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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北寒听着那一声叹息,没有再言语。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是长宁侯纵横沙场军功卓着,在百姓心中地位颇高,墨北辰早就想动手削兵权,却苦于没有什么理由,她的事情只不过是他借坡下驴的手段罢了。
清理了身上的的血污,换了一身白色长袍,墨北寒系好腰带出了寝室,却发现内庭静悄悄的没了动静。
她什么时候走了吗?
“楚汐颜。”
他唤了她一声,却没有回应。
掀了帘子大步走进去,却在下一瞬僵在原地。
她伏在温泉的边缘睡得香甜,枕着她的手臂,光洁的背部露在外边,身子还都浸在水里,一头青丝随意的散着,发梢在泉水的流动下随波飘摇,柔和了他的目光……
或许是太累了,她就这样睡了,在氤氲的水汽中,美得如同一幅画卷。
“殿下,我给王妃带换洗衣服来了。”
门外传来张嬷嬷的声音,瞬间唤回了他的心神,墨北寒突然皱了眉,冷眼看了楚汐颜一眼,转身离开。
“她睡着了,晚点儿伺候吧。”
墨北寒出门交代了一句,便拂袖而去。
他只是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听在张嬷嬷耳朵里却格外暧昧。
睡着了?
他们在寝殿这么久,然后王妃睡着了,不方便伺候……
她一脸惊喜的看着他的背影问道。
“殿下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已经听不到回答了,他的行踪从来无需向任何人交代,他要走就没人留得住。
但是张嬷嬷还是欢喜的,她家的燕王殿下竟然能允王妃入寝殿,这里,他可是从来不允许任何人出入的。
挺好,真好……
舒舒服服的在温泉里睡了一晚上,当楚汐颜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她竟然还在水里!
抬手看看自己的伤口,皱皱巴巴的都泛白了,身上也差不多,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浮肿了。
欲哭无泪。
“王妃还没醒吗?”
张嬷嬷第无数次过来探望,却又不敢擅自进墨北寒的寝殿,只能在门口询问。
“我在泡澡,张嬷嬷你去帮我找套衣服来吧。”
“衣服带着呢。”
“那你进来吧,我得出来了。”
张嬷嬷得到许可才走了进去,隔着帘子把一套浅绿色的纱裙递进来。
“王妃让府里的人留意长宁侯府的动向,今日一早下人传来消息,这几侯府不知为何请了许多郎中,甚至还惊动了太医院的人。”
楚汐颜正擦着身上的水,听到这个消息,突然眼前一亮,一抹冷笑升上眼角,心情十分愉悦。
“张嬷嬷,你去给我换一件红色的衣服,越喜庆越好,我要去侯府看热闹了。”
不明白状况的张嬷嬷只能听吩咐给她换了一套红色的纱裙,本来还想给她梳个发髻,但是她等不急了,拿了那只血玉簪子随意挽了两下就出门去,当然把张嬷嬷也带上了。
那个迟兰香可不是个善茬子,怕她欺负她欺负惯了,自己会吃亏,张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一手把燕王带大的,怎么还不能吓唬吓唬她?
在侯府门口停下,楚汐颜在张嬷嬷的搀扶下下了车,侯府的侍卫见了纷纷上来行礼。
“拜见王妃娘娘,娘娘突然回府可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我就回府拿点东西。”
她昂首挺胸,浑身散发着盛气凌饶高傲,与出嫁之前判若两人,侍卫低着头退开,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
一路进了内院,她冷眸扫过楚玉颜的芙蓉园,果然看到几个大夫穿着的老头,或在室内,或在院中,窃窃私语。
“你们到底会不会治病!全都是庸医!”
楚玉颜的惨叫从内室传来,那声音包含了惊慌、恐惧、愤怒、绝望,听在楚汐颜耳中,是最悦耳的旋律。
努力的忍着脸上的笑意,她随手招过来一个丫鬟,冷声问她。
“大姐这是怎么了?为何叫了这么多大夫?”
“回王妃,大姐偶感风寒,故而请了些大夫前来诊脉。”
“偶感风寒至于请这么多大夫?”
她好笑的看着她,然后跟张嬷嬷互换了一个眼神,她可是见过世面的人,瞬间就懂了什么意思。
“你这个贱婢,竟然敢欺瞒王妃娘娘!”
张嬷嬷这么一吓,那丫鬟噗通一声就跪下了,紧紧地低着头。
“奴婢不敢,大姐真的是感染了风寒,王妃娘娘明鉴。”
“既然只是风寒,我倒是要去看望一下姐姐了。”
“王妃娘娘留步!大夫这风寒可能会传染,王妃娘娘身份贵重,实在不宜前往,不如回房稍坐,奴婢给您上茶歇息。”
这丫鬟倒是伶俐,这方案里外都是为了她好,的十分在理,她差点就心动了。
然而,那楚玉颜什么症状,她会不知道?
