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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玉山师兄走后,倾水然躲在树后瑟瑟发抖。
紫幽雕步步接近,终于把他给揪了出来。
紫幽雕用手揽住他的脖子道:“你是来打探秘密的?”
“我……我……”倾水然吞吞吐吐,害怕极了。
生怕这头灵狐会把他给生吞活剥了,只是还有一点,令他想不明白的是,这只灵狐为什么会拿出百灵果来救自己。
“叫你守口如瓶,你懂了么,想要活命,就不许将你所知道的告诉给别人。”紫幽雕似是威胁他,一只狐眸闪耀着异样的琉璃色。
“将你的手给我。”紫幽雕见他呆楞住。
倾水然缓缓地将手递给了她,心中还有一丝窃喜。
紫幽雕用嫌弃的目光扫了一眼,一把将他伸出来的手给抓了过来,放于她的身前,腾出另外一只手在他的手掌上烙上榴花烙印。
这种烙印术,只有灵狐一族才具有,被施了烙印法术的人,只要违背了誓言,便会受到万箭穿心的痛苦。
这只手,也就损毁了,成为尘埃。
一生一世将举不起刀剑。
倾水然反应之际,看到手掌上忽明忽暗、若隐若现的盛开的榴花,回眸之时,她已然远离了他。
几天前……
那时,墨颜预示会有灾难发生。
通过那一幅他所描绘的灵狐图,他预示紫幽雕终于要采取行动了,灵狐图连接了属于他们之间的感应,只要灵狐有意图行之,一定会反馈到这幅灵狐画上面的,从而产生一丝异变。
这幅画,由他亲手所绘,一笔一画一勾勒皆由幽冥法术所创。
幽渊阁,阁楼深处。
墨颜一袭黑丝木槿衣袍,步伐来回,心思难测。
终于捱到了最后一刻,灯火即将坠灭之际,他做出了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抉择。
随后,他吩咐拥有独门秘术的易容法师前来将自己易容成倾水然的模样。
妆奁前,灯火如昼,梅花瓶里插放的枯木花枝独树一帜、自成一派。映照着他冰清玉洁的面庞,桃花瓣的清澈眼眸,杏核般点缀的唇,眉眼俊秀,玉树临风。
花费了一整夜,他终于由墨颜幽坤从头到尾彻彻底底转变成了倾水然那个家伙。
“还替我做一件事情。”墨颜启齿言道。
“什么事情,请说。”易容法师道,手里刚刚接住了墨颜给他的一锭金子,叫他务必保管秘密,否则,他一定会尝试到替人办事却不执行的代价是何种滋味儿。
“去陇玉阁……”墨颜眼神隐藏不住按捺不住的喜悦。
“水然公子,你总该知道吧?”
“嗯,我知道的,刹罗嘛!”
“因为丧失了武功,今日早就堕落了。”易容法师顿时间反应过来,原来墨颜真正交代给他的事情是这件事情,“我一定说到做到,江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为难得到我易容法师的。”
“你务必将他安然无恙地带到幽渊阁来。”墨颜眼神冷冷道,桃花眸依旧不失微笑,宛若从寒霜之中乍暖还寒,语气不可违背,不可抗令。
他的手握紧,大拇指上的冥石戒指依旧闪烁着熠熠的色彩。
这代表着身为幽坤者,与生俱来的法力。
“如假包换,一定不会出差错的。”易容法师惯常地给予被易容者应有的慰藉,瞥了一眼庄重如磐、立坐与梳妆奁前的墨颜之后,按照交易者的吩咐,立马从通明的门槛儿处迈了出去,进行秘密之举,一丝一毫都不能露出破绽。
陇玉阁地界的紫琉璃风铃摇坠,此夜不得将息。
墨颜沉定脸色,举起梳妆镜的那一刹那,圆圆的明镜里面,果然出现的是另外一具面孔。
就这样,他俩一先一后地出现在了陇玉阁外。
就这般,假的倾水然代替了旧的倾水然,如假包换。
星辰漫天,墨颜回到了陇玉阁阁楼住所,喝得醉醺醺的,心想,看来……她真的无法分辨其中真假,任由他这般蒙混过关,只因为一时间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睡在一处的羽霁、羽风两人,自然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平常倾水然是不会这般郁闷借酒消愁的,顶多也只是唠叨唠叨几句,说他经脉被打通之后,就再也不来这陇玉阁做什么弟子,苦练什么剑术修行了。
翌日,大家围坐在长桌上吃饭,有人传出了风声,说陇玉阁出现了内奸。
“你们知道,这个内奸是什么吗?”羽风、羽霁问道。
旁边的墨颜敛声屏气,埋头吃饭,一会儿却停下了筷子,只因为见到了紫幽雕的出现。
“现在,吴霜师姐正在调查其中的内幕。”羽风继续道,“说是……”
“说是什么?”其他的弟子好奇道。
“有人泄露了陇玉阁中的独门剑术秘籍。”羽风回答道。
“现在就差揪出背后的这个人了。”
“有什么证据吗,没人会这么大胆的,况且大家在一起呆了这么久,都没出现过什么差错啊……”其中有一弟子蓦地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新来的师妹紫幽雕。
“小雕师妹,我不是说你哦!”此弟子看向紫幽雕挨着空位坐了下来,一脸镇定自若的样子,也就一声不吭,没再说什么了。
大家都缄口不言,心中却一齐指向紫幽雕一人。
其实,说是指向了紫幽雕,其实是指向了紫幽轩还有紫幽阁。
吴霜突然来了,一本正经,眼睛却正对着对此件事情漠然无视的紫幽雕。
她此番一来,必定要说出一番针对紫幽雕的话来,绵里藏针,自然如此。
“大家呆在陇玉阁里,风风雨雨过来了这么多年,想必都心系于这座剑阁吧!但是如果有人心生不轨的话,后果将会很严重!”
