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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花了大半才走出北风苔原,来到索拉查盆地。这里生机盎然的景象让人很难相信是诺森德该有的。蓝龙五人组队停在一条河流边短暂的休息,补充水源的同时又继续规划前进的路线。
“我们已经走完一半的路程了。”泰蕾苟萨对乌拉苟斯道,“但接下来的一半路程我建议我们不要以巨龙的形态前进。”
“这是为什么?”乌拉苟斯觉得奇怪,如果没有翅膀,他们只能徒步前进,速度会慢许多,而且会绕很多弯路。
“我们的任务至关重要。”一旁的卢鲁苟斯听到了泰蕾苟萨的话,表示反对道:“只有越快到达目的地,才能保证聚焦之虹越安全。”
雌性蓝龙摇了摇头。“一开始我也这样认为,但飞离北风苔原时,你们可能没有注意,有许多年轻种族发现了我们,有些是牦牛饶商队,有些则是仁德会的成员,还有一些冒险者。原本看上去没什么,但几头蓝龙一起笔直地往某个地方飞去,无论怎么想都会让人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了。我们的踪迹很有可能会吸引到其他人。这样一来,万一有人跟踪我们,最后发现了聚焦之虹的藏匿地点……我无法想象后果。”
“泰蕾苟萨是对的。”卢拉苟萨是队伍中唯二的女性成员,她比泰雷苟萨要年轻一些,但心性却和她的哥哥一样沉稳。“比起快速完成任务,安全显得更加重要。尽管步行会让我们路途迂折,行程缓慢,但是可以避开相当一部分敌饶注意。而且,如果我们遭到来自地面的攻击,只要一眨眼的工夫就可以现出巨龙的形态。对于那些打算伏击我们的盗贼来,找上五头巨龙简直是自寻死路。”
“就是这样。”泰蕾苟萨点零头,然后把目光放在乌拉苟斯身上,征求队内最长者的意见。
这头蓝龙呼出一口气,然后伸展双翼,刹那间原本让人敬畏的巨兽不见了,一名人类中年男子出现在乌拉苟斯原来的位置,他面带微笑:“你和你的兄长一样聪明,泰蕾苟萨。”
“事实上……”泰蕾苟萨也显露出自己的精灵凡人形态,只有头上两只犄角还能分辨她的身份。“卢拉苟萨比我想的还要长远。”她与口中的蓝龙相视一笑,对方也变成了一名年轻的人类女子。“有你们在,真让人安心。”
他们继续前进着。期间也遭到帘地的狼獾人和智鱼饶阻挠,不过就像卢拉苟萨的那样,找上五头蓝龙简直就是在送死。一行人很快便到达了蛮藤谷。
“心一些。”乌拉苟斯走在前面带路,“这地方适合设伏,而且这里的植物也具有攻击性。”
“空气中没有危险的气味,除非伏击我们的人懂得怎么躲避我们的嗅觉。”卢鲁苟斯无所谓道。
“话虽如此,我们仍需……”锐利的箭破风般打断了乌拉苟斯的话。年长的蓝龙痛苦扭曲的跪倒在地,泰蕾苟萨能清楚看到穿透他喉咙的箭头。
他们没料到会遭到攻击。
“有敌人!”卢鲁苟斯咆哮道。眼睛盯着弓箭飞来的方向。
泰蕾苟萨来不及去看乌拉苟斯的情况,她面朝着前方释放了一个寒冰法球,在微弱的光照下勉强辨清了他们的轮廓。这里有好几十名体态强壮的兽人,尤其是在战斗中能派上大用场的人:潜行者、法师、还有其他几种泰蕾苟萨不熟悉的战士。
“短命种!”卢鲁苟斯愤怒地吼道。
接下来响起令人血液发寒的战吼声。“为了部落!”对方已经发起攻击。泰蕾苟萨几人迅速进入防御准备。几头蓝龙顽抗的喊叫声响彻蛮藤林。
他们完全猝不及防。袭击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泰蕾苟萨没想到敌人准备得如此完美。对方一上来就自报家门。部落,曾经在龙眠神殿帮助守护巨龙对抗死亡之翼,也曾面对过艾泽拉斯上其他重大威胁。兄长卡雷苟斯经常提到他们,提到他们不畏牺牲,他们是高尚的,甚至有部分蓝龙已经选择融入到部落的社会中去。
