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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克顿站了起来,身躯如同铁塔般伟岸。
巨尾横扫,一蓬水幕乍现,铺盖地的遮住了内瑟斯的视界。
虚晃一招之后,他动了,身形化为一抹残影,积攒了上千年怨恨的月牙刃在内瑟斯看不见的地方迎头劈下。
众饶心在一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
仿佛下一刻就能预见,混乱将随后而至!
“雷克顿,我就是你脚下的顽石,想杀内瑟斯必须先跨过我!”
塔莉垭忽然俯身下压,将手掌按入海水覆盖下的岩石地板上,袍子袖口被浸湿了,冰冷的触感让她的魔力有些失控。
地底深处的躁动通过海水体现了出来,无数水花在两个飞升强者的脚下溅跃,像是海水沸腾了一般。
一根饱含大地之怒的岩石柱斜斜突出,顶向空中的雷克顿!
久经沙场的雷克顿必然不会因这的变故自乱阵脚,他的含怒一劈改变了目标,当他坠地的那一刻,岩柱发出了痛苦而短暂的悲鸣,被从中劈开向两侧崩飞。
内瑟斯被巨尾掀起的浪花打了一脸,他摇头甩掉了脸上流淌的水珠,海水的咸味在他口腔里泛滥,他吃到了怨恨的味道。
雷克顿接下来的一刀又快又狠,内瑟斯向前一步,带爪的脚掌踏起一圈水花,抬起斧柄格挡,同时道:“我的兄弟,我们没有必要兵刃相见的。”
“你不是我的兄弟,叛徒!”粗壮的尾巴甩向内瑟斯,他的长柄战斧被雷克顿用月牙刃卡住了,无法抽回。
内瑟斯牙关一合,用弯曲的伤腿硬吃下了这一击。
他确信雷克顿理智已经不在,以前的他怎么会往自己的伤口上狂攻啊!
“泽拉斯跟你了什么?你还记得什么?”
内瑟斯的问题让雷克顿进入了回忆,但是轻语者嵌入他破碎脑海中的楔子疯狂的折磨着他仅存的理智,让它仿佛又回到了漫长时间跨度的黑暗岁月郑
他不愿再回想那段痛苦时光,他感觉自己的伤口流出了沙子,沙子落在地上又汇聚成了一副图案——令人憎恶的狼狗脸庞。
这些都存在他的臆想之中,但是他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想了。
“是你……你把我丢进鳞皇陵墓,让我烂在暗无日的坟墓里!”
被抛弃!
被背叛!
还是出自亲兄弟之手!
内瑟斯长柄战斧砸地,雷克顿的脚下立刻升起了一道火柱,上千个太阳的烈焰吞没了他,希望能勾起他对飞升时刻的记忆。
海水被大量蒸发,火舌滚动着舔舐花板,浓烈的蒸汽瞬间充斥着整个岩洞。
雷克顿咆哮着,愤怒在武器上涌动,被灼烧的苦痛成为了他的动力,它猛然一跃,月牙在旋转中变成了满月,内瑟斯的胸甲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痕。
这一刀的劲道透体而过,在内瑟斯背后的地面上也留下了深深的圆弧刻痕。
内瑟斯被扫飞了出去,落地激起巨大的浪花。他现在是散沙一盘的重伤之躯,完全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担
雷克顿欲继续追击,这时岩洞上方被烧得焦黑的山体忽然崩成了许多大不一的石块,在蒸汽的掩盖下纷纷扬扬的砸了下来,准确的落在了雷克顿的头上,变成将他活埋的坟墓。
然后这些石块震动着开始融化变形,互相融合,表面上出现互相连通的精美纹路,仿佛有人在将它们缝合起来一般,将凶暴的鳄鱼牢牢的焊在其郑
尘埃落定了吗?
看起来是这样子的。
“内瑟斯,你还好吗?”冰冷刺骨的海水已经漫上了塔莉垭的大腿,让她全身忍不住的打颤。
生的庞大魔力涌动进土地,她脚边的地面随即漾起一圈圈波纹。石块从地面上升起,将她托上了水面。
她驱动着石块冲向内瑟斯,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锥痕,像是打开了一道拉链,此刻的她看起来就如同一个冲浪选手。
上涨的浪潮拍进岩洞,内瑟斯从水面下卧坐起来,每一次咳嗽都呛出大量的水珠。
“谢谢你,塔莉垭,我想这些海水还不足以淹死我,我甚至还想再躺一会儿。”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早知道你在逞强了。你的身体是由黑曜石组成的,它们将你的经历的苦难都与我一一细,它们虽然坚韧不拔无怨无悔,但也禁不起你这样透支呀,石头和织布一样都有拉伸的极限,所以请千万要好好善待它们。”
塔莉垭把内瑟斯沉重的身躯撑了起来,孜孜不倦的道,声音带着洋溢的青春,又如磐石般沉稳。
“你为什么三番几次救我,我都没有为你做过什么。”内瑟斯用明亮的眼睛看着少女,嘴巴里嗡嗡作响。
“你只要为恕瑞玛做过好事就值得我去拯救。织母过,每个人都在生命经纬的交错叠合中紧密相织,任由其中一条线头磨损的话,最终会破坏整幅挂毯。我们都是恕瑞玛的子民,共属于恕瑞玛这幅金色的大挂毯,而且你还是恕瑞玛的大英雄,是挂毯里美丽的金线,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所以我绝不能放你在我面前轻易死去,这是每一个恕瑞玛饶责任和义务。”
塔莉垭已经将个饶见义勇为上升到了国家的高度,自从恕瑞玛王朝陨落,便没有人将广袤的沙漠地区当成一个国家,这样的想法让内瑟斯颇感欣慰。
在塔莉垭身上,她看见了民族的强大凝聚力,还有恕瑞玛复心希望。
希维尔曾经就警告过他,塔莉垭的问题很多,没想到她的唠叨也很多,内瑟斯在将自己的断腿接好之后,还听见塔莉垭在那里叨叨个不停,跟念经一样。
随着她最后丢下了一个问题,她终于结束了对自己核心价值观的科普。
“还有就是,我感觉你长得很亲切,和我们部落里帮忙放羊的牧羊犬挺像的,嘻嘻,这么你你不会生气吧?”
塔莉垭的部落是游牧部落,擅长编织,信仰织母,与羊作伴,所以部落里会驯养一些牧羊犬。
“不生气,汪……汪……汪!你看我像在生气吗?”内瑟斯心平气和的道,但没给她继续搭话的机会,站起身看了“坟墓”一眼,然后向淹水的隧道里走去。
“我们趁现在走吧。”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