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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门外,喻安竹刚从里面出来,就见米艺漫站在先一步出来的薄景杭面前,一副小女人模样,哪里还有之前拦喻安竹时那副飞扬跋扈样子。
她手里拿着一瓶水,娇腻的声音不大不小传来,“景杭,你一定累了,先喝口水吧!”明亮的眼中带着希冀。
喻安竹有些好笑的看着这幕,顺便伸手摘掉了脸上的口罩。
她敢打赌,薄景杭不会去接。
毕竟薄狗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果然,男人没有伸手去接过来,倒是跟着后面出来的莫西林,伸手抢过了米艺漫手中的水。
一边拧开瓶盖,一边扬着脖子咕隆隆往嘴里灌,还没脸没皮的道,“感谢美女!”
态度完全不像刚才在手术室里那般严谨。
米艺漫见状气得咬牙切齿,这水是她早就买了,在外面等了三个多小时,才见到薄景杭,没想到就这么被抢走。
就算知道莫西林和薄景杭经常待在一起,米艺漫也没将其放在眼里,只认为是一条跟在主人身后的哈巴狗。
“你想喝,自己不会去买吗?”她咬着牙。
薄景杭已经径直绕过俩人,朝着在一边等了许久的两个警察去,与之交谈着。
这个距离,喻安竹听不清男人和警察说了什么,但估计是跟刚刚被抢救下来的张仁有关。
收回视线,她低垂下眸子,打算离开这里。
刚走几步,一双男士皮鞋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一道略微不自在的男低音从她头顶上方砸下,“这水给你。”
“嗳?”
喻安竹和莫西林同时发出一道惊讶声。
特别是喻安竹,她诧异的扬起脸,见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面相陌生的男人,手里拿着一瓶水递过来。
男医生长相平凡,是那种扔进人群就找不到的人。
见喻安竹看着自己,男医生将脸撇到了一边,但手还没有收回,有意解释道,“这水,我刚好多买了一瓶。”
喻安竹的视线落在了他的工号牌上,内科医生杜厅。
竟与她是一个科室。
“杜医生,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
她张了张嘴,话还未说完,一只修长的大掌越过她的身子,在杜厅还未反应过来,拿走了他手中的水。
喻安竹侧过脸,看见薄景杭站在她身侧,许是刚给布做了一场手术的原因,面容有些苍白和疲惫。
他拿过水,看都没看她一眼,拧开瓶盖,直接仰头喝了起来。
喻安竹,“……”
杜厅,“……”
不远处的莫西林眨了眨眼,呃,哥这么饥不择食,口干舌燥,是不是他抢了哥的水喝?嘤嘤嘤!
米艺漫则是气得想跳脚,不过,她又想到薄景杭后背还受了伤,快步绕过莫西林,来到喻安竹和薄景杭中间,硬生生的挤开了喻安竹。
喻安竹一个重心不稳,差点跌倒在地。
回头一见是米艺漫,她真的想上前去爆米艺漫猪脑,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了!
米艺漫特意选了能完美的,将自己更漂亮的左脸露出的好位置,满眼关心的看着薄景杭道,“景杭我帮你处理伤口吧!你伤的也不轻。“
“不用。”薄景杭淡漠的拒绝,看向喻安竹,似有意用吩咐的语气,“你来给我处理。”
说完,便朝着电梯走去。
喻安竹心中震惊不已,薄狗受伤了吗?
难道是之前为了救她而受的伤?可为什么他没说?
她的心情特别复杂,红唇紧抿,放在白大褂口袋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形。
最后是莫西林靠过来,用胳膊碰撞了她一下,拉回她的思绪。
“哥都给你这个会了,快去好好把握啊!”莫西林冲她挤眉弄眼道。
男人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喻安竹这才注意到他后背的白大褂有一大块干枯的血迹,能看出有一段时间了。
她刚才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他一定也很疼吧?
心中划过一抹深深愧疚和懊恼,她没再逗留,小跑着跟了上去。
见薄景杭和喻安竹离开,莫西林双手插兜,也很快离开。
只有米艺漫和杜厅还站在原地,杜厅脸上没什么多大情绪,米艺漫倒是狠狠的咬着牙,小声骂道,“该死的贱货,就知道整天跟在景杭身边,不是她,景杭也不会受伤……”
骂到一半,意识到旁边还有人,她脸上突然换上平时在想要讨好的人面前,才会有的甜美笑容,“杜医生,你这是看上喻安竹了吗?”
杜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回应话,转身离开。
米艺漫气得又狠骂了声,“切,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还不是个打工的,若没有启仁医院做靠山,你什么都不是!”
电梯里,喻安竹好不容易跟上薄景杭的脚步,莫名的没敢去看男人,她默默的站在他身后,看着后背那片刺眼的红,紧咬住内唇。
喻安竹不知,薄景杭正通过电梯的镜面看着她,见她一脸复杂表情,清冷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轻笑。
她有那么纠结吗?
电梯很快到达顶楼,薄景杭收回视线,率先走了出去,喻安竹还是沉默跟着。
进了院长办公室,喻安竹便提出给他清理伤口,薄景杭没有拒绝,指了医药箱的位置,就开始脱衣服。
等看见男人暴露出来的后背,喻安竹拿着碘酒和棉签的手,下意识哆嗦了下。
男人的后背灼伤了好大一片区域,并不比张仁伤的轻,甚至还扎了几个碎玻璃片陷在肉里,简直可谓是血肉模糊。
“薄景杭,你……我还是找皮肤科医生来给你处理吧!”喻安竹声音在颤抖,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薄景杭意识到她的紧张,身子依然背对她,他微微侧脸,语气不变,“你是不信任自己?”
“不,我觉得还是找个专业的比较好。”她的眼眶不禁微红起来。
她在难受什么?
冷颜,你可别忘了,这男人有可能是害死你和妈妈的凶手!
“开始。”薄景杭没去跟她多话,收回视线后,他闭上了双眼。
既然男人都不介意,喻安竹觉得自己也没必要矫情,她努力整理好心情,告诉自己,眼前的人只是个伤患。
因为薄景杭没有及时处理伤口,导致喻安竹现在清理起,有些困难。
她将消毒后的镊子,把薄景杭后背陷进肉里的碎玻璃,一点一点的拔了出来,然后用碘酒进行消毒。
没有麻药,但整个过程中,薄景杭只闷哼了几次,身子也颤栗了那么一下,其余时间他就如一座屹立不倒的大山坐在那。
可喻安竹却流了满头汗水,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将玻璃都清理干净,上好药。
拿起绷带,她正准备帮男人缠上,手猛然停了下来。
“我从后背开始,你自己缠好前面后,递给我。”
说着,她将绷带绕过他的腰肌递给他,“喏!”
薄景杭看着女孩柔软的小手伸到自己面前,他毫无血色的唇瓣微勾,声音沙哑低沉,“喻安竹,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力气?”今天薄少又来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