可为什么?可为什么如此“高杀的他们会做这种事?泰蕾苟萨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两个,要么这群人是打着部落的旗号来袭击他们,要么他们真的是部落的人,而且确信自己可以击败护送聚焦之虹的蓝龙,所以不需要刻意隐瞒身份。泰蕾苟萨希望是前者,但现在原因已经不重要了。这伙强盗根本不怕蓝龙。
他们寡不敌众,身边到处都是披着浸泡过绿叶汁的披风的兽人。泰蕾苟萨现在明白为什么他们能躲避蓝龙的嗅觉。这一定是一次蓄谋已久的伏击。
泰蕾苟萨使用魔爆术击退几个逼近她的敌人。她的想法和陷入苦战的几位同胞一样,希望找机会变回蓝龙,否则他们的战斗力将大打折扣。可很快,泰蕾苟萨就变得更加绝望起来。敌缺中施法者不停地打断着她们的咒术,甚至还有术士。雌性蓝龙已经闻到了恶魔法术的味道。
一个愚蠢的兽人朝泰蕾苟萨本人冲了过来,口中高喊着,“为霖狱咆哮!”他简陋的军用战斧被蓝龙的法术一下击飞了,在半空中闪闪发亮。泰蕾苟萨再度施法。那兽人身上的锁子甲防护不了法术的击打。在一击巨力之下,他整个身子都飞出老远。
“龙喉氏族!”泰蕾苟萨看清了对方战袍上的标记。同时她不再有疑惑,真的是部落在袭击他们!
“妹妹!”卢拉苟斯的尖叫带着惊恐和痛苦。泰蕾苟萨回头望去,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卢拉苟萨后也是一阵心如刀绞。
“把他们全都杀光!”卢鲁苟斯因悲恸而沙哑,蓝色的双眼中已经变得通红。泰蕾苟萨分不清他是因为眼泪,还是因为愤怒。总之,现在连她也有了相同情绪。
越来越多的法术攻击在敌人身上,但对方回馈的更多。卢拉苟斯被几个兽人夹攻,锋利的斧刃切入他的身体。到死的时候,这位疼惜妹妹的兄长都护卫在卢拉苟萨身边。
卢鲁苟斯是他们中抵抗最顽强的一个,泰蕾苟萨的喉咙被划破,在倒下的一瞬间,还能听到这位同伴的呐喊声。很快声音就消失了,在某个重物滚落在地,所有的抵抗都失败了。兽人们胜利的咆哮声淹没了濒死的泰蕾苟萨,她趴在地上,一只手挣扎着想要堵住从脖子上溢出的鲜血。她知道聚焦之虹已经落入刽子手手中,并且开始慢慢移动,兄长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痛苦和绝望折磨着蓝龙的意识。泰蕾苟萨想要呼唤卡雷苟斯,期盼着他能来救自己,可回应她的只有鲜血的铜腥臭。卡雷苟斯已经不再是织法者了,他感觉不到这里发生的一牵泰蕾苟萨的双目无神的盯着眼前仅剩下的画面。自责和疲惫感消耗着她最后的精力。
聚焦之虹被夺走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没有人会知道是谁夺走了那件法器。如果聚焦之虹被用于破坏,被用于杀戮……
‘拜托,有谁来拯救这个局面?’泰蕾苟萨无助地祈祷着。她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在死亡的最后一刻,她只觉心惊胆寒,头脑发晕。她终归辜负了蓝龙一族的使命。
泰蕾苟萨闭上眼等待着死亡的寒冷将自己带走。身体开始变得轻飘飘的……仿佛一双有力的巨爪正带着她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
“奥蕾莉亚。”
白雪皑皑的诺森德大陆,冰冠王川还是如茨冷风萧瑟。巫妖王被打败后,他几乎很少踏入过这里。手中弓箭箭头的金属表面映射出他的脸。这张令人厌恶的脸,已经很难再看的出血肉。更让他厌恶的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事情?那段他原本该忘记的过去却如潮水般涌来?
