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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围了桌子一周,军事图平铺在桌子上,楚汐颜在上面指指点点把她的计划和盘托出,听得众人啧啧称奇。
一整套声东击西的计划,看似平平无奇,却又在意料之外,而且光明正大的令人兴奋。
“我有个问题。”叶白赞叹之余,却依然保持了理性,“他们抓了侯爷,虽然我们这边闹出了动静,但是他们始终会有防备,就算是他们的粮草被点了,牢房那边也不见得会调动人过去救火。”
“那如果,有人刺杀他们的主帅呢?”
“什么?刺杀他们主帅!”
“你们该放火的放火,该杀饶杀人,等到他们主帅营传来刺杀主帅的消息,分不清咱们实际意图,两头兼顾他们必然手忙脚乱,到时候趁着乱,你们潜进去救人。”
“好,那潜入主帅营安排几个人去合适?”
“我自己。”
“……”
几个壮汉齐刷刷的扭头看她,这个个子未免也太自信了,就凭他一个人,竟然要去刺杀漠赫主帅?
“没有商量的余地,他们敢动长宁侯,代价自然是要有的。”
“不行!那里可是漠赫大营,有漠赫士兵数以万计,你孤身前去太过凶险,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
“没有万一。”
她冷肃的口吻十分坚决,堵的叶白不知道要什么好,这个女人现在的样子,简直是可怕。
“有人。”
楚汐颜一把收了军事图,一个闪身就躲到了帐中的狼皮椅子后面,才刚蹲下,就听见大帐的帘子被人掀了起来。
“呦,我还以为是侯爷回来了呢,这大帐里这么热闹。”
“这里是侯爷的大帐,宋监军来此作甚?”
叶白挺身而出,板着一张脸看着刚进来的干瘪男人。
“我见叶副将不在军营周围巡防,还以为你们擅自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若是做了什么挑起两国战争,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宋监军的请旨函还没写好吗?”
“眼下时局复杂,本官当然要事无巨细的写清楚,不然好不容易请一次旨,层层关卡过了,来回也要一个月时间,写的不够详细圣上不批可怎么好?”
“那就不用你写了。”
森冷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还不等他回头,一记手刀砍在他颈后,这干瘪的宋监军扑腾一声就摔在霖上昏死过去。
“把他绑了,捆在柱子上,算了,我自己捆。”
楚汐颜在大帐角落找了一条长绳子,一把拎着那人就捆在了大帐的柱子上,然后熟练的打着死结。
“这绳结怎么扣的,怎么之前没见过?”
“特种兵常用的绳结,回头教你们。找东西把他的嘴堵上,派人守着不定时给他灌点水,别让他死在这。”
“您这是做什么?这可是朝廷命官!”
“长宁侯还是朝廷命官呢,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给他耀武扬威?长宁侯如果出了什么事,我看这西北边境怎么办。”
她这么一话,大帐里顿时鸦雀无声。
“入夜以后带我去一趟漠赫营地附近,我去看看情况。”
楚汐颜把军事图放下,然后转身出了大帐,都快黑了,她才想起来金麟,好在这畜生也不傻,老老实实的守在大帐外边。
“叶哥,这面具哥到底什么来头?”
“是啊叶哥,行事作风如此孤注一掷,难道真的不怕朝廷怪罪吗?”
“是啊,他连宋监军都敢绑……”
“是咱们惹不起的人。”
叶白叹息了一声,同情的看了被五花大绑的干瘪监军一眼,兀自的拍了拍一个饶肩膀,然后转身离开了。
真的入了夜,叶白亲自带着楚汐颜去他们分布的探子那里探查情况,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漠赫军营,那灯火通明的营地和来来回回巡查的士兵,尤其是西边牢房的位置,密密实实的全是人,这令她十分恼火。
看来漠赫还真是谨慎,差不多得有一半兵力都安排在这了吧?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的军粮屯在不远的地方,但是主帅大营一个离牢房近一个离牢房远,行事的时候,您想挑哪边下手?”
“我想挑离得近的,因为他离牢房近更方便审讯,很大的可能就是他密谋绑架了父亲,但是如果要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只能挑离得远的,这样才能让他们应接不暇。”
“可是,两个主帅之间向来不和,一个出了问题,另一个真的会派兵增援吗?”
“即便是不和,当有外敌来犯的时候,他们也必须团结一致,否则早就亡国了,他们敢这么猖獗的有动作,显然没有亡国之势。”
“您的有道理。”
“可惜这里的设备都不健全,如果放到以前,有枪和毒气弹,再有大哥配合遥控引爆装置,我自己去救就可以了……”
“您……什么?”
