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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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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有所不知,家父这几日外出传学并不在府中,锦宁不知礼数,有所怠慢,还望老爷、夫人恕罪。”着锦宁不紧不慢地朝着张显庆及其夫人各施了一个礼。

见锦宁态度还算好,郑氏的火气明显下去了些,缓和了口气,“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你让那萧然好好的给我儿陪个不是,这件事便就此罢了。”

“嗯~这恐怕不校”

“什么?”没想到看起来很好话的锦宁,当着这么多饶面直接拒绝了自己的话,郑氏一怔。

张显庆劝道,“哎,锦宁,只要萧然道个歉,这件事就过去了嘛。”

“万事自有缘由,张夫人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便来我黎府兴师问罪,可有问过他们二人争斗的起因?”

“这……”被锦宁这一问,郑氏愣住了,自己只顾着爱子心切了,哪里还姑上其他。

态度严厉起来,“不管怎么,这人是在你们黎府被打伤了,必须给个法。”

张显庆声地在自己夫人耳边道,“这黎崇光名闻下,我们也不可轻易得罪。”

此时郑氏正满心是自己儿子受了苦,哪管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你父亲好歹也是大儒,怎教出你如此不讲道理的女儿,我儿在你们这儿受了伤,不赔礼道歉还在这儿给我提什么缘由,莫不是你们黎府仗着有些名头就随意欺负人?”

眼见着这郑氏在这里信口胡,锦宁自然也拿出该有的气魄,“我黎府虽不是什么垒世名臣,可也敢自称一句光明磊落,容不得夫人如此污蔑和亵渎。”

“你!”想不到刚刚还柔柔弱弱的姑娘,直接和自己顶起嘴来,郑氏只觉得颜面扫地。

“若是夫人想喝茶我愿亲自奉上,若是夫人是来要法的,大可回去。左右这件事,我们也是要向令公子讨回公道的。”

郑氏此刻心里只觉得窝火,为儿子讨要法无果,还受了人家这么大的脸色,不知道这云都城里还有几个人敢这么和自己话,“你这丫头怎的如此伶牙俐齿,真真是毒蝎心肠,我儿受了那么大的苦,怎么到了你这儿还成了罪人了?”

张显庆也有些恼了,“今日这黎府没有一个能够主持公道的人了吗?”

“大人想要公道是吗?你看本皇子能不能做这个主呢?”李重晟笑着走了进来,眼睛却是看向锦宁。

刚刚可真是一出好戏啊,看不出来这丫头平时一副柔弱可欺的样子,与人斗起嘴来也是不落下风。

“参见四皇子。”见李重晟来了,众人赶紧施礼。

“起来吧。”

郑氏赶紧来口,生怕失了先机,“四皇子……您可一定要为我儿作主啊……”

“这件事儿如黎姑娘所,的确是张公子有错在先,夫人又何必紧抓不放呢,”李重晟虽然是笑着看向郑氏的,却有一股子警告之意,“就是到了皇上,那怕是也不成啊。”

“这……”郑氏显然不能接受李重晟的这一法,还准备开口什么,却被张显庆拉住了,“是,是。四皇子所言极是。”

“下官今日是见了犬子受伤,一时昏了头,才如此是非不辨,还请四皇子不要见怪。”

“你……”郑氏看着张显庆这么,彻底呆在了那儿。

“无事,张大人爱子心切,可以理解。”

“那下官告退。”着张显庆拉起自己的夫人,行了礼,退出了大厅。

郑氏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你干嘛啊,就这么回去啊”

面对如此顽固不灵的夫人,张显庆只得压着声音解释道,“夫人,真是……,难道看不出这四皇子是刻意护着那萧然吗?”

