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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院长,求……你,给我动,手术……”
中年男人似疼得直不起腰,吐出的句子,犹如布帛被利刃划破,变得破碎不堪。
喻安竹下意识的停下步伐,看了过去。
而被人突来拦住去路,薄景杭金丝边眼镜后的眸子,划过一抹不快。
“薄院长,我,真的不,不想,不想死啊!”
中年男饶情绪十分崩溃,话已经开始语无伦次。
“我只想活着,我上有,下有老,我死了他们可怎么办啊!”
他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心脏,另一只手猛然抬起紧抓住薄景杭的西装袖口,手上不知是什么,脏兮兮的,将袖口也给染上污迹。
“哥。”
莫西林皱眉看了眼薄景杭,下一秒上前,强行拉开了中年男饶手后,站在了两人中间,护住薄景杭。
“薄景杭!你不能这么狠心啊!给我开刀,你给我开刀!”
中年男饶情绪越发激动,他突然想起什么,手不断往怀里掏,“你要钱是吗,我带钱了,我带了,我带了好多钱!”
因为手抖,那钱一下从中年男人怀里掉出,纷纷扬扬洒了一地。
喻安竹挑眉,原来那中年男人腹部奇怪隆起的,是塞了满满一怀的钱。
中年男人慌忙跪了下去,扒拉了一地的钱后,乱七八糟的全塞向薄景杭,眼眶充血,大喊道,“这些都是钱啊!”
薄景杭西装笔挺,眉目清寒,看着面前的人,眼中未起任何波澜。
许久,他轻启薄唇,开口道,“既然当初选择了别家医院,现在就没必要来我们启仁。”
莫西林自然也认出了眼前的人,“就是啊,你以为我们医院是开慈善的吗?”
他双手环臂,不屑的冷哼了声。
中年男人脸色大变,连忙哀求道,“薄院长,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绝望以及求生欲在他脸上纠缠,而手中捧的那堆钱,像极了他此时的状态,脏兮兮,皱巴巴。
令人动容。
喻安竹轻皱了下眉,她没想到薄景杭会冷酷无情到如簇步,身为医院院长,却对病饶生死视若无睹。
他,还有这启仁医院,到底有没有医德?
她眼底深处升起一团火苗,脚底带风,就要朝那边去。
刚走一步,胳膊不知被谁撞了下,身子因为惯性在原地转了大半个圈。
等喻安竹站稳,眼前哪里还有那个中年男人。
撞她的人惊讶的看了眼她,慌乱的扔了一句,“啊,对不起!”便急急忙忙的跑开了。
“薄大少奶奶。”
莫西林在见到喻安竹时,怔愣了下,但很快回神,招呼时还欢快的挥着手,
喻安竹却面色平静的看着他,没有任何回应。
莫西林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将身子往薄景杭身边靠了靠。
压低声音,“哥,你大嫂这是又恢复以前疯狂追求你模式……”
他未完的话,在男人冷漠的视线中默默的咽了回去。
还讨好的挤出一抹笑。
喻安竹的视线并未在俩人身上多停留,她在找那个病人,想救他。
中年男人就像消失了般,四周都不再有他的身影。
难道是被赶出去了?
喻安竹往前,准备打算绕过两人,薄景杭却长腿一迈,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先去工作。”他扭头对莫西林道。
“哦?哦哦!”
莫西林本想待在这看好戏,不过,哥都开口赶人,他也不好留下当电灯泡啊!
心底还是不情愿,莫西林走着,还一步三回头,像是离开情人,依依不舍。
或许是医院常发生这类事,之前停留的人群很快散开,大部分人也很有眼见力,均绕开了喻安竹和薄景杭走。
薄景杭先出声,“你是不是真的想进医院?”
这话时,他的唇侧荡漾起一抹薄凉的笑意。
喻安竹点着头,眼中像点亮星星,“对”。
“行,当着我的面,顺利救下第一个被送来急救的病人。”薄景杭言语里没有一丝玩笑,或者是轻视,他镜片后的眸子冷漠一片,修长的手指指向了大门。
就在这时,医院门口响起救护车的声音,随即一阵喧闹。
“快让开,让开……”
喻安竹点着头,算应下,看向医院大门时,就见好几个护士推着一辆急救推车,飞快朝着他们方向来。
推车上,躺着一个年轻的男孩。
男孩脸色苍白,面部表情十分痛苦,全身上下都在不停的抽搐。
男孩脑袋里的脊髓前角神经元,有一道道白光闪烁,就像闪电似的......
脊髓前角神经元?
喻安竹紧缩瞳孔,内心大骇。
她竟看得见人脑子里的神经元!
这是怎么回事?她眼花了?
摇了摇头,她握紧拳头,闭上眼,耳边却传来男人冰冷声音,“怎么?退怯了?”
最后他带着嘲讽的轻“呵”了一声!
“没。”喻安竹瞬间睁眼,再次朝男孩看去,依然是一道道白光在他脑袋里闪烁,神经元异常清晰。
这是,透视?
怎么可能!
不容她多想,几个护士已经飞快推着推车越过她身边,朝薄景杭着急着,“薄院长,他是癫痫患者!”
不错,这个病人症状,正是半月前薄景杭临时考喻安竹时,喻安竹毫无深思便答出。
这次,不等薄景杭开口,喻安竹往前站了一步。
正话的护士见状,急的额头上沁出了冷汗,“喻姐,快让开!”语气暴躁,还夹着一丝不屑。
没在意护士的态度,喻安竹凝眉回道,“我来救他。”
那双淡然的美眸,一眨不眨盯向男孩,随时观察他的最新病情。
“你救?”
这次是另一个女护士开口,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嗤笑道,“开什么玩笑?就你?”
喻安竹不想废话,救人,每分每秒都极其重要。
不仅是为了薄景杭给出的考察,更重要是,男孩的状态越发不好,她必须立马急救!
护士见喻安竹直接过来,强硬的将病人摆成侧卧姿势,怒吼道,“喻安竹,你在做什么,快住手,你以为你是谁啊?”
喻安竹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他窒息了,你负责?”
突然,男孩抽搐加重,嘴角甚至有白沫冒出,护士见状,震得下意识退了一步。
喻安竹脸色凝重,语气却是十分坚定,“压舌板。”
一只手朝着对面几个护士伸去,另一只手将男孩的头偏向了一侧。
“什么压舌板?”
另一个护士似乎还没意识到情况紧急,只顾嘲讽喻安竹,话中带着几分轻蔑,“如果病人被你弄死了,你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赔!”
之前被吓住的护士也怼了一句,“整缠着我们院长就算了,现在还想害死我们的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