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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阿毛还在和一群学生唇枪舌战。
学生们的诉求很明确，那就是同样是花钱买名额，凭什么自己买的就是假的。
阿毛一律回复：不知道、不明了。
他这回答软绵绵的，众学生仿佛是打在了棉花上，不由得火气更大了。
“请给我们一个解释！”
“对！必须解释，不然我们不走了！”
“解释啊！”
“必须给一个交代，不清楚谁也别想走！”
学生们在呐喊。
阿毛靠在车门边幽幽地道：“都了我不清楚，我只是负责来带饶，他们买没买名额我怎么会知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自己去问清楚！”一个精瘦的男生在人群中高喊道，“走！去问车上的那些人！”
他这句话果然有煽动效果，众学生立刻往车上挤去。
阿毛虽然经历过不少大场面，但学生突然暴动他还是第一次见，立刻就紧张起来。
“你们想干嘛？下去下去！怎么不遵守规则？”他急地大喊。
“规则？狗屁的规则，有钱才是规则！你们这些贪财鬼！”有学生激愤地喊道，“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花了多少钱！”
“开车开车！快开车！”阿毛冲司机大喊。
司机摇头，表示根本开不出去。
“我滴妈呀！这届学生怎么这么难带！”阿毛见拦不住冲上车的学生，只得闪身躲在一旁。
他虽然是学院的招生的负责人，但也只是之一，他没有豁出命的义务。再学院以卖名额招生的行为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他才懒得管这些破事儿。
秦愿看着一群仿佛丧尸一般的学生，拼了命挤破了脑袋要上车，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会不会被这群人踩死啊？
于是赶紧关掉浏览的网页，将手机装了起来。
“哎哎哎！那谁！你不是学院的人吗？你有义务保证我们的安全！”一个扎着丸子头的个子女生指着阿毛皱眉。
另外的同学也纷纷指责起阿毛和学院来。
“什么学院也太不负责了吧？把我们晾在一旁不管吗？”
“我也没有办法啊，是他们非要上来问你们，我能怎么办？”阿毛摊手，一脸无奈。
“我看你就是想推卸责任，这是你的责任吧？”个子女生一副看破聊模样不满地嘟嘴。
阿毛没作声，车外的学生在这片刻的功夫也挤上了车，霎时车里变得狭窄起来。
“大家都是花钱买的名额，吧，你们花了多少钱？”一个矮胖的男生最先开口冲车里的人问道。
话的同时不忘扫视着车厢里的人。
“对啊，都花了多少钱，不然凭什么我们买的名额是假的！”
“就是！”
一个男生皱眉道：“380万。”
胖墩没作声，但他悄然吞口水的动作被秦愿眼尖地看见了。
“我花了369万……”一个女生弱弱地答道。
见状，另一个男生也道：“我花了357万，虽然没有他俩的多，但也不少了。”
“390万。”
听到这里，嘈杂的车厢变得安静了下来，除了大家急促的呼吸声。
阿毛咳嗽两声走到车厢中间道：“这下你们应该都明白了吧？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泰南学院的！”
“凭什么？”胖墩突然双眼通红地怒吼道，“我爸好不容易凑了十万块给我买了这个名额，却是假的。”
“因为你们比我们有钱，就能为所欲为把名额的价格抬到这么高，害得我们这些普通人根本没办法进校！”
“我也有梦想啊，我也想要进入学院保护人类啊，凭什么剥夺我的梦想……”胖墩到最后竟然开始哽咽。
阿毛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一时间竟不知该什么。
其他同样没买到真名额的学生也再次愤愤不平起来，他们甚至吵嚷着抱怨有钱人剥夺了他们的理想，剥夺了他们生活的权力。
情况有些失控，一群人就这么在车厢里开始互诉苦衷，有的学生甚至掉起了眼泪。
此情此景，秦愿差点没把白眼翻上。
“实现理想也是要实力的好吗？别动不动就把责任推给别人啊！”他实在忍不了这些有着学生思维的高中生，不由得吐槽。
他挑挑眉，继续道：“竞价拍卖名额年年都有，价高者能买到名额，这也是所有人都默认的，不然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就在刚才，他在网上浏览了好几个关于泰南学院倒卖名额的社群，发现学院一直都默认这种形式，而且整个社会也是默认的。
秦愿看了那个胖墩一眼，“你你们的理想被有钱人剥夺了，我不知道你脑子是真有问题还是装傻，怎么能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呢？你要有钱有实力还能让别人剥夺了？”
“你什么？”胖墩怒道，“要不是你们把名额炒到这么贵，我们至于买到假的吗？”
“真是好笑，自己出不起钱还想要拿到名额，你怎么不去白嫖呢？”秦愿继续唇齿相讥。
“你！你不就是有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胖墩瞪着他。
秦愿耸耸肩道：“对啊，我不就是有钱吗，但是有钱就是了不起啊。不然你也花个几百万来买一张破纸？”
他一完便听到从自己身后传来了一声轻轻浅浅的嗤笑，他回头看去，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衬衫、低着头、双肩微颤的短发女生。
看不到她长什么样，算了，不重要。他回过头继续面对胖墩。
“我……反正这名额的价格是你们炒起来的！”胖墩继续争辩。
“对啊，不是因为你们，这名额也不会这么贵！”
“就是就是！”
“这必须要改革！”
众学生又开始吵嚷起来。
秦愿啧了一声笑道：“改革关我屁事啊，有种你们就去找泰南学院的人理论啊！顺便让他们出个什么公平正义的规则来招生啊，不过泰南学院应该比较穷，不然也不会做出倒卖招生名额这种掉价的事情来……”
“……”
众人沉默。
阿毛在一边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滴：这子把战火转移到学院身上了。
见无人话，他继续道：“行吧，估计你们也不敢明目张胆找泰南学院的麻烦，所以也别在这儿堵路了。该攒钱攒钱，该上大学上大学，可别学我考不上大学才来买名额读书。”
胖墩不再话，他已然明白不论自己再什么都只会被这个人羞辱。
考不上大学才来买名额……
他既然都能买泰南的名额，还有什么大学的名额是他买不到的？
众所周知，泰南学院是全世界最难进的学院，虽然它有好几个分校，但每个分校收的学生不到一万人。在他们这个片区也只划分了十五个名额。
这哪里是普通的炫富……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