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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都出去了,北荣堂殷勤的留下服侍,从碎渣子里捡出一个完整的杯子,一个壶,从储物袋里拿了些茶叶,勉强对付了一壶顶茗。
得知自己不日就能飞升了,对这个不成器的侄子,宗主也生出几分惜别来。
往日如此,他早把北荣堂打发出去了,今天看着这孩子脸色憔悴的忙活,竟有喝一次少一次的念想了。
“叔父,”北荣堂很会看诚,轻声唤道,“樊襄之前我是见过的,虽然修为还行吧,可毕竟是野路子,不成气候。这些年即便她藏在赫英宗,被灌了些道行,可也不至于厉害到能引起神明的注意啊。再者说,她这几天出现,每次修为都有极大的提升,侄儿是担心,即便找到了她,咱们怎么能俘获她乖乖上祭坛呢?”
宗主放下茶盏看,轻轻看了他一眼道:“那你方才又说你有什么办法?”
北荣堂等的就是这个话茬,赶紧拱手道:“不错,侄儿确实有一条妙计。当年宗门大比之后,我悄悄派人查过,这个樊襄是樊相家的老三,之前是个病秧子,根本没有一席之地。后来不知有何奇遇,突然修为大增,但是因为与家人长期不睦,她身边常常陪伴的,是一个孤儿,名叫姜树。咱们在诸烟城的时候,那个跟着他们的少将军,正是此人!”
宗主一开始真是竖起耳朵想听听这个侄子的高见,听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白着眼球打断他道:“那小子我知道,这不是也一样消息的无影无踪了吗!?我看,能找到他,就离找到樊襄不远了。何必费那个力气!?”
被一顿数落,北荣堂也不气恼,又续了一杯茶:“这个姜树虽然是孤儿,可有个妹妹,名叫姜华。普通修为,早就结婚成家了,有个儿子,现在住在贺兰城。”
听到这里宗主有了反应:“这倒也是个把手儿,可是她现在人在……”
北荣堂阴恻恻的笑了笑:“人已经被找到了,明日就能送到边城。而且姜华全家人,都已经烙下万人祭的印记,开坛之时,不怕姜树不来,那个樊襄,十之八九也会自投罗网了。只是她真出现,叔父,您可有把握?”
宗主大笑起来,胸中重重阴霾仿佛尽消一般,人一高兴,他便将一直不对任何人提起的事情告诉了北荣堂:“先知交代任务,自然也会给我法宝。虽然丢了一把降魔杵,但是这些年从仙市里取出来的灵器,有一面铜锣网,可网罗天下万物。只要那丫头出现,本尊保证,她有来无回。”
先知……
北荣堂不动声色,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号。
之前宗主进入秘宝,一直说是收到神灵感召,如今看来远不是这么回事。
北荣堂知道眼下的情况,这位叔父绝不可能分神帮自己寻那一脉魂灵,自打失神之后,他就像个有洞的皮球,修为不断外泄,极难入定。
他盯着桌上供奉的灵宝,心中知道,要想恢复如初还得靠自己想办法。
搜城的风声就像先前突然紧张,又毫无征兆的放松了。
樊襄三人藏身在一个大户人家的柴房里,却不敢轻易放松。
毕竟璜盈宗的人已经在边城安营扎寨了,保不齐外松内紧,放出烟雾只是为了引他们出来。
危机之中总算得以喘息,樊襄开始询问林业,最近几年璜盈宗有什么异常。
毕竟,能与圣罗大陆的先知勾兑上,平时日常之中多多少少定是有些痕迹的。
“也没什么不对,就是到处平叛兽乱,仙市维持秩序什么的。要是说奇怪的地方,可能这也算一个吧。”林业摸出一个小袋子,里面已经空了,但是还是能看出原来装了些灰黑色的粉末,“从一开始,每次出门办事,只要有人烟的地方,长老就会给我们这种小袋子,让我们撒。”
姜树先前抢了过来,闻闻嗅嗅又仔细看了看,觉得最起码没有毒,这才递给樊襄。
袋子已经空了,这点残留也看不出有什么端倪,但是樊襄忍不住想起前不久遇见的荒村。当时就是璜盈宗授意,让全村人搬到那个养着树精鬼怪的地方。
这些黑粉,或许与妖物有关系?
樊襄想到这里,画了一张小符,将袋里的灰烬倒在上面,果然瞬间腾起一阵黑烟。
姜树激动了,又想用手灭又不敢轻易下手,毕竟他不通灵力,最后只能用衣服在一边扇乎,远看就像给火苗助威一样。
“老大,你这样会被璜盈宗察觉的。”姜树担心之中,总算看见樊襄收了符,黑烟也很快散尽了。
但是樊襄眉头紧锁,半晌也不发一言,姜树有点紧张了:“老大,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樊襄没回答,眼珠微转突然看向林业,然后不容分说便往他后背拍了一掌。
这一下不轻不重,但是一阵微光之后,姜树惊讶的发现,在林业背后隐隐绰绰的出现了一个印记。
看不清楚路径,但确实有个东西。
樊襄缓缓叹了口气:“万人祭,果然还是用了这招啊。”
在场二人均是脸色一变,齐声道:“万人祭!?”
当年之所以去宗门大比,除了一点跃跃欲试的胜负心,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查清楚,自己和帝瀛身上的祭品印记到底是哪家的手笔。
如今看来,何长老之后,圣罗大陆并未中断与璜盈宗的联系,仅仅是换了个代理人。如今就是宗主,一直在为先知办事。
“你们也知道万人祭?”樊襄看二人一脸惊悚,想这二人生活的时间,当年万人祭早该是个传说了,竟还能引起这么大反应。
姜树默然的点了点头:“自从兽祸开始,就不断地有人鼓吹什么唯有万人祭方能平异象保安泰的说法。虽然这祭祀太过残忍,多半修士还是不能接受的,但是每次兽乱严重的时候,总会被翻出来议论一番。”
樊襄被赫英宗看的牢牢地,自然从未听过这种论调,不解问道:“议论,这么有悖人伦的事情,贺兰国也有人支持?”
璜盈宗分明是受了宗主蛊惑,万人祭也轮不到他们头上,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是贺兰国,一看就是万人祭的祭品主要来源地,怎么还会有人糊涂到支持这种做法呢?
“每次兽祸,动辄死伤上百人,几千户流离失所,一座城凭空消失。这个损耗下,兽祸频发,贺兰帝的压力可想而知。他虽不同意,可不能杜绝大臣们谏言。”姜树看过贺兰明多少次在樊襄石像前喃喃自语幽思重重的模样。
这也是他重振旗鼓打算有一番作为的一个激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