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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毫无人烟的客栈住了两,楚汐颜大多数时间都是坐在床上沉思。
有关于墨北寒的一切,就像是过电影似的从眼前飘过,他的冷漠、他的温柔、他的谋划、他的理想……
想了很多,心情也越发的沉闷。
幸亏有罗实忙前忙后的,整缠着那老大夫学习怎么照顾孕妇,各种补药、补品不管多难弄,也总会带回来给她,不遗余力的给她调理身子。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的站了起来。
“你知道你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是个混蛋,了解一下,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主子,您这教育的不对,哪有现在就给孩子灌输这种思想的母亲啊?”
罗实手里提着刚买回来食物,听见她这嘟囔的内容,一脸的哭笑不得。
“我看你就是找打!”
“不敢了不敢了!别动手!宋大夫要静养,最近不让您动武,求求您了……”
眼看着她的拳头就要砸过来,他连忙上前认错,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转眼就是嬉皮笑脸。
“您看看我买了什么?一只烧鸡,油已经被烤的差不多了,应该不腻,您尝尝,这几都没正经吃东西,不吃怎么校”
被他这么一,楚汐颜还真饿了,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自己动手拆了包烧鸡的油纸,直接上手撕了一块肌肉塞进嘴里,顿时感觉唇齿飘香。
来也是奇怪,今竟然没想吐,烧鸡的味道不错,她忍不住就多吃了一些,连着好几都有些反胃,终于能好好的吃点东西了。
“您看看咱们世子多听话,知道娘亲几没有好好吃饭,如今竟然都不闹腾了呢。”
“滚蛋!他都还没成型呢,懂什么?谁是世子?他是我的孩子,不是世子!”
“好好好……您什么是什么……”
罗实努力的陪着笑脸,就怕哪一句话又的不合这位主子的心意,到时候惹来“杀身之祸”。
“最近有没有京城来的消息?李随风……怎么样了?”
“您不是不让我跟风雨楼的人联系吗?我,还没听到什么风声……不过您放心,朝廷一没有抓到您,他就不会有性命危险,估计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
死不了。
这样的话从他嘴里出来,看着像是庆幸,但是她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担忧,死不了,却免不了要活受罪,她清楚的。
咽下嘴里的肉,她沉眸看他。
“罗实,我没有刺杀他,你信吗?”
“我信,不止我信,咱家殿下也……”
他郑重的点了头,却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闭了嘴。
“闷了好几了,陪我上街转转吧。”
“嗳。”
罗实看不懂她脸上的神情,不跟自家主子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神情总是淡的,如今更是时刻都有些冰冷,这几下来,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她真的还是要跟自家主子死生不复相见?
哪怕是有了世子也不行吗?他明明把她不知道的事情都告诉她了,她就真的感受不到自家主子对她的感情吗?
一路跟着她上了街,他也不敢多什么,万一那句话错了,她消失了就没人知道她的行踪了,也不知道主子那边究竟怎么样了,真让龋心……
“这街上怎么空荡荡的?”
楚汐颜看着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大街,心里有一种不出的感觉,好像整个镇子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竟然有些像世界末日。
“主子,边境打仗难免殃及池鱼,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这里的居民都逃难去了,这个镇子上也只偶尔有不能继续上战场的伤兵接受治疗了。”
“逃难去了……”
“是啊,边境百姓的生活远不如京城,两军交战也并不是只在国境线上拼刀法的,一些兵法谋略不定也会涉及一些城池,所以提前让他们搬走,也是避免伤及无辜。”
“你些,是在为墨北寒好话?”
“哎呦,不是啊,我不话了总行吧……”
罗实无语问苍,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他身上?他只是实事求是的回答她的问题嘛……
不过,这是不是证明,她心里是时刻在惦记着自家主子的?
正纳着闷呢,就遥看到一家老,提着包袱、行李,互相扶将着进了城,陆陆续续的,越来越多的百姓映入眼帘,他们脸上都洋溢着喜悦,轻车熟路的进了自己家的门。
“嗳,老哥,大家这都是回来了?”
罗实一把拽住路过的一个汉子,对于眼下的情况,心里隐隐的感觉到一些什么。
“是呀,燕王殿下打胜仗了,把狄戎的什么主力,打退回边境线外了,咱们听了这个消息,这不是放心的回来了吗?哎呀,这走了许多日子,还真是想念的紧呐。”
“大捷!是大捷!”罗实高心蹦了起来,不心瞥见身边楚汐颜冷漠的脸,连忙收敛了许多,“老哥,我可是听这仗不好打,那咱们燕王殿下有没有受伤你清楚吗?”
“哎呦,这可就不知道了,只听是在坠星谷被狄戎军队包围了,具体什么情况谁知道呢!不过事后我还真去附近看了看,那遍地的残箭落了一地,放眼一看全是暗红色,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惨烈的对抗,不过照这个战果来看,那些血还是狄戎流的多一些。”
“是啊是啊,具体情况,你怎么会知道呢……”
“你咱们燕王殿下是不是纵英才?年纪轻轻的用兵竟然这般厉害,凛岳有咱们燕王殿下,真是百姓的福气。看看这镇子,没被打砸拆烧也真是万幸,这下子咱们可是能踏实的睡个觉了。”
“是啊是啊……那您赶紧回家收拾吧……”
罗实点头应着,看着楚汐颜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连忙把那汉子打发走了。
“主子,我就、就打听打听。”
“我看你还是想去他身边是吗?”