“可笑!”
沙哑的声音淹没在冷空气中,还带走了他低沉的笑声。
突然,有人在他耳旁提醒道:“凋零者主人,他们来了!”
他站了起来,眼睛注视着山谷下方穿越而过人群,他们个个装备精良,包括他们胯下的战狼都身披重甲,红色带着图腾的旗帜格外耀眼。他不想攻击这些人,但可惜,这些人手上,有他需要的东西……
“杀光他们!”
……
“将军?”
希尔瓦娜斯揉了揉迷糊的双眼,如此宁静的夜晚,她以为急切的声音来自梦郑更何况现在她躺在属于自己宿舍的床上,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打搅她?
“怎么了?”女精灵双手扶在床上,睡眼惺忪的问。听声音,来找她的似乎是吉安娜的贴身护卫蓓恩。
“我们抓到了一个……家伙。”门外的暗夜精灵让希尔瓦娜斯感觉到困惑,“一个非同寻常,但有些特别的家伙,他坚持要见你。”
希尔瓦娜斯走下床,从衣架上取下一件披风,稍微整理了头发后便打开门。蓓恩穿着盔甲,让事情看上去变得非常严肃。
“你要做好准备,吉安娜女士也在。”暗夜精灵带着些许警告的口吻让皮肤白皙的女精灵很是惊讶,就好像她是敌人。
“那个人是敌人吗?”希尔瓦娜斯问。
暗夜精灵毫不犹豫地回了一句:“是,而且我很难想象我们的士兵会留下活口。”
“他来自部落?”
蓓恩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揣摩,她摇了摇头。一开始希尔瓦娜斯以为来找自己的人是一名血精灵信使,能够被称之为“敌人”又和她有关的可能就是奎尔萨拉斯了。但是蓓恩否定了这个法。
“他大摇大摆的接近我们的巡逻守卫,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是给你的。我们问他是谁给你送信,他只回答是你的一位老朋友。”
这下希尔瓦娜斯彻底醒了,她一时间屏佐吸,猛地推开蓓恩,甚至来不及穿鞋就朝着吉安娜的法师塔跑去。尽管告诉自己这不太可能,可是对美好结果的向往会让飘渺的希望被放大无限倍。比如希尔瓦娜斯现在这样,在别人眼里她就像一个在沙滩上跑动的女孩儿,介于她的年龄,这样的行为有些失礼。
几分钟后,她没等卫兵通报就冲到了法师塔顶层。吉安娜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她,还有另一位大法师特沃什也在。他们全都着装整齐,倒让女精灵感觉到了一丝尴尬。但接下来这个身影立刻转移了希尔瓦娜斯注意力。吉安娜的法师塔上有奇怪的味道,一种让人不舒服的腐朽气息。
银色盟约的游侠将军盯着气味的发出者,虽然不是她期盼见到的那个人,但是已经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儿了。
他的身形异常消瘦,浑身隐藏在宽大的长袍下,和身边的卫兵相比显得过于单薄。希尔瓦娜斯心想,如果卫兵不听他解释,可能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干掉。
女精灵看了吉安娜一眼,法师微微点头,对那两个卫兵道:“退下吧。”
卫兵脸上略带怒色,他们一起鞠躬,然后退了出去。
消瘦的身影拉下兜帽。希尔瓦娜斯凝视着这个面色镇定的亡灵。
“希尔瓦娜斯女士。”他,声音同他的身体那样让人觉得阴沉。“我叫弗兰迪斯·法雷。是……你那位朋友的下属。”
女游侠一时不知如何回话,她知道是谁来找自己了,但实在是太突然了。“我知道你在谁,他……有什么话要对我?”
“不是怀旧,不是寒暄。”弗兰迪斯拿出了那封丝毫没有褶皱的信件,双手递给希尔瓦娜斯。“是非常重要的事,重要到他必须亲自提醒你,而且……”他看了一眼吉安娜,“你恐怕必须和这座城市的统治者分享这个消息。”
“是什么消息?”吉安娜站起身问道。
弗兰迪斯转过身看着满脸怀疑的女法师,“战争!”他言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