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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走了三百米,只见百来位身姿魁梧,面容粗犷的男子在一片空地上,围成一个圆圈。
他们头绑一条黄色毡巾,均是一身浅黄色衣裳,衣裳上有一些南风灵看不清的粗细纹路。
圆圈内站着两名男子,正在赤身搏斗,围观的男子则是一阵欢呼起哄。
“你是何人?”南风灵看地出神,全然没发现身后靠近的人儿。
直到这清新爽朗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南风灵蹙眉转身,回头只见身后站着一位身穿灰白色衣裳的男子。
他半挽的长发编成一条条细辫,再由玉冠束起。
他面如冠玉,眸若点星,眼波流转自带七分风流,身形更是魁梧壮硕。
他似笑非笑看着南风灵,等待她的答案。
“我,我……”
南风灵下意识后退一步,不知如何回答这个她不想回答的问题。
“她是我带回来的姑娘。”
南风灵为难之际。
身侧响起一道磁性高亢的男声。
二人循声看去,谢泽就站在不远处。
只见他一身灰白色衣袍,五官深邃俊雅,身材挺秀高颀。
端详谢泽模样,南风灵发现眼前的男子与他长地有几分相像。
眼前这两位男子高贵清华,与那些赤臂搏斗粗蛮的男子不一样。
他们面容干净,而那些男子却满脸胡茬。
南风灵看地出神,谢泽走到她身边,伸手揽过她的肩,对眼前男子道:“谢凌,虽你是兄长,但你不会连弟喜欢的姑娘都要抢吧?”
谢凌轻笑出声,语气变地轻浮,“看把你紧张地,我不过是看她长地好看,多看几眼罢了,我妻妾十几房,岂会跟你抢一个女子。”
妻妾十几房?南风灵在心里感叹,果然人不可貌相,还是萧影好。
“那拜托你以后离她远一点,她不是我们西越的女子,性情不像我们西越女子那般,直爽不计较,她害怕与陌生男子接触。”谢泽故作紧张收紧手上力度。
“好,我现在立刻消失,以后绝不对再接近她。”
语毕,谢凌转身离开。
待谢凌的身影消失在层层营帐后。
南风灵推开谢泽的手,拉开距离道:“谢公子,你又救了我。”
“不然,你觉得还有谁会救你。”谢泽语气一下变地冷漠,与方才完全辨若两人。
与木屋遇到的那位谢泽,也不一样。
“你是西越的人?”
“难道你不是?”
“我从浣月国来。”
“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杀了你?”
“为何?”南风灵连连后退。
“西越与浣月国已经准备交战。”
“交战?”
“萧承打算与蓝滇国交好,西越与蓝滇水火不容,浣月国向蓝滇国示好,便是与西越为担”
南风灵冷笑一声,“那我是应该谢你,还是应该骂你?”
“骂我?”
“西越现在与浣月国开战,你还将我救回,是何居心?你想拿我做人质?”
“原来你除了皮相好看之外,脑子倒是转地挺快地。”
“你知道我是谁?”
“西越太了妃,北渊公主。”
“你到底是谁?”
“西越二皇子?”
“你是西越二皇子?”
“有问题?”
“你去赤峰山做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谢泽嘴角的浅笑阴深可怖。
“想。”
“找月现草,没想到意外得到你这位人质。”
“你我未曾谋面,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北渊与浣月国和亲,江湖上早就传遍了,你的画像只需要花一点点银两。”
“你认出我,为何在木屋的时候又装作不认识?”
“你我素不相识,我当时没带随从,若明目张胆将你劫走,定会惹人注意,九原不是你一两就能离开的,我回来准备,再去找你也不迟。”
“奸侫人。”
“我是奸侫人又如何?”
“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就不怕我逃跑?”
“你逃地掉吗?”谢泽大笑出声,“先不你是不是我的对手,我就是站在这里,你也动不了我分毫。”
“你想杀了我?”
“你若是不想死,就要看你有没有利用价值。”
南风灵紧咬下唇,未回话。
谢泽突伸出手,狠狠掐住南风灵脖颈。
他脖颈渐渐收力,南风灵渐感呼吸困难,眼神仍坚定无比。
与他同归于尽,只是。
她还没找到月现草回去,她不能死。
“我有月现草。”
在她快昏厥之际,谢泽终于松开手。
他应该是听到月现草三个字松开了手。
他从怀中拿出手帕,擦了擦碰过南风灵脖颈的手道:“你真的有月现草。”
南风灵伸手抚了抚让谢泽掐痛脖颈,大口喘着气,用憎恨的眼神看着他,“你若是不信,大可现在杀了我。”
谢泽觉得可笑,眼前女子现在不过是阶下囚。
她为何还敢这般张狂?
她难道不应该好话尽,尽力讨好他的吗?
她越是这样倔强,谢泽就越想看她恐惧害怕的模样。
他将手帕扔在地上,似笑非笑道:“把月现草交出来。”
“我把月现草给你,你将我杀了怎么办?”
“你根本没有月现草。”
“你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好,很好。”
“我要吃东西。”
“我会让人送过来。”
“这种情况,我不想再出现第二次,不然,你永远别想拿到月现草。”
“你在威胁我?”
“是又如何?”
谢泽冷笑一声,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军营里都是男子,你下次若再这般随意走动,让他们看到,对你欺凌轻薄,我可不会再救你。”
语毕,谢泽转身离开,任由南风灵一人站在原地。
如谢泽所愿,南风灵真的忘了回营帐的路。
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也害怕谢泽所的场景出现。
南风灵站在营帐偏角,不敢随意走动。
站累了,她便蹲在地下,神色漠然。
眼看着快黑下,她脸上还是不见半分着急。
刚黑下,突然就下起了淅沥雨。
所有人都躲回了营帐,只有南风灵还站在营帐外淋雨。
她蹲在地下,环手抱住自己,双手紧纂已让泥水沾湿的裙裾。
她狠咬下唇,是在告诉自己绝不能认输。
亮微亮,雨也停了。
南风灵淋了一夜的雨,手脚都是冰冷的。
她明白,若谢泽今日还是狠心不管她,她不冷死,也会饿死。
就这么与他干耗着也不是办法,南风灵对他一点也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