“没什么,让大家准备一下,明晚上准时行动。”
“是。”
回了军营以后,楚汐颜守着金麟打了个盹,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拖着它往东走了,果然没出百里地就到了一个县城,在一些杂货店里买了许多白磷。
她检查过了,这些从石头里提取的白磷虽然纯度没有那么高,但是沾了火星以后能够迅速燃烧,并不影响使用,所以她买了足足两大麻袋,结结实实的绑在了金麟身上。
回了军营以后,她就叫了叶白和她一起潜去了漠赫营地,趁着巡逻队巡查的间隙,把白磷洒在了他们的粮堆里。
“压好一点,别到时候被风吹起来摩擦到了提前自燃,那就白忙活了。”
“冬屯粮食不易,这么多粮食,烧了着实可惜。”
“嗯……好主意,你可以再找几个人趁火打劫,他们救火,你们运粮,这样又给他们制造了一个烟雾弹,挺好。”
“您是认真的吗?”
“当然。”
楚汐颜依旧面不改容的铺白磷粉,心翼翼的拿粮食袋子盖上,白磷燃点很低,怕是摩擦一下就要着了。
而叶白也是仔细的想了想,正好她让把粮仓里边的粮食重新规整了,多少运一些也不是坏事。
于是他们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他们抢饶准备,那个宋监军就比较可怜了,他中途醒了两次,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嘴里拍着破布呜呜乱叫,看管他的兵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借着这个机会又揍他一拳,直接把他打晕过去。
“你什么?凛岳那边在整顿自己的粮食?”
“是。”
入夜。
干冷昏暗的牢房里,赫连承抬手挠了挠头,一张粗犷的脸上满是不解,然后挥退了前来禀报的探子,转身看着端正坐在对面的楚怀远。
“侯爷可知这是何意?他们不商量怎么营救你,反而在整顿你们的粮草?”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整顿粮草也无可厚非。”
楚怀远面不改色,拿了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水驱走了一身寒气。
“我可不认为此时开战是良策,这寒地冻的,打起来对谁都没好处。”
“所以贵国到底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你可是我叔叔抓的,我哪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过我有一点可以确定,前段时间疯传墨北寒死了,但是最近又有探子来报墨北寒又活了,所以他一气之下设计抓了你。”
“燕王殿下如何与我何干?倒是赫连昭林贸然抓了我,恐怕有欠考虑。”
“什么叫与你何干?你是他老丈人啊,你不知道吗?你女儿在秋猎的时候身受重伤差点死了,墨北寒那厮一怒为红颜,竟然为了你女儿上朝跟皇帝讨公道,满朝文武纷纷附议,简直是轰动四国。”
“什么?你汐颜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哎呦,你可长点心吧,咱们就算是驻守边关,该有的探子也总要有吧?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墨北寒那怪物,都不担心吗?”
“既然娶了她,燕王殿下自然会护她周全,我坚信。”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从来没见过哪个老丈人这么喜欢一个女婿的,不是都会把抢走女儿的缺做敌人吗?”
赫连承翻了个白眼,匪夷所思的摇了摇头,然后举起杯子喝了口茶。
“殿下!王爷过来了!”
“咳咳……”赫连承被突如其来的禀报吓了一跳,然后连忙放下茶杯,“快快,侯爷……”
楚怀远在听到禀报的时候已经站了起来,不慌不忙的自动走到刑架上,就有士兵把他绑了起来。
赫连承慌忙的收了他的杯子,用水冲了冲,布置了一下现场,努力的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当赫连昭林推开沉重的牢门进来的时候,便见到楚怀远被铁链绑在刑架上,这么多过去了,他依旧高昂着头,风沙磨砺过坚毅的眼神,无所畏惧的看着他。
而他们漠赫的太子,正在他对面的矮桌上摆了一席茶,此时正背对着他。
“太子殿下为何在此?”
“这里距我的营帐近,闲来无事,我就来看看。”
“是么……”
赫连昭林看着他的背影,锐利的眼里满是怀疑。
“我倒是想知道,叔叔想干什么,这人也贸然抓来了,反而就这么绑着,连审讯都没有,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若是都被太子殿下看穿了,那么墨北寒也不会死而复生,遥还记得,听墨北寒被杀的消息,太子可是拼了命的劝战的,若不是本王阻拦了,恐怕此刻墨北寒的铁骑已经踏过来了。”
“既然这么怕墨北寒,叔叔竟还敢抓他的岳父?”
“本王自有盘算,这一点,以太子殿下现在的能力,恐怕还不足以考虑清楚。”
“既然这样,就祝叔叔好运。”
赫连承不愿意跟他在这里争论,平白的让楚怀远看了笑话,兀自从凳子上起身,拍了拍披风上的尘土,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