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栗大姑娘,赶快梳洗更衣去栗氏南府瞧瞧我家夫人吧,想来她此刻定是最伤心的。”陈嫫嫫上前欲扶起海棠,却没注意到她对栗燕夫饶称呼。
栗海棠垂眸,收好丧柬,轻声吩咐:“杨嫫嫫,将陈嫫嫫重打十杖,关进柴房待我忙完之后再行审问。”
杨嫫嫫眼神闪动,不经意瞟向陈嫫嫫乍青乍白的老脸,已猜到姑娘为何会对陈嫫嫫下手。
“是。”
“李嫫嫫,送我回卧房去梳洗更衣。杨嫫嫫,找两个妥当的人护住柴房,不准与她多半个字。”
李嫫嫫行礼,应道:“是。”
“老奴遵命!”
杨嫫嫫行了跪礼,回头看向那十几个闲散站在一起的老婆子和丫鬟们,“你们还呆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请陈嫫嫫去后院受罚?”
“是。”
那些原本奁匣阁的老婆子们被欺负后心怀怨恨,见陈嫫嫫被罚,自然冲到最前面一解昨夜被欺侮之愤。
栗海棠冷眼看着,心更冷了。
李嫫嫫与另一位老嫫嫫合力抬着步辇送海棠回二楼卧房。
只留下李嫫嫫服侍梳洗更衣,栗海棠换了素白的袄裙子,连大氅都是银鼠皮的。白皙脸略施脂粉,未点胭红又显得病容憔悴。
“走吧,去栗氏南府。”
#########
栗氏南府。
高高的正门檐廊下悬挂白绉纱灯笼,门楣上匾额漆着四个大字:栗氏南府。
两扇漆黑府门大开,东西角门也敞开。往来人潮如织、乱如一团麻;而府院内哭声震,怅叹声起起伏伏。
奁匣阁的马车停稳,随行的李嫫嫫拿着丧柬上前交给站在门口的厮。
“奁匣阁栗大姑娘来了,快去禀报。”
“是。”
厮见状,与共守大门的同伴叮嘱一声,连忙拿着丧柬跑进院内禀告。
李嫫嫫回到马车旁站着,高昂着脸接受往来人们的注目。她是奁匣阁奉先女的奴仆,跟着主子出来可不能畏畏缩缩的惹人笑话,不能给主子丢脸。
少时,那厮飞奔而出,垂手低头站在马车旁。
八位族长匆匆而出,以莫族长和栗族长为首,其余六位族长尾随其后,连同栗氏族的各村里长也纷纷出来恭迎。
这阵势,若是迎接皇帝銮驾也未偿不可。太过隆重,太过引人注目,太过不同寻常……那又如何?连皇帝都知道瓷裕镇八大家族推举的奉先女身份高贵,能与神明齐享贡奉。
八位族长躬身揖礼,齐声高喊:“拜见奉先女。”
李嫫嫫登着下马凳,将车帘撩起。车里端着雪绉纱罩头,一身银绸大袄的姑娘。未施胭脂的素净妆扮,连同手里捧着的暖手炉也变成白瓷的。
“各位族长请起。”
“谢奉先女。”
八位族长直起腰板,恭敬的往后退了一步,意在等候栗海棠下马车。
李嫫嫫一招手,两个抬着步辇的老婆子走上前来,站在马车旁边。
栗海棠由着李嫫嫫抱下马车,安稳地坐到步辇上,歉意地:“外出时在山里遇险,不心山膝盖。请各位族长恕罪!”
莫族长揖手,“栗大姑娘言重了。我等才知晓栗大姑娘遇险之事,因栗家二弟的丧事要办,所以没能到奁匣阁看望栗大姑娘,还请恕罪。”
“莫族长有心了。栗氏二爷的丧事要紧,定要办得风风光光才好。”
“是。”
莫族长应着。
栗族长提袖垂泪,上前揖礼:“我代家弟叩谢栗大姑娘。”
“栗族长请节哀,千万别伤了身子。”
栗海棠轻声细语的叮嘱感动了栗族长,只见栗族长老泪纵横、数次哽咽不知该如何表达感激之情。
“莫族长,栗族长,大冷的儿,先请栗大姑娘入府吧。”
闫族长适时开口,打破这虚伪的寒喧。按理,他与栗海棠也算是影亲戚”关系的,毕竟海棠的母亲闫氏是他家一族的女儿。
经此提醒,莫族长连忙告罪,栗族长也不再装哭。
两个老婆子抬着栗海棠迈进栗氏南府的大门,李嫫嫫神情淡漠的随行在旁边,一只手还托着冰冷的手。
栗海棠稳坐在步辇上,尽管披了银鼠皮大氅,腿上也盖着狐皮毯子,但她仍感到莫名的寒意。一只手放在白瓷手炉上,一只手紧握着李嫫嫫的手。
微微汗湿的手泄露她内心并没有表现得这么淡定自若。这是她第一次面对大阵仗,相信今后会越来越多隆重的场面需要她参与。
“妇人恭迎奉先女!”
栗燕夫人一身缟服由两个同族的妇人搀扶着缓缓跪下,磕头。
“栗燕夫人请起!”
“谢奉先女。”
由着二妇人扶起,栗燕夫人含泪望向端坐在步辇上的姑娘,语未出、泪已如雨。
“海棠!”
“栗燕夫人请节哀!逝者已矣,莫要伤了己身啊。”
“是。”
栗燕夫垂泪,让出路来,“请。”
栗海棠默声微点头。旁边的李嫫嫫立即吩咐两个老婆子抬着步辇去了停灵的屋子。
八位族长分列两边,在后跟着一起进入。
步辇放下,早有执丧者燃了三柱香,恭敬地递给海棠。静待她闭目祈祷,默念《往生咒》毕,再将三柱香递还,由执丧者代为上香。
“栗二爷一路西行顺遂,勿念家中,凡事皆有命数,且安且安!”
烧过纸钱,又默念一回《往生咒》。又以栗氏本族的晚辈行了孝礼,敬过酒才算礼毕。
李嫫嫫磕过头,招呼两个老婆子进来抬步辇。由栗燕夫人亲自陪着去了一处客院,专门为栗海棠而设立的休息之所。
八位族长行礼后退出院子,去了前院迎客。
栗燕夫人虽然是栗二爷的正室,但栗海棠的身份不同寻常,纵然繁杂的事情多也必须留在这里陪着。
栗燕夫人瞧了眼陪着海棠来的李嫫嫫,眸中异样微闪,哑着嗓子关心地问:“听你随画师先生出行遇到危险又伤了腿?可好些了?我知你身边没有个妥当的人服侍,便吩咐陈嫫嫫回去。”
“谢栗燕夫人关心,我这伤需要静养半月,一时还不能下床走动。故而今日失了规矩,还望栗燕夫人不要怪罪。”
“无妨无妨。”
栗燕夫人强颜浅笑,心里却惴惴不安。希望陈嫫嫫回去能像以前一样得到海棠的信任。
丫鬟奉上茶来,栗海棠浅呷一口,不冷不热地:“陈嫫嫫有长相一模一样的同胞姐妹吗?”
“嗯?这是何意?”栗燕夫人不解,欲碰唇的茶杯放下,心生疑惑地看向恬静的姑娘。
栗海棠不急不徐,缓缓开口:“陈嫫嫫回来之后越发没有规矩,今日我出门前她做错事,被我罚了十杖,关去柴房自醒。”
“什么?你……你打了陈嫫嫫?”栗燕夫人惊慌,双手一松,茶杯应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适时,门外有丫鬟禀告。
“禀夫人,栗夫人来了,马车已停在府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