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

戴维接见了这个人，他貌不惊人，身材瘦削，是个仍在大街上都不会有人注意的绝色。不过直觉告诉戴维，此人不可觑。

在巨石塔里，这个人满是好奇的打量这座塔的构造，口中啧啧称奇：‘看看这个建筑，实在是建筑史上的奇迹，夏末不盛产如此巨大的岩石，想要建造它，不知道要费多少的人力物力。’

“先生，和石头相比，你还是和人来谈谈正事吧。”戴维问：“你是谁，从哪来，想干什么，是谁的信使？”

那人将鼻子贴近面前的黄金酒：‘黄金酒是夏末王族的特产，不过醇香不如为阙的高台酒，烈度不如为阙的龙胆酒，可以给六十分。’

戴维已经不耐烦了，把他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红色之火的领袖，句真心话你别生气，你的政治敏感度太低了。”那人：“夏末联军是不会派人用这种方式和你见面，其余的少数民族也不会和你这个头目搭讪，剩下愿意做这个亲身参与者的还有谁呢？”他眨着眼睛，戏谑道。

“所以你到底是谁！”戴维皱眉问。

那人终于道：“东帝国龙庭监察院七处密使，秋水。”

“……”

秋水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我有种直觉，你会拒绝我今提出的任何主张，但是出于对我工作的负责，我还是打算把它在您的面前完。’

秋水脸色凝重的道：“龙庭会给你提供资金和部分兵器的无偿援助。当然是在秘密的前提下。”

戴维：‘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北地和为阙王族一百多年来没有打过任何的交道。’龙庭是东帝国的首都，夏末王族在内的六大家族是龙庭为阙王族的诸侯，而戴维自己则是反对诸侯的起义军，两者之间差距实在太大。

“这是政治。”秋水：‘政治交易’

“我们可以做交易，你们会提供援助直到夏末王族覆灭？”

秋水笑道：“我猜您的终极目标也不是剿灭夏末王族，所以这种假设不成立。”他：“交易，不需要这么多为什么。你只需要知道，这对你的起义军百利而无一害就可以了。”

“我拒绝这种交易！”戴维的声音提高了几度：“我知道你们的打算，利用红色之火替你们削弱夏末王族的实力，让你们坐收渔翁之利。”他绷紧脸上的肌肉，：‘我绝不允许我的民族再受到像以往那样的看人脸色、被人控制，我们是自己的主人，不是你们的奴隶！’

“戴维将军，战争从来就不是由军事上的因素决定胜利的，只要你点头，五万黄金的无息贷款、三千匹战马、五千斤钢铁的兵器战甲，甚至还有大量**、草原壮男男子组成的雇佣军都会给你效劳。”秋水还想做最后一次努力。

“自由，源于自己做主！”戴维斩钉截铁的。

“好吧，我知道了。”秋水起身带上帽子打算离开。到门口又回头对戴维：“作为对你亲自接见的感谢，戴维将军，希望这不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在我离开之前，我还有条军事情报送给你：夏末王族已经派遣他们最优秀的巫师参与到联军的战场，我想你会有麻烦。他会在明下午抵达联军大营。”

巨石塔的塔顶，雪刚停，戴维和梅苔丽丝在这里可以看清整个城市的容貌，泥土或者砖头做成的房子杂无章序的在城内拥挤，城里只有几百户居民，现在他们的大部分劳动力都加入到了起义军里。

巨石塔在冰狼城里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从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都能看到巨石塔，从巨石塔定，也能看到在城市里所有开阔地带的每个细节。

“决定战争的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梅苔丽丝身穿棉衣，问戴维。

“后勤。”戴维双臂按在塔的边缘，在往下看。

“我还以为你会民心。”

“都很重要……”

“这场战争你想打到什么时候？”她：“你没有实力颠覆夏末王族。”

“我也不想让他们覆灭，我只想为那些死在他们手里的北地、欧罗百姓讨个公道。让他妈付出血的代价，然后逼迫他们签订和平协定。这也是我拒绝龙庭援助的原因之一，战争的节奏如果被龙庭把控，就很难有完结的一了。”

