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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儿,怎会这样?”
冉宗延起身,想要靠近她,却被她凌厉的怒气阻止了。
“住口!”她吼声如雷:“你问我怎么会这样?”
一旁的苏云曦苏云灵姐妹,吓得都快把心给抖散了。
“寒姑娘,这……”苏云曦细碎的声音勇敢地逸出唇瓣。
又是一声碎裂声,身前的红木桌碎成灰!声音大得连地表都为之震动。
苏云曦被她的掌风扫到,整个人往后跌去,脚下有地毯,她原本该是无碍的,但她的右手腕却有着尖锐的刺疼。可是她此时无力去理会,就让右手隔在身后,任血迳流。
眼尖的冉宗延却看见了,他上前一步,一把将她藏起来的右手给抓住了。
“表哥无碍,只不过是压到了杯子的碎片。”
冉宗延不顾她的挣扎,从怀中拿出了一方手帕,将她的手严严实实地包扎了起来。
这一幕,被一旁的苏云灵看在眼里。她眼里的恐惧都快达到一个极点了,她能不能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啊?
没看见对面的寒冰整个人都快爆炸了吗?
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她才刚到不久,只是在这里弹弹琴,连茶都没有喝过一口,点心都没有吃,她是无辜的。
凉亭唯一的进出口被寒冰堵住了,她总不能跳进湖里然后游到岸边去吧?
但恐怖情况并不因此而终止,冉宗延的右肩猛地被攫住!
寒冰铁般的五指几乎要穿透他的肩胛,他痛,却也同时由她的指尖领受到她的痛!
冉宗延蹙着眉,忍住痛,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低头看她,知道她以愤怒爆发她深沉的痛楚,而她不安定的气与痛,全来自于他。即使是这么不经意的误会,也能瞬间伤到她。
“不是我。”
“不是你……”
手放开了他的肩,她将夏花紧紧抱在胸前。
“我没有。”
“如果不是你,那夏花为何会在乐竹居丧命?”
“一剑封喉,干脆利落。你说不是你?”
夏花的致命伤,并非是身体上的贯穿伤,而是咽喉处的剑伤!
她是先被人割断了咽喉,割断了气管之后,从高空跌落,才被下方的竹子给贯穿的。
她体内的竹子,也是被锋利的剑气所削断的。
愤怒接管了他的一切,被背叛的意识流窜全身,她此刻既是严冰也是烈火,都张狂得足以伤人致死。
“寒冰,你冷静下来,仔细分析分析,这很明显是一个陷阱。”冉宗延伸手想要碰她,却被她挥开。
“别碰我!”她突然后退了两步,犹如他身上突然长出扎人的刺。
“你冷静一下!”
“冷静?我的夏花死了,你却叫我冷静?你告诉我,我要如何冷静?”
她是真的想知道,到底要怎样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她想要杀人,杀掉这世间所有的人!
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她身边的人?
为什么不直接冲着她来?
“她是暗卫,这也是她的宿命。”
他冰冷无情的话在她耳边回荡……
对啊……夏花再怎么可爱也是暗卫的一员。
她跟所有暗卫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从她第一天当暗卫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所有暗卫都做好了同样的准备,一直没有准备好的人,是你!”
噔噔噔,她的身体踉踉跄跄地连连后退。
一直没有准备好的人,原来至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人而已!
没有最好随时面对死亡的准备,没有准备好身边的亲信一个接一个的离她而去,没有做好失去离别的准备。
抱着陈夏花,她狂奔在浓浓的夜色中……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从郑府疾驰而出。
马车在夜色中狂奔,明哲死死抓住里面的横木才能勉强稳住身子。
“公,公子,咱们这是去哪儿?”
这马车都快得要飞起来一样,而且,到底有没有人来告诉他,为什么驾车的会是华翰元啊?
郑曲漾无法回答他,他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正痛苦地揪住自己的衣领。
“公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明哲顾不上自己晃动不停的身体,伸手想要去查看他的情况。
“无,无碍。”
短短的三个字,仿佛就用了他大半的力气。
好痛!
他的心,好痛。
痛得呼吸都快忘记了。
明哲无比担忧地看着郑曲漾,他们刚刚明明还在书房里,公子在看书,他在一旁整理书籍,不知为何,他突然痛苦万分地倒在了地上……
随后很快,华翰元就从外面冲了进来。
两人之间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就赶着马车跑出来了。
而且,这路面越来越颠簸,他们这到底是要去往何处?
明哲挣扎着,几次三番想要冲去处叫他慢点,没见他们公子的脸色越来越煞白,都快要承受不住了吗?
速度太快,马车太颠簸,他根本无法踏出一步。
他只得放弃,紧紧抓揍木,大声狂吼:“华公子,能不能慢一点?”
“不,明哲。不,不能慢。”
“公子,你到底怎么了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有些不安。
因为,他从郑曲漾的眼里,看到的是担忧。不知为什么,这种目光总让他的心很慌。
“明,明哲。”
“公子,你先不要说话了,你看起来很不好。”
郑曲漾的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剧烈的晃动着,他根本无法固定自己的身体,只得无奈地在马车内横冲直撞。
幸好,马车内部因为是冬季,地上四周都铺上了厚厚的毛毡和毯子。
因为每年的冬季,他都喜欢出游,所以,府内的下人们,会早早的就准备好一切。
明哲垂下了眼眸,心里不停在猜测,他们应该不是出游吧?这行礼也没准备,吃的用的穿的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跟夏花说他家公子冬季都要出游的事情呢。他若是长时间不在京城里,也不知她会不会生气。
“吁……”
一脸严肃的华翰元突然勒紧了缰绳,两匹高头大马前蹄高高扬起,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还未等停稳,明哲就连滚带爬地爬了过去,伸出脑袋,开始大吐特吐起来。
一只大手伸了进来,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郑曲漾粗鲁地拉了出去。
“呕……华公子,你,你不能这样对待我家公子。”
明哲赶紧用袖子擦干净嘴巴,起身追了下去。
脚刚落地,一阵天旋地转,他赶紧扶着马车才没让自己摔个狗吃屎。
“在哪儿?”
郑曲漾微闭上眼睛感受了一番之后,手往南边指了指。
心越来越痛,痛得他都说不出来话了。
华翰元朝他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二话没说,将他一甩,甩在了自己背上。
“带上明哲。”
见他不解,他叹了口气:“夏花姑娘,早已与他私定了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