“陇玉阁不会容纳此人,任由此人随心所欲地践踏陇玉阁的尊严——我陇玉阁岂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
“如果想要泄露剑术秘籍,有所图谋的话,趁早与那些清扫出户的灰尘一起滚出去!”
紫幽雕装作不懂,对吴霜激烈的态度与反应并不做任何举措,就算她泄露了陇玉阁独门的剑术秘籍,可那又怎样?
这算是……一报还一报!
曾经她怎样对待叶风停的,她就怎么还给她!让她尝受一番失去亲人的滋味儿,这样她就会知道伤害别人,使得一个人陷入无边苦海,一辈子都得不到爱,这种感受,是如何痛苦了!
午食之后,趁着大家午休之际,紫幽雕一脸平静、波澜不惊地给陇玉阁门前来的人传递了信封,却正巧被吴霜派来的人给撞了个正着。
可是就算发现了,这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为时已晚了。
吴霜于幽幽竹林发泄心中郁闷,她派去监视紫幽雕行踪的女弟子报告了这一切,不由得让她咽不下这口气来,并为此而痛恶道,:“这个女人,真的打算将陇玉阁给搅得天翻地覆吗?”
“她凭什么以为她能赢过这一场比赛?”
“师姐,阁主他……”又一个女弟子前来报告,寻遍了陇玉阁,她才终于找到霜儿姐姐。
“我爹……”吴霜惊异至极,“他怎么了?”
吴霜行色匆忙,恨不得飞回陇玉阁。
直到吴霜见到吴霞吐血的那一刻,她才深知这是一场早已预谋好了的阴谋。
“爹爹,你没事儿吧?”吴霜持剑而返,见到吴霞的那一刻,她对紫幽雕的恨也就更深一分。
吴霞用沾染了血迹的白帕捂住一直吸气的嘴巴,吐露道:“这一切恐怕……是早有预谋,直到前几天你发觉阁内有内贼,那一刻,我才清楚自己身体不是由于年老体衰而削减了功力,而是另有原因。”
“我怀疑玉山……”
吴霞的双拳不由得握紧,玫瑰椅因为他的动怒而腿脚哆嗦打颤,“今日我才知道,隐藏最深的往往是自己人!”
“那个叛徒,我真不该相信他!他竟然暗中与紫幽阁勾结,是我一时瞎了眼,才被这个小人给迷惑了。”
“玉山师兄?”吴霜惊诧地问道,难道这件事情,是他们里应外合。
“爹,我觉得我有必要先将紫幽雕还有玉山师兄给擒拿住。”
“他们已经先走了!”吴霞沮丧道,“你来之前,陇玉阁弟子无法阻挡玉山和那头灵狐,一一被击退……落得个狼狈。”
“那么其他弟子……他们人现在正在哪儿呢?”吴霜问吴霞道,一种挡不住的畏惧感由此席卷而来,回阁的时候,她就觉得甚是奇怪,大家都完全消失了,陇玉阁突然莫名变得无声无息。
“追去了后山竹林。”吴霞回复道,竟没有想到,那头灵狐能有这么大的威力,“你去吧!记得,千万要小心。”
仅剩下来的两位女弟子在一旁照料吴霞阁主,吴霜眼睁睁见着自己唯一的亲人处于生死边缘,却并不能留下来,她只能勇敢地向前踏出一步,抓紧时机挽救陇玉阁于水深火热之中。
“爹,记得服用救心丸,那是千年寒冰加上天山雪莲炼制而成的。”吴霜持剑而去之际,见吴霞脸色愈发的苍白,不禁担忧起他来,临走之前,提醒又提醒,她怕自己一去,就再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他爹了,“记得,一定要记得服用那颗药丸,我会回来的,爹,你要等着我。”
吴霜挥泪而去,有生第一次,她感受到了骨肉分离的痛苦,这一切,都是拜紫幽雕还有玉山所赐。
吴霞低语道,凝望着吴霜诀别的身影,唇色渐紫,气力微弱,“女儿,我不会死的,我一定会挺到最后关头,不让小人得逞!”
然而,藏在他体内的蛊虫早就发挥了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