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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宁知拦不住她,也未多说,只命人抱好若兮,拉着林淑跟在马雯身后往凉亭走去。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安美人和王美人两位妹妹啊。”马雯人未进凉亭,已提了嗓音高声说道。
凉亭里身着淡黄色衣服的女子,见她们走进,忙起身行礼,“妹妹见过秦婕妤、马荣华。”秦宁示意她起身。而一旁身着粉色衣服正是刚刚喊话的美人似没看见她们般,理了理头发望着凉亭里那盆开的正好的文珠兰。马雯见她一直望着那株文殊兰,顿时心里明了,望着秦宁挑了挑眉,秦宁见状轻笑,也明了。
这文殊兰是岭南藩王进贡天朝的。总共只有五株,太后很是喜欢,留了两株在长乐宫,有命将这剩下三株摆在御花园里,供众人观赏,也让宫里众人沐浴文殊菩萨的佛光。这安美人是岭南人,向皇上央了几次,想要一株摆在殿里,慰藉思乡之情,皇上几次都拂了她的意。不料那日秦宁陪皇上闲游,正巧这文珠兰开花,她无意间说了句这花开的真好,皇上便让人搬了两盆送去关雎宫,又怕宫里众人眼红,扰了秦宁,派了李公公去太后那,请太后宣旨将这花赐给关雎宫。所以宫里人只知,这文殊兰是太后念秦婕妤贤良淑德,赏赐于她的,不料那日李公公去长乐宫时,正巧安美人在,这安美人听闻皇上要将两株文殊兰搬去关雎宫本就气愤,还听皇上要以太后名义赏赐,更觉得滑稽,本以为太后会动怒,还想着趁机在太后面前挫挫秦婕妤的锐气。却不想太后依着皇上的意思宣了旨,还跟她说不想有其他人知晓这事,让她管紧了自己的嘴,她自是觉得委屈。这会看到秦宁,又看着这文殊兰,自然是恨,无奈这两位都在她之上,又不敢发作。
她这一言不发的坐着,既不行礼,也不起身让座,秦宁看了,自是不会多说,坐在王美人刚起身让的位置,又让林淑坐在边上,咕噜的转了下眼睛,对着马雯说,“哟,没你坐的地了。”
马雯轻笑,“呵呵,没坐那就站着了为。”说着叹了口气,“谁让我们不得宠么。”低头嗅了嗅文殊兰,朝秦宁眨了眨眼,问道,“这花开的真好,宁儿,你屋里的那两株开的如何?”
秦宁没想理她,没想到一旁的安美人冷哼了一声,秦宁听着,冷笑一声,“安美人,这是怎么了。”
这安美人听她问话,自是有些怵,那听马荣华提起她屋里的文殊兰,自是气不过,又想皇上这几日都连着在她那过夜,甚是喜爱自己,正得宠时,跟这秦婕妤有几句口角之争,亦不会有多大事,况且这秦婕妤向来与人无争,她这会若不过分,她亦不会跟自己太计较。
不想她料得秦宁不与她计较,没料到马雯容不下别人对秦宁这般无礼。
秦宁看今日林淑在,几人好不容易见面了,只想好好叙叙旧,不想节外生枝,对她的无礼亦不多言。
却不想马雯忍不住,“哟,你不提起我还不知道这还有问安美人呢?”安美人听她这么一说,脸上自不好看,马雯望了她一眼,继续说,“这文殊兰开的可真好,让妹妹入迷的连这宫里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说着,不待她开口,拍了下桌子,厉声说道,“怎么,哑巴了,仗着皇上宠爱,见到本宫和秦婕妤不但不行礼,连话都不答了。”
众丫鬟见她动怒,都跪下了,边上站着得王美人也跪下了。安美人见她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训斥她,自是觉得羞愧,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眸中有泪,哽咽的有些说不出话。
马雯见状,唤了贴身丫鬟晓儿,“晓儿,去宣室殿看看皇上有没有下朝,去请他过来,若没有,去淑房殿请皇后,我倒要看看今儿个这宫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不待晓儿出声,安美人立马跪下,“姐姐赎罪,安儿今儿早上没睡醒,放了浑事,还望姐姐大人不计小人过。”说着,见马雯不为所动,忙爬到秦宁边上,拽着她的裙角,哭着说,“安儿不识规矩,冒犯了婕妤,忘婕妤赎罪。”她这一哭喊,吓着了若兮,林淑忙起身抱着若兮哄着。
秦宁见状对马雯说,“好了,淑儿难得来一次,别为这事坏了兴致。”说着又拉了拉她的衣袖,说,“别吓着若兮。”
马雯听了,看了看若兮,冲林淑抱歉的笑了笑,转而拉下脸对安美人说道,“今儿我有贵客,自是不会跟你多计较,若以后再让我知道,仔细我扒了你的皮。”说完又伸手拨弄了几下那文殊兰,“这兰花开的好,多看看也长些脑子。”说着凑到她跟前继续说道,“这宫里谁受宠谁不受宠,哪个是正主,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
安美人听了她的话,睁大眼睛惊恐的望着她。马雯见她那样,嗤笑了一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