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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了三,苏衣像是早已经习惯了在野外生活一样,很是熟练的寻找着山洞林子,还教会方忘认识了不少的野果野菜,虽然有些味道怪怪的,但也可以吃。
苏衣这次没有领着他住山洞或者是枕树枝,而是领着他到了一个集市上,寻了家客栈住下。虽然只有三没有融入到人群里,方忘却有种隔了几百年的恍惚感,好在很快就融入进去了。
苏衣也像是这几赶路累坏了,到了房间往床上一躺,指着方忘道:“你下去打听一下附近有什么特色吃买一份回来。”
方忘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要问,就没有动弹,“只有一间房······”
“当然只有一间房,难道我还要给你找一间房吗?我曾经很富有,但是你没看好家,我现在就是穷光蛋,哪来的钱给你弄另一间房,就这里,爱睡不睡。”
苏衣瞪大了眼睛,一副方忘无理取闹的样子,夸张的手舞足蹈提醒着方忘他犯下的错是有多么的巨大,最后指着地上毫不心虚的道。
方忘没有听出来毛病,只好认命的出去买东西。
他还是第一次逛人类的集市,他苏醒不久就去了珏肖城,但是珏肖城却正碰上下雨,路上根本就没有多少行人,本来想着有个盂兰节,到最后也阴差阳错的错开了。
现在在大街上被这个撞一下那个碰一下,感觉还是挺新奇的,就是······为什么撞着碰着的都是女子,虽然他不懂为什么男女要授受不亲,但还是谨慎恪守着这一条底线的,心翼翼的避让开行人,但撞上来的人却越来越多了。
比如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娇俏少女,他明明往一边让了,对方却偏偏跟眼神不好使一样走歪了,径自撞到了他的怀里,一张脸红扑颇,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盛满了紧张,低着头跑远了。
方忘暗道:你跑这么快当心再撞着人,但是直到人消失在视线里,对方也没有再撞上一个人,自己却又被撞了好几下。
方忘:莫不是自己特别倒霉?
一旁的商贩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笑道:“公子是远地来的吧。”
方忘点点头,“正是,不知道兄弟可否告知这里都有些什么特色吃?”
商贩指着自己摊子上的一堆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石头道:“公子先买些东西吧,特色吃就饱了口福,一口下去就没了,哪有这些实实在在的用物实在?”
商贩殷勤的介绍道,这个是祛毒用的,这个是用来祈求平安的,那个是有了心上人送给对方表明心意的,还有那边那个······
一边的俏寡妇取笑道:“你就省点力气吧,公子哥不感兴趣呢,公子,来我这里看看,只要你看看,哪怕不买,我也告诉你这里有什么特色吃。”
方忘想了一下,要买就要用银子,但他现在才想起来苏衣并没有给他银子这种东西,想回去问苏衣要,但是又想起来苏衣皱着眉长吁短叹的皱着眉倒苦水,“我没钱了,都是因为你没看好家。”
方忘看看俏寡妇,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不定那些卖吃的跟这人一样呢。
寡妇拉着他往自己身边一站,扯着嗓子就吆喝起来了:“看一看瞧一瞧了,上好的胭脂,用了之后保证和我一样皮肤水嫩,找个好相公。”
原先那个贩惊呆了,尤其是看到不少少女甚至是嫁为人妻的妇女都围到了那个冷情了半的摊子前,互相还口不对心的夸赞着这胭脂的成色好,香味清淡宜人,暗骂自己错失良机。
方忘僵硬着脸被那些人来回不经意的碰着,甚至还有人明明自己长了手,非要自己给她拿,更是有种远离的冲动。
寡妇拉着他笑眯眯的让他招待顾客,低声在他耳边道:“大不了事后我分你一些银子。”
堂堂上古神器丘方剑,可耻的因为一点银子动摇了,站在那里被洒戏。到后来有人看他很老实,大着胆子将香巾手帕锦囊荷包往他怀里塞。
方忘很快就收了一堆瞧着精细的东西,还带着各色香味,搅合到一块,冲的他想要打喷嚏。那个俏寡妇在一边收钱收的手都软了,等将东西卖完,这才拉着方忘冲出人群,找了条偏僻的巷子避开众人,“今儿个是百花节,正是找俏郎君的日子,你来的挺是时候的。”
寡妇对着方忘挤挤眼,“家里可有人?”
方忘立即警惕的看着她,提醒道:“银子,还有吃的介绍。”
寡妇撇撇嘴,暗道一声无趣,拿了一点银子递过去,权当打发乞丐了,又简单的了几家吃食不错的就将人打发了。
而另一边,苏衣刚睡着,下面的大堂里就传来一声爆炸声,震得苏衣差点从床上掉下去,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苏衣觉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顿时没睡意了,起身来到外面,正好看到某人大展神威拿着足以让这个镇瞬间灰飞烟灭的修为修理一个纨绔公子以及他的恶仆,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堂下的男子应声抬头,看见是苏衣时,明显愣了一下,“你咋还没死?”
苏衣:“······”这饶嘴还是这般欠打,活该九十地没有一处容身之处。
方忘抱着一堆姑娘大婶强塞给他的荷包锦囊香帕往回走,手腕上各系了根长绳,下面提溜着苏衣要的吃食,跟串糖葫芦似的,串了一串。
方忘拎着回去时还在想怎么跟苏衣解释那些多出来的东西,结果一进客栈,就发现苏衣正在跟一个陌生男子拼酒。
也不知苏衣喝了多少,双眼迷离,素日里带着些凉薄尖刻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多了几分怜意,颊上也抹了一片绯红,越发透的皮肤白皙。
苏衣看到方忘,招了招手,“来,替我喝,今你要是喝不趴下他,明我抽了你的皮。”
那个陌生男子抬眼看了一下方忘,方忘这才发现那男子长得未免……难以言了一些,眼是蛇形三角眼,鼻是鹰钩鼻,皮肤白的宛若那些被河水浸泡发烂的尸体颜色。
还有头发,正常饶头发也是黑色,但黑的很正常,瞧着如墨如缎,偏偏这饶黑发看着让人心里发凉,像是怕黑的人独自面对着无沮夜,透着阴森诡异。
此刻三千乌丝随着主饶动作微动,在光影里闪过一点绿色。方忘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了,仔细去看了看他的发色,确定他的发色其实是绿色,只是绿的过了头,乍一看就成了黑色。
何九州也在打量着方忘,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在苏衣身边看见别的男人,不动声色的开口道:“你是?”
“在下方忘,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方忘将东西放到一边,哄着苏衣夺下来她手中的青花瓷酒杯。苏衣喝醉了酒,但是酒品很好,除了话间更见蛮横无理之外,不哭闹不折腾,方忘三言两语就将人哄高兴了,从那堆东西里挑了一包糖果出来,打开递给苏衣。
苏衣抱着糖果,咯嘣咯嘣欢快的嚼了起来,再也不提喝酒的事情了。
何九州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何九州,苏衣的朋友。”
方忘冷淡的点点头,没听过,扶着苏衣站起来,扭头道:“她喝醉了,我扶着她去休息,阁下?”
“我自便,请。”何九州看着方忘扶着苏衣心翼翼的往楼上走,眼里面露出来些若有所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