘴里灌,这股野劲儿也不知道随了谁,反正这酒是越喝越烧,不仅烧胃,还灼心。
酒已过三巡,但她浑然不知,还以为自己特别清醒,明明眼皮子都乏了,却也还能语气平平地:“郁辰桉,看在你曾经救过我,我可以不杀你,但杀父之仇不共戴,纵使不是你亲自动的手又怎么样?你们父子一个下毒,一个装模作样要给我爹解毒,然后呢……骗子……”
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她趴到了桌子上方,抱着酒罐子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