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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在颈侧的软剑只需一个极的波动便能直取悟戒大和尚的性命,让他“圆寂”于此。当然他若乖乖交出诸葛弈要的人,血溅大殿就是想想的事情。
悟戒大和尚不敢动,平日的空冥双眼此刻满是惊惧。半生狂傲,半生参禅,他以为自己参透人生六苦,早已超世脱俗无惧生死。没想到面对一个年仅十六岁少年的威压,他竟心生胆惧求饶之意。
软剑稳稳握在手里,诸葛弈一双龙眸古井无波,唇畔笑意温和掩藏浓浓杀意。他微倾身向前,嗓音沉而迷惑。
“害的我家破人亡,害的我那可怜的姐姐含恨而死,害的我少年飘泊活得不如狗,害的我寄人篱下,害的我深埋仇恨而夜不能寐,”
“你一个本该罪孽深重足够下地狱受尽酷刑、世世代代沦为畜生的人,竟然有脸来点化我?”
“乌族长,你以为将族长之位禅让给弟弟,自己遁入空门吃斋念佛、参禅打坐就能抹消掉你曾经犯下的罪孽吗?”
“乌族长,你认为我会因为你虚伪假意的自醒罪孽而饶恕你吗?”
诸葛弈慢慢蹲下来,单膝跪地与悟戒大和尚平视,语气冷得让悟戒大和尚心打颤儿。一句句质问,一字字如魔咒般敲击着悟戒大和尚的内心。
“诸葛家的孩子,我遁入空门并非愧疚于你的姐姐,而是为自己年少轻狂罪业太多而求得救赎。你姐姐乃命中注定是侍奉八大家族先饶奉先女,即便没有我,她也不会逃脱命阅安排。”
悟戒大和尚义正言辞为自己曾经做下的罪业辨解。在诸葛弈看来,理直气壮的辨白比虚以委蛇的承认更加无耻、更加可恶。
“够了!”诸葛弈恼怒喝止,抽走软剑,另一手掐住悟戒大和尚的脖子,温和浅笑地威胁:“别饶命在谁的手上,我不知道。但你若执意不肯交出陈姓老货,我会用你的血来清洗你的罪业。”
“不!不要杀我!”
喉咙被掐住,悟戒大和尚改坐为跪,哀求着:“诸葛少年,求你别杀我。我,我全都告诉你。”
诸葛弈笑得更温和无害,掐住脖子的手也更加用力,“来呀,看你出来的东西够不够救你的一条狗命!”
“诸葛少年,我不敢打诓语。那位陈姓嫫嫫不在这里,栗大姑娘也不在这里。真真的,不敢诓你。”
“那你应该知道陈姓老货在哪里吧?”诸葛弈的手更加收紧,迫使悟戒大和尚的整张脸憋得通红,真正体会到窒息而亡的感觉。
悟戒大和尚吓得软在蒲团上像一滩泥,如果脖子没有被掐着,他直接吓趴在地上起不来。
诸葛弈冷冷一笑,掐脖子改成抓衣领,提着胖呼呼的老和尚去了大殿的后门。穿过后门,无视院子里被吓得尖叫连连的各府妇人和姑娘们,毫不费力地挟持着悟戒大和尚去了后院的后门。
后门外,临北街的门敞开,门外停着一驾马车,赶车的人正是乔装打扮的阿伯。等到诸葛弈挟持着悟戒大和尚上了马车,阿伯慢悠悠驱赶着马儿走。
马车在夜幕下绕着三座建筑缓慢行驶,隆福家庙里的鬼火传言随着奔走四散的各府妇人和姑娘们而传扬出去。
在衍盛堂东偏殿的八位族长和栗君珅、莫晟桓正在商量寻找栗海棠之事,听到厮来禀告隆福家庙闹鬼之事,又听画师先生挟持主持悟戒大和尚上了一驾马车,而马车正围绕四周缓慢走着,不知道马车里的情况。
众人急匆匆走出衍盛堂东偏殿,从东夹道出来就看见一驾无心院的马车慢悠悠地路过门前祭祀场,而赶车的人正是无心院的“哑巴”老仆,阿伯。
栗君珅见此状,拱手道:“父亲,各位叔伯,容我去问问。”
“去吧。”
栗族长挥挥袖,眼睛仍盯着缓慢行进中的马车,猜测马车里的人在做什么?猜测诸葛弈又在搞什么鬼?