“宋医师到了!宋医师到了!”
随着一个侍卫激动的通报,楚玉颜往那边看去,果然就看到宋逸尘走了进来,出尘飘逸,温文尔雅,依旧是那个谦谦君子。
不过见到他,她突然又想起墨北寒让随风把仙灵草给他这件事。
他们到底要救谁?墨北寒不是跟朝廷任何官员都没联系吗?宋逸尘是他的人,还是只是帮他配药救人?
“拜见燕王妃。”
宋逸尘见到她有些意外,但是依旧行了礼,一如那日在宫门口,他们初见时那般。
“宋医师免礼。”
“王妃看上去容光焕发,想来近日身体康健,身心愉悦,不过……”他脸上突然带了浅笑,随后从袖子里掏出两瓶药递过来,“似乎每次见王妃,您身上都有伤。”
她微怔,随后眼底泛了笑意,眼神示意张嬷嬷把药接过来。
“宋医师医术高超,仁心仁德,在此谢过了。”
“王妃娘娘严重了……若是没有旁的事,下官还要去室内问诊。”
“快去快去,劳烦宋医师好好为长姐医治。”
宋逸尘又行了一礼,跟着侍卫进了芙蓉园。
其实这水银啊,弄点碳酸氢钠就解决了,但是估计那些大夫都不知道,可是现在宋逸尘来了,那么她的这点伎俩恐怕要被治好了呢。
“宋医师都来了,那这风寒的面子也真是够大的,我还真是要去看看了。”
她冷声了一句就跟了过去,那个丫鬟哑口无言,只能就那样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院子里的大夫见了宋逸尘都毕恭毕敬的行了礼,可见这个年轻的男人在医学界有着多高的地位,年纪轻轻的真是个人才。
“你来干什么!”
突然一声呵责从背后传来,楚汐颜回眸,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的迟兰香,长宁侯府的女主人,永远光鲜亮丽,盛气凌人。
“我回来拿点东西,却听姐姐染了风寒,竟然还惊动了宋医师,故而来看看,没想到这院子里这么多的大夫,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侯府要开医馆呢。”
楚玉颜的病持续多日愈加严重,叫了无数大夫来看都束手无策,迟兰香为此已经心焦至极。
却不想,楚汐颜这时候回来了,还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裙子,看在她眼里,堵在她心口,整个人更加不悦。
她以前可是在她手底下为奴为婢的角色,如今飞上枝头嫁给墨北寒,竟然连腰杆都硬了,敢跟她出言不逊,简直是无法无!
越想越生气,索性直接拍了桌子。
“休得放肆!”
“夫人息怒,可不要失了身份。”张嬷嬷一向笑吟吟的脸上笑意全无,看着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沉声开口,“我们燕王殿下虽然不涉政事,但是好歹是皇亲国戚,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今日我们王妃回侯府没有人特意迎接,我们王妃不愿意计较,加上您身份尊贵是一品诰命夫人,同样是我们王妃的嫡母,不来行礼也算了,但是这般大呼叫的,恐怕不成体统。”
“你是何人!竟敢教训我!”
迟兰香被数落了一通,心情更加郁结,却碍于燕王府的面子没敢轻举妄动。
“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您是南方贵女,老家远在千里之外,二十年前您大婚当日是借先贤贵妃娘娘宫里出嫁的,奴婢还伺候过您穿嫁衣。”
迟兰香听了立即站了起来,刚刚脸上的怒意全变成了震惊。
“你是先贤贵妃娘娘宫里的贴身宫女!是燕王出宫时唯一带走的张嬷嬷!”
“幸得夫人还记得,正是老奴。”
“是我失礼了。”
“老奴一个下人,担不起夫人一句失礼,倒是我们家王妃,可是半点委屈都受不得的。我们王妃本就体弱,王府上下都在好生安排她调养身体,明年还想添个世子呢。”
“嬷嬷来自宫里,自然是最懂规矩的,是我一时着急了。”迟兰香自圆自话的了一句,然后恨恨地看了楚汐颜一眼,开口下令,“严长山!快给燕王妃准备椅子和参茶!”
楚汐颜深深的被张嬷嬷折服了,但是……
谁告诉她调养什么身体?谁要添个世子?为什么她不知道?
怎么感觉是被张嬷嬷坑了呢?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她看见严长山搬来了椅子在她身边放下,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一个月前还想要了她的命,现在竟然做着下饶活儿,顿时心里舒服,也就不去计较那么多了。
有丫鬟赶忙把参茶递给她,生怕耽误她养身子一般,伶俐得很。
正在室内给楚玉颜诊脉的宋逸尘,自然也听到了张嬷嬷的话。
他神情一滞,随后浅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