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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已经在这座山头上呆了三天。
这三天里,他几次冲击山脚下的义庄都无功而返;
西厂的人马并没有直接对魏虎和他的乡亲下手,他们的策略很简单,把人困住,也就把陆离留在了这里。
魏虎等人当中也有高手,化罡武者五六人,想要全部困住并不容易,更何况还有陆离在外接应;但是他们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魏虎等人不突围便罢,只要想走,魏虎、柱子和小妹就会成为西厂的主要目标,被穷追猛打;只一次,魏虎就被打成了重伤,柱子断了两根肋骨,琼娘都中了一剑,整只左手无法移动。
西厂有机会,有实力把所有人都留下,但是却并没有这么做。就好像一个名贵的瓷器,没有磕到前,大家都小心呵护;一旦有了伤损,那就没有人会畏手畏脚了。
谷大用精准地把握住了他们的心理,用魏虎等人的性命成功地牵制住了陆离。
陆离大战唐老太监,终究还是受了内伤;养伤之余,免不了重新省视自身的实力。
自从练气修为被废,陆离已然成为了纯粹的炼体武者,原来的一大半武技已经无法使用,他反复实验,筛选出了诸如天宫十二印法、青龙抓法、上古蛮蛇炼体法诀等十来种功法,又完善了衡山五神剑和辟邪剑法,反复用摩诃无量应化真鼎推演,找出适合炼体武者使用的功法。
好在炼体功法虽然不多,威力却大的不可思议,正应了炼体武者战力强大的特点。
“这些功法虽好,没有了罡气,我只能拿着宝剑近身战斗,缺点太过明显,容易被针对;遇上唐老太监这种高手,恐怕要被他放风筝了。”
陆离盘腿端坐,又是几个时辰过去,目光突然变得无比锐利,他的手上陡然出现了紫金断魂剑,一剑点出,只听得“嗤”的一声,一道剑气从剑尖喷出;这道剑气极其微小,但是形状奇特,威力奇大,纵横切割,如同一座清秀翠美的山峰,眨眼间就将对面的一棵小树斩断成了碎块。
“以气为峰、以剑修神,这才算是真正的衡山神剑!”
这套衡山神剑名字未改,却完全是陆离自己参悟的剑式,自创的法门。他的这道剑气犀利无比,只可惜自身没有罡气,完全催动气血结合剑意化出,攻击力不俗可惜不能远攻。
陆离站起身来,正要离开,突然听见有人高声叫道:“好厉害的剑气!”
待他凝神看去,却是谷大用踏着月色前来,山中小路崎岖难行,又有陆离虎视眈眈,他竟然敢孤身犯险。
谷大用见陆离沉默,又笑道:“不用察看了,咱家只是孤身一人。”
陆离手上紫寒剑一紧,冷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谷大用微笑:“陆离,我的确杀了你的亲友故旧,手上沾满了馋嘴帮帮众的血;但我不过是一把刀而已,你要报仇,不去找握刀的那只手,却跟我纠缠不休,可笑!可怜!”
陆离跨前一步,一掌印出,击向谷大用的肩头。
谷大用伸手一封,两人掌风震荡,轰然一声响,谷大用蹭蹭蹭退出了四五米之外,脚下无数泥土山石溅起,把旁边的草树打折了一大块。
“阉狗,你敢来这儿,想必已经做好的死的打算了?”
谷大用再次走了过来,依然笑容满面道:“陆离,且慢动手!你要杀我,也等我说完再动手也不迟。”
陆离的身形闪动,瞬间踏进谷大用的攻击范围之内,围着谷大用转动不休,手中紫金剑剑出如风,片刻间就布下了二十余道剑气。
谷大用大急,终于拿出一把剑来,只听得响声不绝,陆离的剑气和剑不停地碰撞;又过了片刻,谷大用脸色都变了,不敢硬抗,开始不停地游走。
陆离的剑气越来越多,渐渐形成一道阵法;当初他在龙首山见过蔡洛师傅布的剑阵,方圆十来米范围内布下数百道剑气,陆离虽然还做不到这个地步,但以他的神魂之力,五六十道剑气还是可以的。
谷大用原来自忖以金丹修为在陆离面前还是可以支撑几个回合,没想到陆离这十多天中又有精进,被逼得手忙脚乱。
他再坚持了一会儿,终于惨叫一声,猛然翻出场外,手上的宝剑坑坑洼洼,已然被陆离的剑气毁得不成样子。
“陆离......”
他还想说话,只见一道闪电跟随而至,手臂上一阵疼痛,被陆离一剑刺透。
谷大用脸色变得惨白,头顶上的白发披散下来,好不狼狈,嘴中不停地求饶:“陆离,好好说话,成年人只有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不是吗?”
陆离冷道:“要说话?可以,先吃了我这一剑再说!”
他不再理会谷大用的求饶声,手头一抖,紫金剑把谷大用的左臂炸的粉碎。
谷大用完全没有料到陆离竟如愣头青一般,上来就猛下杀手,一时连退数丈,冷汗淋漓。
陆离大笑,手中紫金剑遥指谷大用,正待再次扑上。
“七指前辈!”谷大用不敢继续和陆离放对,赶忙杀猪般的叫出声来;
他话音刚落,陆离就感觉到一阵压力从头顶传来,不由得脸色一变,赶紧一拍腰间的饕餮袋;一块龟甲从中掉了出来,围着他快速旋转,越来越大,无数金色符文从上面浮现,把他护在了当中!
轰!
一根莹白的手指从空中落下,重重地摁在了龟甲之上;
陆离闷哼一声,膝盖发软,差点跪了下去。
七指赌棍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又是一根手指出现,重重弹在了陆离的龟甲之上。
陆离再难稳住身形,被弹得高高地飞了出去,砸在山壁之上;但是龟甲上的金光虽然黯淡了几分,却犹自转动不休,牢牢地护住陆离。
七指赌棍现身出来,云淡风轻地来到了陆离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陆离身前的龟甲,显得极有兴趣。
陆离满脸怒色,冷声道:“傅前辈,我尊你是我三弟的师傅,叫你一声前辈;你何时又成了朱厚照的走狗的?”
七指赌棍笑出声来:“非也!陆离,老夫是被谷大用请过来,和你谈一笔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