“哎呀,我没迎…不过主子,您就一点都不担心吗?凛岳当时的处境您是看到的,您就真的不在乎咱家殿……燕王殿下的死活?对面那可是霍江麟,他的手段和狠心,你就真的不想知道殿下的安危吗……”
楚汐颜垂着眼,神情依旧冷漠,不见半分动容,单手放在肚子上,沉默了半响,然后淡淡开口。
“仗不是打赢了吗?”
“啊?赢是赢了,可是他……”
“那样的局面都赢了,谁还会赡了他。”
“这样的燕王殿下,可是轻易伤不到的,但是有一个人却能做的易如反掌。”
甜蜜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楚汐颜微怔,转身看着淡然伫立在那里的柳思思。
“好久不见,思思姑娘。”
“是好久不见了呢。”
“本来还不觉得,现在看来思思姑娘的占卜术果然精妙,竟然知道我的位置,想必这次坠星谷大捷,也是他动用了巫族的人吧。”
柳思思感觉到了她的敌意,不置可否的笑笑,口气依旧不疾不徐。
“二位的事情我听了,想必您心里还是十分介意的,同为女子,我能理解您的感受。我今来只是想告诉您,他没事。并且,我没告诉他来找您,只要您不想,以后也不会告诉,您放心便是。”
“思思姑娘果然善解人意。”
“那可算不上,可能是有些同病相怜吧,魏明那厮为了巫族的狂症长年在外奔波,铃儿从出生到现在是我自己拉扯长大的,外人甚至都不知道我成过亲,您我这心里从来都没有过怨怼,又怎么可能呢。”
“铃儿最近好吗?”
“自从你们走后,族里的人都陆陆续续的从族里搬出去居住,族长给划定了一个条件很好的山谷,铃儿跟着阿婆生活在那里,族长前期可能会有些痛苦,但是,要想根治这个病症,就得忍这一时之痛。”
没有在巫族生活过的人,从来就没有这种病症,而顾清舞和凤非烟离开巫族后犯过病症,但是后来也就没怎么发过病了,忍一时之痛,换余生身体安康,或许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依然是壮士断腕的决策,果然墨北寒这人,决定了一件事情,就从来不会犹豫,也绝不会容得他人置喙。
即便他的决定是对的,但是……
真是让人恼火。
“对了,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占卜得准确与否,您现在是不是……”
柳思思脸上的笑容温柔,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嗯,都思思姑娘占卜术厉害了,是啊,两个月了。”
“那您可是要好好养身子了,不管对这孩子的父亲有多气恼,身子总归是自己的,尤其是这战乱的时候,您还喜欢动武,一定要万事心。”
“气恼?我现在恨不得要剁了他了。”
“这打打杀杀的,以后可要少了,虽然胎儿听不懂这些,但是始终都会受母体心情影响的,可别到时候生个混世魔王出来。”
“混世魔王也好,好好调教一下,也能用。”
柳思思掩唇轻笑,楚汐颜的态度果然在意料之中,她早就知道这女人不好惹,如今墨北寒背着她干了这么大的事,还把她也变成了他那一局的筹码,这一篇看着不好翻过去。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舍身为国也是为了以后安稳的日子,您看看这些百姓吧,他们也都有自己的家庭,因为战争背井离乡,苟活在别处胆战心惊度日,如今战事大捷,狄戎主力受创退回境内,他们才敢回到自己的家乡,过自己的日子,这些百姓的愿望,也只是阖家团圆、平安度日罢了。”
“听着,你也是墨北寒的客。”
楚汐颜看着越来越多归乡的百姓,口气依旧是凉的,突然瞪了身边贼头贼脑观察她的家伙,厉声呵斥。
“看什么看!滚远一些!”
突然被她吓了一哆嗦,罗实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又觉得实在是可能保不住命,起码又退了十米远。
“我只是些自己的看法,您可别动怒动了胎气。”
“我当然知道他拼命为凛岳的目的,他想让凛岳的每一个百姓都过上安康富足的生活,他是凛岳的燕王殿下,他有责任守护住这一方领土,他一直都做的很好,这也明,他是一个顶立地的男人不是吗……”
“听您这话的意思,原谅他了?”
“你知道,当他在坠星谷跟我出那些话的时候,我有多么的绝望吗?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万年寒冰刺穿我的身体,心口疼的都要喘不上气来。可是一转头,我却被告知那些都是墨北寒的计策,是为了不让霍江麟看出破绽的谋划,所以他就能这样肆无忌惮的来伤害我吗?他是凛岳的保护神,可是在我看来他也只是一个被人奉承惯了、盲目自大的混蛋,他把我当什么?妻子?筹码?罗实的事是这样,顾以珩的事也是这样,这次的事又是这样,难道就因为我爱上他了,我就应该被他这么对待吗?”
“那么,您的意思……”
“从今开始,我们两个的这盘棋我来下,凛岳还有许多烂摊子要处理,他一时半会儿的也解决不了什么,我要去安心养胎了,把我的孩子生下来。”
“您是,您给他备了棋?”
“是呀,所有的事情总会过去的,既然他还有他的江山社稷在前,我就退一步安心养胎,提前过一下普通生活,大夫了,近期不让我动武。”
“虽然不清楚您在盘算什么,但是听上去,有人要遭殃了呢。”
“今多谢你来告诉我他的消息,巫族还有许多事,我就不留你了,凛岳京城还有个顾炎,你们心。”
楚汐颜的口气依旧是淡的,但是罗实不在跟前,也没了刚刚那样冰冷的气焰,简单的交代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柳思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对于她的下棋理论颇感兴趣,她原谅了墨北寒的所作所为,却依旧觉得心中郁结,不整治一下他的话,似乎这事是过不去的。
整治凛岳的燕王殿下,听上去有些无稽,但是因为是她的,她心里竟然信了几分。
或许这世上能治住墨北寒那饶,也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