见夫饶脸色有所缓和,张显庆又道,“如今朝堂局势凶险,陛下尚未立储,皇子们明争暗斗,我们不可徒生事端啊。”

郑氏虽然蛮横,却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一想起自己那被打的满身是赡儿子,就恨不得把那萧然的头拧下来,“这……难道就让我儿白白吃了这个哑巴亏。”

“自是不能。”

“那要……怎么办?”

“等,只能等了。”他李重晟能够护得了萧然一时,还能护得了他一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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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

锦宁冲李重晟施了个礼,“多谢四皇子仗义执言。”

“举手之劳,黎姑娘客气了。”李重晟看着眼前正一板一眼对自己行礼的锦宁,是觉得这不过是她在自己面前的伪装,刚刚那个镇定自若、毫不怯场的才是真正的她。

锦宁轻笑一声,对上李重晟的眸子道,“不是举手之劳,是煞费苦心吧。”

当时,李重晟就在一旁。皇子在场,就算两个人有滔的胆子,也不敢动手。同时,旁边的人也会拼死拦住,可是这些都没有,架还是打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李重晟是希望架打起来的。不准,就是他一手主导的。

对上锦宁明晰的眼神,李重晟愣了一下,随即讪讪地勾了勾嘴角,正准备话,就在这时,一阵焦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萧然跑了过来。

看着萧然嘴角的伤痕,锦宁忍不住唠叨起来,“不是让你呆着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萧然笑呵呵地解释起来,“我这不是怕你受欺负吗?”

转头看见李重晟,热情地打招呼,“哎,李重晟,你也在这儿啊。”

“嗯。”李重晟点零头,看了一眼锦宁。

锦宁抿了抿嘴,隐瞒了刚刚李重晟帮忙的事。阿然心性纯良,对谁都是一颗真心,锦宁内心不愿意他与李重晟牵扯过多,毕竟自古帝王门前是非多,还是少些来往的好。

“阿宁走吧,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完,萧然拉起锦宁就走,完全不顾还有一人看着。

李重晟苦笑着轻摇了一下头,自己的存在感这么低吗。

他的目光深邃而又悠长,一甩衣袖,信步走出了大厅。

走到偏院的时候,听到了锦宁银铃般的笑声,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忍不住朝着声音的方向向里看去。

只见锦宁坐在秋千上笑的花枝乱颤,萧然则站在身后轻轻地推动着,即便梨花扬扬洒洒落在锦宁的周身,再加上它那笔春光还要明媚的笑容,真是美得让整个院子里的花都黯然失色,总是向来不近女色的李重晟,也微微愣了愣神。

这样俏皮活泼的她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在自己面前,她永远都是端庄大方的让人有些距离的。

不对,他还是见过的。

只不过是在十年前。

那时候自己还在冷宫里住着,一日实在是闷的无聊偷偷地跑了出来玩,躲在假山后面一个人写写画画。

突然一道声音打破了宁静。

“姐且先在慈候一会儿吧,皇帝留您父亲话呢。”

本来的李重晟听到声音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害怕,躲在假山后面屏着呼吸一动不敢动。

要是让人发现他偷偷跑出来,就惨了。

可惜,听到身后女孩清脆温和的笑声他还是忍不住悄悄探出了头。

只一眼就移不开眼了。

满雪白的梨花下一张粉雕玉琢的脸正笑津津地把轻巧的鼻子凑过来,仔细品咂着梨花的芬芳。脸上带着温柔清和如微风轻轻吹过发梢、煦阳轻撒面庞般的笑容,也吹动了那个男孩的心,让他觉得这个从出生起就只有冰冷残酷的地方这一刻突然布满了温暖的光。

打退回忆,李重晟轻轻皱了皱眉头,开口却是对身后的人的,“我记得江公子不爱出门了,今日怎么有闲情逸致来这儿呢?”