栗君珅追上马车,张开嘴巴还未喊出声,就看到马车停下。车帘撩起,一身僧袍的悟戒大和尚被诸葛弈一脚踹下马车。
“主持大师。”
栗君珅急忙跑过去弯腰扶起摔躺在地的大和尚,仰头看向坐在马车里面色阴沉的诸葛弈,“子伯兄,这是怎么回事?”
“哎哟!”
悟戒大和尚捂着疼痛的老腰,一脸委屈地:“无碍的!无碍的!老衲包庇恶人,本该受的。唉!是我该受的!”
“这是怎么回事?”
栗君珅一头雾水,疑惑不解地问:“子伯兄,你不是去寻海棠妹妹了吗?”
马车里,诸葛弈冷眼瞧着,温和笑道:“是啊,我是该去接海棠回来。如此,请君珅兄扶主持回去歇息吧。恕我不能多待,告辞!”
车帘放下,阿伯赶着马车消失在夜色之郑
栗君珅想要叫住诸葛弈,让他解释清楚。但,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他继续拖延时间吧。一切疑问,等诸葛弈带海棠回来再细细询问。
隆福家庙闹鬼的事情并没有因为夜静更深而停止。半个时辰后,不仅隆福家庙里闹鬼,连衍盛堂和奁匣阁里也有鬼火隐隐。
一夜鬼火直到明鸡啼才罢,受惊的人们忐忑难安,从各府的主子到奴才,再到瓷裕镇的百姓们,每个人都在谈论鬼火之事。
顿时,整座瓷裕镇里谣言四起,结合奉先女栗海棠先中毒后失踪的事情,传言愈演愈烈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谴啊!要遭谴了!”
“元宵节前闹鬼,奉先女遭遇不测,先人们怒了。先人们要惩罚下毒之人!”
“抓出下毒之人,将下毒之人处以极刑。”
“快快寻回奉先女平息先人们的怒火。”
……
八大家族中的人们终日慌慌不安,各府中开始自查那下毒之人。虽然栗君珅和莫晟桓心里清楚下毒的人是谁,可他们仍故意将矛头引向无辜的栗仙音。
因为老执事死了,死无对证。而栗仙音也只知道幕后指使她的人是祠堂老执事。
被鼠蛇啃咬掉一节手指的栗仙音顽强的活下来,她发誓要看着栗海棠被活活烧死祭八大家族的先人,她要看着栗海棠死来一解心头之恨。
原以为出卖祠堂老执事便可以置身事外,原以为回到栗氏南府后主动去守着北边的老院子便能好好的活下来,原以为……
栗仙音想得很好,即便她在栗燕夫人面前没有得宠,至少留在了南府里,还怕没有翻身的机会吗?
可她准备安心等待机会降临的时候,却迎来了一个恶运,让她再次恨得咬牙切齿的恶运。
被两个粗使的老婆子架着拖着去了老院子后边的罩房,阴暗潮湿又乱糟糟的房间里,八位族长负手而立,目光阴冷寒森地怒视着她。
栗君珅站在她面前,冷言冷语地质问:“!是谁指使你下毒之后,又制造出鬼火谴的谣言?栗大姑娘失踪是不是你的幕后主子谋划的?!你幕后的主子是谁?”
栗仙音错愕地睁大眼睛,反问:“栗大公子,我已供出幕后之人,你还想怎样?”
“老实点。我问的话你要如实回答,若有欺瞒,杖毙!”栗君珅咬牙出最后两个字,其实他知道栗仙音根本不出什么内情来,尤其是鬼火谣言。
栗仙音冷笑一声,倨傲地扬起脸,视线扫过栗君珅身后的八位族长,她放大胆子:“幕后指使我下毒的人……其实是……莫……”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