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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F，千年龙窟5-龙神祭前夜
“疯杰斯对我族的杀戮，是龙神大人也在表达着我们的不满，对我们的虔诚产生了质疑。但龙神大人心怀仁慈，不忍生灵涂炭，因此又派了二位拯救我们。”月乐乐说道，“今年的龙神祭，为了表达我们对龙神大人的敬畏之心，将会选择一阴一阳两个祭品献给龙神。而选择祭品的权力，则由交给两位来抽取。”
月乐乐指向那两沓纸牌，牌的背面绘着龙头，而牌的另一边则是艾灵族所有适龄者的姓名。
莫兰看了一眼站在人群最前方的诺哈。
他先是震惊，然后是犹豫不定。
脚迈出了半步，却又退了回去。
诺哈就那样缩着脖子站在那里，看起来既可怜无助，却又恨铁不成钢。
莫兰只是心想，诺哈的心中不是没有勇气的种子，只是这种子刚刚发芽，距离成熟还远着呢，也许要多给他一点时间，又或者是……压力。
莫兰落后半步，让阿玄先走。
他从象征着阳的一摞牌中抽取了一张，交到了月乐乐的手上。
“阿玄，递给我。”莫兰随意地说了一句。
阿玄不疑有他，便将象征着阴的一摞牌交给了莫兰。
可是在交接的时候，两人的手却敲错过，而他的手又被莫兰的手背撞了一下，所有的牌就这样散落在地上。
“真是对不起。”莫兰不停道歉着，然后连忙将地上所有的牌拾起。
“将牌重新洗一遍，放在祭祀台上抽取。”月乐乐有些阴森的声音传来。
莫兰无奈，只能照办。
她将牌重新切了几下，由于纸张过软，她只能用最普通的切牌手法，然后将所有的牌放在祭祀台上，抽取了一张，交给了月乐乐。
随后月乐乐用那天生就就带着神婆气质的声音说道。
“祭品名字，阳为萨多多，阴为莉莉娜。两人现在就随我而来，焚香沐浴，着白衣。”
莫兰抬头，之瞧见诺哈整个人仿佛雷击一般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诺哈，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她的压力已经给了，剩下的，就看诺哈的选择了。
而他的行动，会决定他们两人是不是要插手这件事。
不过……
“萨多多……这个名字有点儿耳熟啊……”莫兰喃喃道，可是却想不起来。
莉莉娜是被哭着架上来的，她的父母想要阻止，却被一旁的护卫死死按在原地。
而萨多多，就真的是被抬着上来的，因为他胸前缠着层层绷带，根本就无法自己行动。
莫兰再看到一旁，负责抬他上来的萨拉蒙，忽然想起来了。
当时疯杰斯袭击，口中还叼着一个艾灵族，因为她的出手而留的一命，那个艾灵族，就是这个萨多多。
萨拉蒙是他的亲哥哥。
正因为如此，一直对莫兰态度恶劣的萨拉蒙才瞬间变得格外温顺，对她也恭敬了很多。
不过，明显萨多多是普通体质，当时的咬伤没有痊愈，甚至连自己走路都是个问题。
“族长大人。”萨拉蒙跪倒在地，“萨多多重伤未愈，可否让我来代替。我与他是亲生兄弟，龙神大人应该不会介意。”
“哥……”萨多多开口道，“你是族内的第一勇者，也是家里的顶梁柱……但是我这样，就算活下来，也只能父母的拖累。龙神大人选择了我，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的荣幸。”
依照艾灵族的医疗水平来看，萨多多这样严重的伤势是不可能完全恢复的，就算留的一条性命，萨多多今后也做不了什么重活，甚至还会需要大量的药来止疼续命。
“你在说什么傻话！爸妈最疼爱的是你，你走了，他们怎么活下去？”萨拉蒙喊道。
看见这一幕的比劳劳有些动容，她刚想说些什么，话头却被月乐乐抢先一步夺去。
“龙神大人的神圣旨意不得违背！难道你们想因此让龙神大人降罪于整个部落吗！亚龙族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月乐乐眼睛一瞪，爆发出凶光。
就算是常年在外的萨拉蒙，也被这种气势所压倒。
“我们遵从龙神大人的旨意。我的灵魂愿永远侍奉龙神大人！”萨多多连忙说道。
月乐乐一秒钟，转怒为笑。
“这才是好孩子。勇于为整个艾灵族献身，我们会永远记住你的。”
萨多多和莉莉娜两人被送走，人群也如潮水般退散开来。
没有一个艾灵族愿意在这种气氛下多呆一秒。
最后只剩下，祭品的两家人，表情悲伤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还有……
诺哈。
“为什么是莉莉娜……”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莫兰。
“这个就该问龙神大人了。”莫兰说道。
诺哈沉默着不说话，可莫兰却能够感觉到，他已经用尽了全部力量才问出那句话。
“人类！”
忽然一声大喊，萨拉蒙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你是对我之前还怀恨在心吗！所以才故意抽取了我弟！”
“如果我有那样的本事，为什么不直接抽你的名字？”莫兰反问道。
萨拉蒙还想在说些什么，莫兰却用剩下的话堵住了他的嘴。
“别像个更年期大妈在这里无理取闹了，与其将怒火撒在我们身上，不是拜托我们帮忙更明智一点吗？”莫兰说道。
“帮忙？可这是族内的决定……如果没有祭品的话，龙神大人一定会……像亚龙族那样降下惩罚，我们背不起这个罪名……”萨拉蒙低头说道，咬着牙，攥着拳头。
“你们真的相信有龙神大人的存在？”莫兰反问道。
萨拉蒙略有吃惊地看向她。
而旁边萨拉蒙的母亲连忙说道，“您万万不可说出那样亵渎龙神大人的话啊！赶紧跟我一起向龙神大人赔罪！”
萨拉蒙的母亲拉着莫兰的手，就直接跪倒在地，向着月亮叩拜，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莫怪罪之类的话。
莫兰倒是想起来，从前部落大多数都是多神教，什么雨神、风神、雷神、太阳神、月亮神……
但是龙神大人在艾灵族则是一神肩负起多个神职，自然是重要无比。
而就是这种独一无二的重要无比，信仰其的教徒会变得忠诚无比，但同时也会变得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