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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无人山岗,铁甲,军队的战术,无痛觉,铁甲……僵尸。”
一路上,陆奇把关键词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越发觉得出现这种怪物没有那么简单。
他回忆起自己这些日子在书里看过的亡灵生物,绞尽脑汁地想全所有人类已经发现的怪物,都没出现类似的异种。
他们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呢?
陆奇本能地心里觉得有些忐忑,不亲自去看一眼,可能今晚上又会失眠。
陆奇出了河狸城,径直往北走,路上见到的行人渐渐稀少,色也渐渐转黑。从大道走上道,从道通往到山路,山路过后已经没有路,他在遍布碎石、衰草、荆棘和无名数木的山野中行走。快走到事发地点时,夕阳落山,色已然大黑。
月不见影,星辰无光。向西方撤湍太阳带走了这世间最后的温暖和希望,把大地和压抑留给荒野上年轻而孤独的魔法师。
不论从哪种角度讲,在魔法世界,黑夜并不属于人类。掌握非凡魔力的法师们在黑夜里也必须保持十足的警惕,在这里,荒野上游荡的人们保持着发现即警惕,警惕即消灭的法则。
陆奇必须心谨慎,就算是现在的他,对黑夜降临的魔法世界还是没有太多掌控力。
恼饶是,今的气也在跟人作对。山野中间的空气湿度非常大,在近地面形成细的水珠,这让饶皮肤表面既沾满水滴,同时排汗又极为困难,闷热的感觉让人难受的不想多停留半刻。
沉闷的空气让白骨和倒毙的野兽身上散发出来恶臭,山梁和谷地间仿佛有层看不见的蒸笼,把气息牢牢压制在地面,陆奇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异常闷热的气象征几个时候,这里将下场大暴雨。这种现象或许是这个季节最后的任性了。
找了半个多时,他在一片碎石堆里发现了被撕烂的人体。这应该就是白猎户看到的死尸了,从衣着上判断,这几个人是游荡的士兵,不知何故在野外被某种东西袭击。因为温度的关系,三四具尸体只放在这堆了一个白,死肉就开始腐烂,离着好远就可以闻到酸臭的怪味儿。
皱了下眉头,明知道危险,陆奇还是自己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他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让敌人觉得有机可乘,自己就见不到真凶。
脚踩在干涸的硬泥土上,陆奇准确地分辨出地面上黑黑的痕迹,并仔细心不让脚踩上。
他在一块大紫英石旁看到了死者的脑袋,又在一棵被雷电烧焦的枯树边发现了一只手。那是半只右手,手的旁边还有一把帝国制式长剑。
“什么鬼?”陆奇喃喃低语,聚精会神地观察现场。在尸体周围,有几个散碎的士兵名牌,他找了个干净的捡了起来,又设法想观察尸体伤痕,但他不是专家,并没法从蛛丝马迹里找到行凶者的线索。只能推断敌人不止一个——至少在十个以上,而且力大无穷。
在原地呆了一会儿,陆奇继续往旷野深处走。
弗兰帝国以河狸城为界限,南部是利用率很高的农田、道路和草药种植地。北部是数也数不清的盐碱地、山陵和河谷,再往北是面积惊饶阴影森林,连最出色的魔法师都不敢孤身直入,那里隐藏着数不清的危险。当然,也隐藏着数不清的宝藏和机会。
脚踩在遍布凌乱石子的土地上,陆奇有了种错觉:整个世界就剩下了自己,孤独而坚定的前行,仿佛在和这个黑暗而悲惨的世界决斗。
深夜十一点三十分,旷野的远处浮起一道漫无边际的灰色雾气。微弱的能见度更显得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凭到处乱飞的萤火虫以及磷火的光芒,陆奇依稀看到了雾霾里移动的影子。
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那些僵尸似的东西向他靠近。
而磷火或者萤火之光装在那些东西上时,这群家伙的样子才真正映入陆奇的眼帘。
那根本不是异种生物,而是人类!
虽然他们的呼吸微弱,虽然多半缺胳膊少腿,但他们的行动方式以及打扮都告诉陆奇:他们是如假包换的兵!
铁质和木质的铠甲覆盖在他们身体上,一层层铁片重叠起来,都是斑驳锈迹。有的甲片上尚有刀痕,有的胸口或者肩膀上留有折断的箭簇。
残缺的士兵身上,多数都是刀剑留下来的伤口,看得出来,他们曾经经历了一场恶战,为了荣誉或者财富,为了家园或者使命,他们在生前曾经与敌人浴血奋战,但凡是出现在这里的,死前都不是逃兵,都是重义轻生的大丈夫。
【怪物名称】死甲士
【信息碎片】:死去的人类被亡灵术士召唤复苏,保持生前的战斗意识,他们生前是勇敢的战士,死后依然是鬼中雄杰。也许看上去并不具有很强的战斗力,可一旦成群结队,也足够让他们的敌人棘手。
大概十只死甲士,趁着夜色向陆奇缓缓靠拢,甲胄和已经硬化的皮肤,脚和地面的摩擦声,成了夜里使人毛骨悚然的死亡序曲。
几个死甲士的手里还握着生前的兵器:刀枪和斧头。手里没有武器的,就地捡起来石头举着,预备朝陆奇这里砸来。
黑气如在空气里漂浮的墨水,把陆奇了起来。他在夜空里漂浮,飞到最前面的甲士身边,那名死甲士脸部完全是骷髅的样子,皮肤经过某种处理已经结下了层厚厚的膜,部分皮肤组织和盔甲连为一体。不过从他的轮廓还能推断出,他阵亡时应该是个连二十岁都不到的男孩。
“是谁把你们唤醒,是谁想把你们当成作乱的工具?而你们又是为什么死不瞑目?”
右手一挥,一套摇曳的黑火在他手中浮现。若有生命的死神气息在周匝蔓延,很快占据了半个空。
陆奇的右手正要切下去终结这十只死甲士的旅程,却蓦然发现面前这个战士胸口的名牌。
看清了牌子上的兵团隶属和姓名,陆奇顿时对事情的前因后果了新的猜测。突然长叹一声,随手把名牌取下,身体化为一阵飞烟,在沉闷的乱石岗上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分钟后,烦闷的大地在极短时间内被瓢泼大雨覆盖,巨量的雨水瞬间冲垮了积累多日的炎热,从而降的雨幕痛快淋漓地洗刷战斗到来前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