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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
他竟然这么说她。
这一年多的相处,从彼此之间互相试探,到两情相悦同床共枕,他为她做了多少事情,她几乎都数不过来,她本以为生活就这样好起来了,重活一世她遇到了一个真心对她、能够携手一生的人。
可是现在呢,他连事情的真假都没有去辨别,就直接定了她的罪!
难道以前发生的事情,都是假的吗?他为她做的那些事,他对她所有的好,原来在他燕王殿下的责任面前,根本一文不值。
或许,他从来没有信任过她吧……
冷血。
是啊,她就是冷血,她就是野性未退!
这么看起来,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他现在不知道墨北辰的事情,就已经翻脸不认人了,可见一旦知道了,会是怎样的绝情。
他,会亲手杀了她吗?
在他心里,她永远都比不上凛岳的一草一木,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为国家舍生忘死,却对别人可以漠视到底。
呵呵,果然杀手不配有感情,她还天真的以为她足够理智,也有足够的好运才会遇到他,结果到头来还是这样。
一个杀手,本就该是冷血的不是吗!
可是,心为什么这么痛?
她一点都不在乎,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她在乎,为什么还要为他心痛!
楚汐颜的内心咆哮着,无尽的恼火和委屈在这一瞬膨胀爆炸,登时就憋红了眼眶,但是她咬牙控制着,最后生生的挤出一个笑来。
“那么燕王殿下,现在要怎么处理呢?”
她这样的神情,只有在极度不甘和委屈的时候才会有,刀斧加身的刑罚不足以让她落一滴泪,但是一旦受了委屈,便会像个孩子一样要哭给他看。
墨北寒深知。
一年多的时间,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甚至比她自己都还要清楚为什么。
她此刻的笑容,该是气恼到了极致,又偏不肯示弱,那被藏在冷眼下的绝望,也格外清晰。
这就绝望了吗?
那么接下来,要让她怎么办……
“皇天在上,后土为鉴,我墨北寒与楚汐颜共结连理,本该夫妻携手、同心一体,却不曾想有朝一日,会为凛岳前线将士带来灭顶之灾!如今事情败露,墨北寒在此宣布休妻,从此与两人再无瓜葛!”
在这群山环绕的山谷,这冷肃的口吻格外庄严,当着两国大军的面,毫不留情的斩断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休妻……
再无瓜葛……
果然是墨北寒,壮士断腕都不及他遇到事情的雷霆手段,随随便便的几句话,就要来决定她的生死。
果然以前的种种都是假的,在他的家国面前,她对他来说,也只不过命如草芥!
“燕王殿下好气魄!如此大义灭亲,简直是天下名将楷模!燕王妃,自己的枕边人有如此气度,今日你便才看清了吧?”
霍江麟的手早就攥了拳,在他看见楚汐颜红了眼眶的时候,他的后槽牙都咬的咔咔作响,但是大军当前,他身为一个主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也一定是要拎清楚的。
两军交战,必要长自己气势,灭他人威风。
如此一来,凛岳不战便已然输了一半。
但是对于楚汐颜来说,此刻天地之间只剩下墨北寒一个,他骑在烈焰身上,依旧是高大英武的,一如她初见他时那样强大,同时,那银白色的铠甲披在他身上,愈加放大了他那与生俱来的冷冽。
与昨天的柔情似水,判若两人。
“再无瓜葛,墨北寒,仅仅是这样吗?我和霍江麟设了这么大的一个局,难道不杀了我以泄民愤?”
一声笑语带着些许自嘲和无力,但是话锋透出来的凉意,却丝毫未减。
不仅旁边跟着的宋逸尘看不明白,就是王岩青这个粗人,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哪里不对,自古以来哪有什么刺客、细作能这样请缨赴死?
而且说的这样坦然,这不对呀……
“殿下……”
“我墨北寒带兵,从来就不惧怕进了什么人的局,即便是眼下这样的局面,我依然能把他们安全带回去,但是你,已经没有资格继续留在这里了,我念在曾经夫妻一场,容你自生自灭,想必狄戎也容不下凛岳曾经的燕王妃,你走吧。”
墨北寒冷眼看着远处的霍江麟,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口气中对她漠不关心,甚至,还当着两国大军的面,切断了她所有的退路,这对于霍江麟来讲,无异于挑衅。
今日这样的局面,即便是霍江麟将来想留她,恐怕也要遭人非议。
“呵……燕王殿下,依旧自负如斯。”
自负、狂妄、目中无人。
她爱极了这样的他,可是现在,却觉得那么可笑,她竟然真的就爱上了这样的一个男人……
认命似的合了眼,再睁开时,便回到了原本那个目光清冷的女子。
她说过,不会为一个男人寻死觅活,她曾经对自己说过的。
利落的翻身下马,楚汐颜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离开,走就走,就算是这几万大军要来阻拦,大不了她就杀出去。
“站住!”
