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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听从太子殿下的安排。”
“天色不早,我们先离开,明日再来接应你们。”
“万事小心。”
“嗯。”萧影点点头,转身离开。
若不狠下心,只怕他不想离开,他有很多话想对她说。
萧影离开后,南风灵陪乔书羽闲聊了一个时辰,回了营帐。
每次看到萧影,不管现下情况有多难,她都会特别安心。
她觉得没有什么事,是萧影对付解决不了。
她要回去大觉睡,等待明日的大事,等待明日的启程。
终于要回去了,她想念萧晴,也想念月影。
一夜安稳无梦。
翌日清晨,她早早起身梳洗打扮。
刚梳洗打扮好,谢泽就来了。
不过,他没有再粗鲁地对待南风灵,也没有一言不说就拉着她往外走。
他礼貌站在营外,对内高声,“父君举办了宴席,他命我带你前去。”
谢泽话音刚落,南风灵撩起帐帘,站在他面前,“走吧,我准备好了。”
谢泽出神看着南风灵好一阵才回过神道:“走吧。”
感觉今日的谢泽奇奇怪怪地。
想着自己今日要离开了,她也没去追究他的奇怪,小跑跟上他的脚步。
这次还是一个露天宴席,不过在座大臣倒比上次多了几人。
扶清坐在谢奕左侧,她看到南风灵,自是一脸不友善沉下脸,转头看向别处。
谢奕看到南风灵,嘻笑问候一声。
随后厉颜正色端坐,看着底下众臣道:“狩猎大会刚结束,我举办这次宴会,召集众爱卿过来,无非就是想公布在这次狩猎大会上,大皇子与二皇子谁能力更出众,能在我百年归老后,担任西越大君之位。”
底下一片寂然。
大臣许是都提前知晓谢奕这次举办盛宴的目的。
南风灵听了谢奕一番话,不解皱起了眉头。
谢奕的目的很明显,今日,他要在谢凌与谢泽二人当中,确认储君人选。
但这是他们的家事,扯她一个外人来见证什么?
这难道也是萧影昨夜所说的大事?
他是怎么知晓的?
南风灵想地出神,一阵哄乱拉回了她的心神。
“谢奕,父君,大君。”
南风灵抬头看去,环视一眼,也只有她还坐在座位上。
其他人全部围在了谢奕的桌案前。
南风灵不知发生了何事。
她站起来,踮起脚尖,想八卦一下。
恰在此时,萧影悄无声息走到她身后,拉住她小手道:“跟我走。”
眼前男子面容陌生,南风灵还是毫无戒备跟他走了。
走到偏僻处,萧影抬手掀下面具。
“萧公子,回去你教我吧。”
萧影抽手将面具收好,握上她的手一边走一边问道:“你学易容做什么?”
“技多不压身,多一技傍身,遇到危险时,说不定能用上。”
“倒是有理,你这么爱惹麻烦,仇人又分外多,是应该多学几艺,回去教你。”
“萧公子,答应就答应,能不能别在答应前,还要打击我,对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围在一起,看什么?”
“谢奕暴毙了。”
“什么?”
“昨夜与裴风假装巡营士兵,寻找乔书羽的时候,路过谢泽的营帐,无意听到他与身边亲信的对话。大致是他害怕谢奕更向着谢凌,深夜时分,趁谢奕熟睡,派亲信向谢奕下了蛊毒,在宴会上,让亲信控制藏在他体内的蛊毒,使他暴毙。”
南风灵震惊地说不出话。
好一会,她才缓过来,“没想到,他竟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连弑父这种事都做地出来。”
“你不怪我袖手旁观,不救他?”
“这是他们自家的事,我们凭啥管,谢奕那人品我可不敢恭维,再说了,浣月国正与西越开战,我们是敌人,那有去救敌人的道理,谁知道你暴露了身份,谢奕会不会反脸不认人,还有谢泽把我骗来西越这事,我都还没跟他算帐。”
“南风姑娘小记仇的模样挺可爱。”
“你的命比任何事情都重要,谢泽虽救过我,但我也治好了谢怜,我们算是两清了,若他以后敢带兵来犯九原,萧影你一定要让他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快走吧,裴风与乔书羽正在小路等我们。”
南风灵点点头,小跑跟上他的脚步。
谢奕刚出事,紫月带兵上前,将众人包围。
士兵领队是一位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
模样不像西越女子,更像是中原人。
众人看着她快步走到谢泽身边,才后知后觉,发现他们的二皇子是要强行夺权。
哄乱的宴会,突然一片死寂。
在场众人大气不敢喘,没人发现南风灵不见了。
扶清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一脸肃然站起,怒目瞪着谢泽道:“谢奕刚死,你就带兵夺权,你这是在向所有人明示谢奕的死与你有关吗?”
“弑父之罪,天理不容,大妃你无凭无据,可不要诬陷我。我带兵夺权,不过是不想父君的心血落在一位废物手上,先下手为强罢了。”
“你这是在狡辩。”扶清声嘶力竭大吼。
“狡辩?”谢泽轻笑出声,“大妃觉得我在狡辩,那么我想请问一下大妃,你觉得你的亲儿,有那一点比得上我?”
扶清让谢泽气地说不出话。
蹲在谢奕尸体旁沉默不语的谢凌看不下去,站起来反驳道:“是,我什么都比不过你,我不上进,没能力,没才识,根本不配坐这大君之位,我没资格跟你抢,但我想求你件事,你坐上这位置后,能不能放过我跟我啊娘,就是将我们流放,我们也没关系。”
“你我兄弟一场,我也不想落人话柄,我答应你。”
扶清状若癫狂地大笑,笑着笑着,眼底泛起了泪水。
她抬手指着谢泽,大骂道:“不用你在这虚情假意,你这个连弑父这种天理不容事情,都能做出来的狗贼,我诅咒你死后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说罢,扶清拔出站在她身边士兵腰间的弯刀,抹脖自尽了。
谢凌惊恐跑过去,扶住她倒下的身子,一下哭成泪人。
扶清缓了缓身上的痛意,用最后的力气小声说道:“凌儿,啊娘这一生,虽没做过什么好事,不是一个好人,但我也知道什么是宁死不屈,这是骨气,你懂吗?”
说完,她缓缓闭上眼。
谢凌紧紧搂住扶清渐冷的身子,一遍遍低喃,“凌儿懂,一直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