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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不可能!”徐子昂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腾地站起身来,一脸惊怒之色。
“你们二饶错误之处,我都标注出来了,你自己看吧。”
徐子昂顾不得失态,慌张地拿过两本册子,迅速翻看起来。
越看他的脸色就越苍白,越看越怒不可遏。
猥琐,太猥琐了,所有的生僻字,这个混蛋都用圈圈叉叉代替,忘掉的句子,就用省略号代替。
你以为是抄写禁书呢?
我怎么没想到呢!
更让徐子昂无法接受的,越到后面的内容,陈磕准确率就越高,红批的痕迹越来越少。
反观他默写的,越到最后越是错漏百出,甚至好些段落的顺序都弄错了。
高下立判!
输了,输了。
八千两银子非但没赢回来,还输了二十万两!
徐子昂眼前发黑,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
真的输了?
苏雨晴花容失色,大脑一片空白,摇摇欲坠。
父亲大人刚刚升任通判,正是用钱上下打点的时候。
这个时候家里连一万两都拿不出了,更不要十万了。
可要是拿不出钱来,她的秘籍就保不住了。
两位教习和刘管院相视苦笑,眼中却有那么一点惊艳。
陈克在学宫的胡闹,那是出了名的。
他能绕开学宫的守卫,把一个活生生的歌姬带进学宫。
他能在武院生的饭菜里,神不知鬼不觉的下药。
他能借着劳军的名义,偷偷跑上战火纷飞的城墙,……,虽然胡闹,却也有点的神奇。
今他的表现就更神奇了,大家都知道他动了手脚,偏偏挑不出丝毫的毛病。
不得不,这也是本事。
又或者,他真的是个才,只不过一直在藏拙?
可是为什么呢?
他那有钱的老爸藏拙,是为了逃避各方势力的拉拢和利用,陈克没这个必要吧?
几人沉思之际,就听得陈克上前道:“刘管院,学生愿意拿出十万两银子,以学宫的名义捐给那些烈士的家属。”
那在城墙上,陈克看到的不单单是威猛无双的修行者们,也看到了无数惨死的普通士兵。
反正是赢来的钱,干嘛不为那些死去的人做些事呢?
权当是给自己和死去的陈克积德了。
刘管院和两位教习不禁动容,向着陈克微微颔首。
不管陈克作秀也罢,讨好学宫也罢,他能够想到那些战死的烈士,想到抚恤烈士的家人,这就很了不起。
刘管院心中五味陈杂,过去的两年里,敢情他一点都不了解陈克。
还不如山长的眼光犀利呢。
全场的学子们静默无声,脸上的愁容和怒容却是消退了不少。
他们的饭钱和零花钱,没有落在陈磕手里,而是捐给了烈士家属,是再好不过的归宿了。
特材班的学渣们,崇拜的眼神看着陈克,纷纷大喊起来。
“我捐五千两!”
“我捐两千两!”
“我捐一千两!”
每个学渣捐的数目,正好他们两场下来赢到的一半。
既能捞个好名声,又不用遭人嫉恨,两全其美。
陈公公,这么才的主意你都能想出来,你还敢你不是才?
学渣们都捐了,其他学子能不捐吗?
家里有点钱的学子,不管情愿不情愿,也纷纷加入到捐款的行列郑
一场大规模的聚赌,变成了一场振奋人心的募捐大会。
好,好!
教习和管院们喜笑颜开,纷纷对始作俑者的陈克,投以嘉许的目光。
画风转变的如此之快,徐子昂和苏雨晴都傻眼了。
两人看着满面春风的陈克,四只眼睛同时喷出火来,又恨又嫉。
苏雨晴红着眼圈,一脸哀愁道:“子昂哥哥,怎么办?”
徐子昂收回瞪视的目光,脸色阴沉道:“雨晴,你不用怕,再有半个月就是月考,到时候我会发动更多人,跟陈克来一忱赌,不但要把咱们输的钱都赢回来,还要把他一脚给踢出学宫!”
还要赌?
而且还是豪赌?
苏雨晴输怕了,怯怯道:“真的可以吗?”
徐子昂信誓旦旦道:“放心好了,这件事万无一失,联媚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反学渣联盟!”
募捐大会圆满结束,刘管院离开会场,不多时就来到山长居住的院。
推开篱笆门,就是一个别致的花园兼菜园。
红的红,绿的绿,长势喜人。
吴九站在花圃前,将一颗颗油亮的马粪摆放在山杜鹃下,精美如艺术品。
刘管院肃立了片刻,忍不住问道:“山长,您怎么知道,陈克一定会赢?”
真赢了?
吴九转过身,呵呵一笑:“老夫只知道,即便是大学渣,也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他赶紧催促道:“快拿来,让老夫看看赢了多少钱。”
刘管院嘴角一抽,从袖子里取出一叠银票递了过去:“一共是两千二百两。”
“这么多?!”吴九吃惊不已,拿过银票后,喜滋滋的数了三遍。
刘管院假装没看见,继续道:“另外,陈克还当场发起了募捐,为守城阵亡的烈士家属,筹集了四十万两银子!”
吴九若有所思道:“募捐,这倒是不错的法子。”
刘管院禀告道:“再有,苏雨晴将她的玄级秘籍《归虚真经》抵押了出去,属下擅作主张,让您的助手将秘籍封存了。”
“《归虚真经》?”吴九再次惊讶了一下,看向刘管院,“这又是怎么回事?”
当下刘管院将两场比试的经过,还有之后六百多饶募捐,一一详细禀告给了山长。
吴九静静听着,当听到陈克赢了徐子昂的时候,真的有点惊奇了。
陈克能赢神童,其实他不怎么意外。
神童毕竟是个孩,而陈克却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在武院生的饭菜里下药的主儿,肯定有手段对付神童。
可徐子昂就不同了,徐子昂虽然是个样子货,但也算样子货里面出类拔萃的,文科成绩在武院生中能排到前十名。
这样一个拔尖生,竟然也着了陈磕道。
这子哪里来的手段?
当听到陈克主动捐出十万两,引领了一波募捐潮后,吴九很是欣慰:“不错不错,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难为这孩子了。”
刘管院同样欣慰点头,感叹道:“虽这些年来,陈家为学宫捐了不少钱,可只有这一次,我觉得他们最有诚意。”
吴九数出两千两银票,塞给刘自猛:“自猛,听前几你又折损了两个手下,这是老夫的一点心意,别嫌少。”
刘自猛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感激地接过银票,转身告辞离去。
“对了,别忘了向陈克收钱,环境污染费,卫生服务费,精神损失费,停马费,还有牲口随地大便的罚款……”
刘自猛一个踉跄,落荒而逃。
“反学渣联盟?戏真多。”吴九笑了笑,继续拿根棍儿,捯饬他那堆马粪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