冷冽的一声命令自背后传来,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脚步不自觉的顿住,心里有些害怕,万一他说出什么挽留她的话……
“吹雪是我的,你不配带走。”
不配……
紧握着吹雪的指节泛着白色,原本还以为特别坚强的心,因为这一句,血流成河。
狠狠地把剑鞘插入地上,一道寒光乍现,在阳光下闪耀着无情的锋芒。
周围的士兵警醒的做好了防御,唯恐她做出什么不利于他们的举动。
可是,她只执着剑对着那骏马上的男人,半响,才冷声开口。
“没有人媳燕王殿下的东西,当然,我的东西,想必也跟燕王殿下没有关系了。”
话音刚落,反手挥剑挑断头上束发的缎带,如瀑的青丝泄下,迎风划过吹雪的剑锋,缕缕断发便随风而逝……
这头发,她早就想剪了。
“事已至此,仅以此发祭奠我的感情错付,希望你我此生不复相见。”
她不是个喜欢咬文嚼字的人,但是此刻,她却想走的体面一些,就在这数万双眼睛的注视下,不至于落荒而逃。
吹雪入鞘,毅然决然转身离开。
“殿下,这……”
宋逸尘大惊,忧心如焚的看向墨北寒,这两个人到底在干什么!事情何至于此?
而墨北寒仿佛是入了定一般,目送着她绝情的背影远去,身子依旧巍然挺拔。
但是没人知道,他攥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鲜血顺着缰绳流下,隐没在烈焰黑色的身上……
“霍将军,这是你愿意看到的,不是吗?”
再抬头时,数万大军看到了墨北寒眼里的决绝,那宛如来自地狱般嗜血的眸子,代表了他对此战的意志。
“墨北寒,你将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霍江麟的目光从楚汐颜的背影上抽离,心口窝着一口怒火无处宣泄。
他从没有见过她这样无助却又故作坚强的样子!
“难道你不该付出代价吗?”
“弓箭手准备!”
霍江麟一声令下,齐刷刷的箭锋直指凛岳大军,他们这一动,凛岳的盾兵迅速冲了出来,坚实的盾牌在大军前面筑成了防线,时刻准备着抵御狄戎的进攻。
“殿下,他们占据了制高的位置,盾兵可以抵挡一阵子,但是始终敌不过狄戎主力,若是他们再冲出来一队人来硬拼,恐怕咱们的防线要垮了,依照霍江麟最近用兵的狠辣,他不顾那队人的死活,也必定要剿灭咱们的。”
王岩青虽然是个直脾气,但是从军多年,这点情况还是分析的头头是道,眼下这样的情况着实是对凛岳不利,就连退兵都不见的来得及。
“时间差不多了。”
“什么?”
“你觉得,翻山需要多长时间?”
“翻……什么山?”
话音刚落,就看到坠星谷两边的峭壁上飘起两股墨色的轻烟,随后只见数十条人影在狄戎军队闪过,顷刻打乱了原本固若金汤的布阵。
那是风雨楼的人?什么时候风雨楼的人过去了?
苍狼营自然也发现了异样,于是闪身过去厮杀,两军对峙的局面被打破,霍江麟一声令下,早就蓄势待发的箭雨倾洒下来,数以万计的箭锋飞驰着,划过那一片死寂的墨色……
楚汐颜一路走着,心里被撕裂的伤口逐渐扩大、溃烂,时时刻刻都在摧残着她的意志,每走一步都像是凌迟。
明明对自己说死心,可是依旧免不得要心痛。
竟然有一天,她能为一个男人,落魄到这种地步。
所以当初为什么要爱上他呢……
头顶的骄阳似火,烘烤在她身上,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在路边昏死过去。
“主子!”
一路紧跟在暗处的罗实冲了出来,四下看了看荒凉的环境,也顾不得什么礼法,抱起她的身子冲了出去。
在狄戎和凛岳边陲的一个小镇上,因为怕被战事波及,整个镇子早已人去楼空,只有零星的一些伤员暂住,自然也会有照顾他们伤势的大夫。
一个灰袍老者正提了药箱走在大街上,突然面前闪过一个黑影,不容分说的就把他掳了去,一路把他带到了一个空荡荡的客栈。
“你是何人N至于如此粗鲁!”
“带你来自然是看病,医者不该救死扶伤吗?还不赶紧看看有没有事!”
罗实的口气十分着急,并且带着浓重的不善,若不是听说有伤者,这老头兴许都绝不肯屈服的。
“伤者在哪?”
“那里,床上。”
老者顺着他指的地方走过去,床帘放下来只露出一只手,料想也是不方便见外人,兴许还有些身份,可能也惹不得。
拿了脉枕和丝巾为床上的人诊脉,原本就十分不悦的脸上,更是阴沉了几分。
“简直是胡闹!五脏不调、气血两亏,又忧思疲累,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了不成!”
“孩、孩子?”
“怎么!你还不知道不成!”那老者也是个暴脾气,指着罗实开始数落,“这女子怀孕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如此疏忽?这胎还没坐稳,母体更不得优思过重、操劳过甚,如今已有滑胎之势,你赶紧去邻街长春堂抓安胎药来!老夫给她行针稳住胎象。”
“嗳!我这就去、这就去……大夫你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保住!日后必有重谢!”
罗实整个人都有些懵,但是有一点他是听明白了,王妃有身孕了!王府的小世子!是燕王府的小世子!
安胎药!安胎药!
慌慌张张的在屋里转了两圈,好不容易找到门的位置,瞬间消失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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