“你一直在夏末吗？”戴维问梅苔丽丝，在夏末，很少有巫师活动存在，极少数的高级巫师只存在于金城。

她回答：“不是，我其实是商族人，十八岁的时候来到夏末，一直无依无靠，最近几年在冰狼城，布莱尔收留了我，不过这里实在太闷，你如果没有带你的军队到这里，我想我也呆不长多久。”她接着：‘这次来到这的那个夏末高级巫师，你有什么想法，如果需要我去刺杀，我想我可以试试。’

戴维没有同意，他觉得应该再等等看。

“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梅苔丽丝调皮的用手指扬起耳畔的秀发：“你有过老婆吗？”

16、鹦鹉城家族

瑟缩在寒风中的夏末百姓，在宽阔的路面上晒在仓库里存储了一年的潮湿粮食，四辆黄金装饰的上等马车从大路上缓缓经过，贫民们木然的看着缓缓驶过的马车，没有羡慕，没有嫉妒，顶多是有点好奇。

大路的尽头是鹦鹉城，三十米高的城墙外表上了好漆，装饰着不少雕花兽骨、象牙、木雕，让本来是城防作用的城墙，成了城市的第一道脸面。

马车进入城市，又是一条笔直的大道，路两边是城市居民区，这里的居民生活状态比外面好不了多少，不过勉强能吃饱饭。有的孩子毫无目的地追赶者这种少见的马车，他们比马车跑的要快，更为珍贵的长有独角的紫云兽马，让他们欢呼雀跃，他们从马车队的后面，跑到马车队的前头，又折返回来，围着马车欢呼雀跃，有的母亲立刻抱走孩子，拉回家里，在哭嚎的孩子屁股后面狠狠抽了几巴掌。

这条大路的终点，在末段稍拐了个弯后，就到达了鹦鹉宫前头的广场。

鹦鹉宫有半亩地的面积，上面有三层楼，每层都有六米的高度，听里面每层都有三十个房间，三层就是九十间房，听里面藏有数不尽的鸡鸭鱼肉，在每个房间的储物柜里，都随时藏着一块两斤的腌肉，一道热好的酱肉，两个夏末大馒头，住在里面的人饿了了就可以吃，不饿也可以吃，所以他们的长官、鹦鹉城的领主是那么的肥胖。

但是这又无法解释他的大儿子身材是那么好，三儿子那么胖，于是有人猜测多种绯闻。

这是贫民和平民们的谈资，不过，领主的儿子和女儿们都是他亲生的。

夏莫长泽站在鹦鹉宫门口，他有两百斤重，钟爱这套红色布甲。马车从他面前驶过，到鹦鹉宫门前停下，马车上的珍珠帘子被跑过去的侍女拉开。

从车上走下来一个身穿黄色丝锦的少女。

夏莫长泽微笑着迎上去，和少女相互紧贴脸颊。

“欢迎你，我的孩子。”

少女脸上带着娇羞，轻声：“叔叔你好。”

有个皮肤洁白的青年从夏莫身后走过来，夏莫长泽把姑娘的手放在青年的手心。

他是夏莫长泽的长子夏丹，他从帝国出名的灵虓族的灵上学宫毕业，刚回到家一年，帮父亲打点生意，只不过和父亲的魁梧肥大比起来，他显得太羸弱了。

这个少女是他的未婚妻，名字叫橘沫儿，是邻近城市的建造师的女儿。按照当地的习俗，如果双方父母都对婚事没有意见，那在婚礼前的一段时间，姑娘可以到夫家的家里居住。在这段时间里，夫家的上下必须对儿媳尊敬有加，有媒人戏称：要让丈夫全家知道尊重儿媳的重要性，不然如花似玉的姑娘会随时逃走，夫家待人不周的坏消息就会传遍左邻右舍。