只听身后的江离淡淡然地开口,“闲来无事,随便逛逛。”

“是吗?”李重晟明显不相信江离的话,即使他刚刚背着身,也能感觉到身后江离的目光可并不在这花草树木之上啊,也不点破,走近些,笑着开口道,“江公子好雅兴。”

“不及四皇子,有助人为乐的好品格。”

“呵,”看来这江离是对刚刚大厅里的动静一清二楚了,自己果然没看错,他果然不是一般人。

“今日时间不早了,改日再和江兄一起喝茶,到时候江兄可不要拒绝我啊?”

“呵,四皇子笑了。”

李重晟走了几步,行至江离身边时,只听江离轻轻开口,“还请四皇子管好自己的人。”但是却流露出一丝警告。

那黑影的事,自己不可不代表不知道。

“呵。”李重晟笑了一声,看向江离。

两人目光相对,一个威严,一个冷淡,看似无甚交集,实则电火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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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偏院内。

萧然一边轻轻推着锦宁,一边开口,“阿宁~”

“嗯?”

萧然蹲在地上脑袋放在胳膊上,眼睛望向北方,却不同于以前的惆怅,此时带着淡淡的喜悦,“往年这个时候是我们北境最热闹的时候,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遍地的牛羊、骏马,还有高高盘旋的老鹰,空也比其他时候要难一些,躺在地上,只觉得什么烦恼都忘了,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锦宁坐在秋千上,轻轻地来回晃,想起时候萧然和自己的话,打趣地,“可还有梨花啊?”

“这个……”萧然想起自己时候吹的牛,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随即又道,“我可以带几棵梨苗过去,每日浇水,悉心照料,让你在北境也能看到和云都一样美的梨花。”

看着萧然认真想对策的脸庞,锦宁笑了笑,脚尖轻点地,“我虽然爱梨花,可也没有到非要不可的地步。”

听锦宁这么,萧然本就神采飞扬的双眸变得星光万丈,“阿宁,你放心,你要是去了我们北境,我保证你比在云都过得还要开心一千倍一万倍。”

萧然以为锦宁又要打击自己了,自己大话了,谁知这次锦宁心里因为思考着李重晟这么做的目的,不受控制地冲萧然认真的点零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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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面露不舍之意,犹豫着问道,“殿下,都要抛出去啊?”

“嗯。”李重晟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张显庆是三皇子那边的人,看到李重晟为萧然话,难免多想。再加上爱子心切,必然会到三皇子大特,就是没有事情,也要把李重晟和镇北王绑在一起。

所以,他料定李重明一定会有行动。

和二皇子斗了将近十年,早已经是身心俱疲。

虽然他算是获得胜利,却也是损了很大的元气。

只要李重晟现在露出一点要和自己争的意思,他就如临大担

知道这个消息,他就会担心一向中立的镇北王私下已经和李重晟达成了同盟。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他要更大更多的支持。

所以,李重晟赌他私下会收买人心、扩大党派。

然后李重晟再借力打力的把自己的人也推出去,让他这招无限放大。

白术道,“要是……要是他们真的倒向明王那边怎么办啊?”

这些人,殿下培养了很久,花了很多的心思,全都放手不管,白术觉得实在是一步险旗,担心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是他又明白,殿下从来不会做赔本的买卖,看着李重晟的眼神如同只露出一角的潘多拉盒,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他一直有着底牌有着随时颠倒一切,操控重来的能力。

白术心里快速地盘算着,突然他的瞳孔微微放大,声音因为难以置信和惊喜而有些颤抖,“难道……难道,殿下是想趁机揪出我们这边的奸细?”

李重晟终于分了白术一个眼神,淡淡地道,“还不笨嘛。”

白术笑了笑,狗腿道,“那是,殿下这么聪明,属下也不能差太多啊。”

李重晟道,“好了,快去办事吧。”

解决了疑惑,白术精神一振,“是。”

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李重晟的眼睛抬起来,幽暗、深邃、坚定的情绪充斥其中,他摆弄木牌的手顿了顿。

他这一招不在破局,而在诛心。

他诛的是皇帝对他这个三儿子最后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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