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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斯供水厂。
扎克·马克斯是供水厂的检修工人,这已经是他在这家供水厂工作的第十个年头了,而他知道这家厂子的年纪比这要大三倍不止。
从很多年前开始,这家供水厂就流传过一些渗饶传闻。细细起来的话其实也不是什么很有新意的故事,无非是像那种旧医院、旧宿舍楼里都经常被人流传的谣言,那些摇摇欲坠的建筑里寄宿着恶鬼什么什么的。
扎克觉得,大概所有像这样地址偏僻的建筑在老到一定的年限时都会孕育出这样的故事吧,也就是用来吓唬新人和孩子用的。老扎克从来不信那些鬼鬼神神的法,他觉得那些恐怖故事都是无稽之谈,都是人们编造出来吓唬自己的东西。他在这家供水厂工作了十年,对这地方的每一块阴影、每一块角落都了如指掌,闭上眼睛他都能横穿整个厂子,能有什么好怕的?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两点,他正领着个刚调过来的新人进行管道检修。早些时候水管间传出了阵阵低沉的怪声,还有像破旧的木门般吱吱呀呀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有什么东西快要被重物压断了一样。
扎克之前还从没见过这种状况。是水压出问题了?
跟在他后面的新人全程都抖得跟筛糠似的,连拿个手电都握不稳。他不停地声念叨着:“是长舌怪,肯定是长舌怪......”
扎克问:“长舌怪是什么?”
“您都没听吗?”新人意外地看着他,“最近传闻很多啊,这一片有长舌怪在,一到夜里就出来作恶。它专挑落单的路人下手,长长的舌头一卷,人就给卷进它栖息的黑暗里吃掉了,连骨头渣都不剩下......”
扎克翻了个白眼。
这年头的年轻人都信这个的吗?真是没出息。
“放轻松,鬼,不过是些管道故障而已。”扎克一边着一边用手电光四下探照,“我们现在只需要找到问题在哪,然后就能......嗯?”
扎克愣住了。
他把手电光打向了管道某处,慢慢走近了过去。
借着金色的光束,他好像看到了某种液体......他不确定那是不是液体,总之是某种黑黢黢又黏糊糊的玩意儿,正从水管处慢慢向着地板滴落。
扎克从没见过这种东西,但这个瞬间,他突然没来由地冒出了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就仿佛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本能地向他警告着近在咫尺的危险。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面对狮子的绵羊。
......
理查德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大口大口地向将空气吸进肺部,喘得就像个患了哮喘的病人。
他正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时间停在02:11。
他被噩梦惊醒了。
那是一个相当抽象的噩梦,理查德甚至不确定自己梦到了什么。他只记得一些零零星星的声音,还有一些意义不明的图像碎片。他记得那似乎是一个相当昏暗的空间,四周遍布着通路复杂的管道,也许是某间工厂。他记得一张血腥味扑面而来的血盆大口,记得在漆黑的空中飞舞着的鞭子状的东西,就像一条条狰狞的蛇。
他还记得惨叫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就像是只有在一个人恐惧突破极限时才可能发出的绝望之声。
紧接着他就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理查德平复呼吸,伸出了手掌。淡淡的白色光辉在他掌心萦绕,逐渐地凝聚出了白色棒状物的形态。
进化信赖者。
就在刚才,他的光之力升级了。
现在,进化信赖者正在他手中前所未有地闪烁着光芒,它的中央那黯淡的核心中墨绿色的光正忽闪忽灭。虽然是种很朦胧的感觉,但他似乎能用自己的身体清晰地感受到光芒的每一次闪灭,就好像有某种东西在呼唤他一样。
近乎发自本能地,理查德起身,换好衣服,抓着进化信赖者便离开了家门。
......
凌晨2:35,贝克斯供水厂。
警戒线被拉起,所有无关人员都被清空,整座供水厂第一时间被封锁了起来。数架印有神盾局鹰徽的运输机停泊在了供水厂外部的空地上,一架昆式战斗机保持着悬空状态在空中戒备。
神盾高级特工菲尔·科尔森穿着他那身标志性的西装,看着一个个武装到牙齿的神盾特工从运输机上跳下。其中带队的敲是上次和他一同前往星球日报问讯的特工沃德·格兰特。
和其他人一样,沃德也穿着身神盾专用的黑色作战服,手里抱着冲锋枪。他走到科尔森面前:“里面什么情况?”
“‘长舌怪’出现了。”科尔森,“两个工人被卷进去了。”
沃德皱了下眉:“你是在开玩笑?”
“很遗憾,不是。”科尔森肃然道,“我们关注这个‘长舌怪’的传闻已经有一阵了,虽然荒谬,但不断有人失踪却是事实。这块地方藏着什么东西......某个相当危险的东西,我们必须心应付。”
沃德看了眼封锁线后的供水厂入口:“而现在那个东西就在里面?”
“这一点我们的专家正在试着确定,应该很快......”
“它就在里面。”
科尔森还没完,一位披着白大褂的黑人博士便抱着块平板电脑走过来了,表情有些难以置信:“你们不会相信这个的。藏在这个里面的东西,它有着十分不可思议的生命力,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读数......还有你们该来看看这个,这是热成像的图像。”
他把屏幕递到了两人面前,科尔森和沃德一起凑近了上去,画面中只有红彤彤的一大片,什么都看不出来。
科尔森一头雾水:“为什么这一片全部是红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啊!”那黑人博士屏住了呼吸,压低声音指了指那个供水厂,“这明藏在里面的东西,无论它是什么,它的体积都大到超出了热成像绘图的极限。而且......它应该是活着的。”
沃德和科尔森对视了一眼。
“你知道,”沃德,“我现在开始有点不想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