鹦鹉宫的所有人都在这里迎接，大伙向这对新茹头致意，鼓掌祝贺。

橘沫儿软软的手被夏丹的大手牵着，即使是公不作美，她也感到很温馨，很快乐。

在鹦鹉宫外，接下来她要见的是夏丹的其他亲人，他的母亲早逝，那个高挑漂亮、有着完美身材的女孩是夏丹的妹妹，叫夏熠，大概大她一两岁，矮肥胖的是夏丹的弟弟，夏炎，因为青春期，脸上还长着雀斑。其他的叔叔、姨姨之类的还有几个，只不过不住在鹦鹉城，没有赶过来。

和大家打过招呼后，橘沫儿打量这座宫殿，就各个城市的领主来，宫殿最为豪华高等的，在夏末鹦鹉宫可以排进前三名，这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归因于鹦鹉城丰富的翡翠矿藏让这里的领主格外富有，其次鹦鹉宫历史悠久，早在第四王朝刚建立的时候，这里就有了宫殿雏形，夏莫长泽家族是最近四五十年才接受鹦鹉宫做领主的。

上了台阶，橘沫儿和众人慢慢入内，她察觉到旁边有双眼睛在盯着她，原来是夏炎。

夏炎的表情有些冷漠，歪着胖头，鼻子不太友好的因为喘粗气变了形状，

举行完简单的家族午餐，在午餐会上，夏莫长泽的脸色十分凝重，橘沫儿当然知道，现在和红色之火起义军的战争方兴未艾，夏莫长泽虽然荣升联军总指挥，可是她也曾夏丹隐晦的过，这是个责任重，回报少的职位，如果打赢了，自然有王族的军队抢功，假如打败了……

鹦鹉宫是从夏莫长泽的父亲、夏丹的祖父那里继承的领地，现在已经过了五十年的期限，虽然规则是王族未必收走，也极少发生没有原因收回封地的先例，但是如果打了败仗，夏莫长泽在诸多爵士中地位大幅下降，就不定发生什么了。

军事会议在宴会厅就地举行，参加的人有几个联长，每人统帅一千士兵，还有夏丹和弗格森。弗格森是个八九十岁的老头子，在鹦鹉城担任幕僚，有一双富有智慧的眼睛，他没有出现在刚才的迎接人群里。

在他们开会的时候，橘沫儿在卧室里憩，这间宽大的卧室很让她满意，地上铺的上好的商族红毯，整洁的双人床上有她喜欢的西帝国鹅毛被子。

她就这样躺着，上面有吊顶，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不过在她重新坐起来的时候，守候在他床边的夏炎吓了她一跳。

“你！”橘沫儿还是微笑的打了招呼：“你好……”

“现在该叫你嫂子，还是姐姐？”夏炎大概是刚吃完酱肘子之类的东西，嘴角还留有油渍。

橘沫儿愕然，想了会，道：“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夏丹常跟我起过你，他的弟弟很聪明，也很勇猛。”

“不。”夏炎瞪着眼睛转了圈圈。

“怎么？”

“勇猛在夏末世俗语里通常象征男人在床上的能力，你不该这么形容我，你可以勇敢。”

橘沫儿气的嘴角在颤抖，她不明白这个十四五岁的伙子怎么敢在哥哥的女朋友刚进家门的时候就用言语调戏她。

“还有，他是不会这么评价我的。”夏炎从上到下看了橘沫儿一趟：‘他会我贪吃，贪玩，不讲理，不可救药，白日做梦，胡思乱想，总之不会夸我。’

橘沫儿尴尬的笑了笑，因为夏炎的是实情。

夏炎：‘不过我对你还是很满意的。’

“什么……满意？”橘沫儿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夏炎：“是的，我你很漂亮，听能歌善舞。我的姐姐也会一点音乐，可是她总是仗着胸大，不愿意跟我玩，她甚至，如果我再看，她。”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珠是不是的瞅。

橘沫儿忍住不发火，不知道该用童言无忌、直率、还是流氓、肆无忌惮来描述这个自己未来的叔叔。

“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橘沫儿有点想把他请出去：“有没有？”

“樱”夏炎抬起头，他的声音大了一些：“我想让你跟我哥哥，让我上战场打仗——现在联军和戴维贼寇即将要决战了，我想亲自带兵击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