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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乖乖走了,赵坤回头对家丁笑着解释:“族中远亲,家中过不下去了,求上门来。”刚才他是背对着家丁的,距离又有点儿远,应该没听见他们在什么。
家丁心中鄙夷,这是要拿着妻子的嫁妆贴补族人了,没见过这么理所当然吃软饭的,但是脸上却一派公证:“郎君心善,肯拉拔族人。”
赵坤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掀开徐瑶娘放在梳妆台上的钱盒子,他看了看,有不到一整贯的铜钱,是拿来打赏下仆的,另有十两五两的银锭子,还有几块碎银子,他先拿起十两的银锭,想了想放回去,往门口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将几块碎银子在手里颠吝,大约有二两多,他想了想,叹口气放回去,打开自己的书箱,在最底下压着一个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不少碎银子,还有一堆铜板,估摸着有一贯左右。将所有的碎银子揣到袖子里,这才出了门。
这边,赵二郎几个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正准备打发人去找赵坤,赵坤才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他皱着眉看着乱糟糟的环境,找店家:“开一间厢房,送一壶茶过来。”
然后一行人转移到包厢里。
各自安坐之后,赵坤先发制人:“不是跟你们了吗?只管去闹,只要不出大事,不要来找我!”他训斥道:“你们来找我,万一暴露了行踪怎么办?”
赵二郎心中不满,自己在江湖上好歹有几分薄面,被这么个缺着兄弟的面训斥,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
“赵郎,苏琴娘猜到我们是你派去的了,她还威胁要去找您的岳丈告状。您是徐提刑的乘龙快婿,您闹得再大他也会原谅你,可我们不一样,万一落在他手里,我们不死也脱层皮。咱们虽然干的事收钱办事的勾当,可没将命卖给你啊。”
把赵坤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她吓唬吓唬你们,你们就跑来找我了?万一她跟在你们身后,岂不是将我暴露了?这猜出来跟亲眼所见可是有很大区别的!”
“这个赵郎放心,并没有人跟踪我们。”一个女流之辈,能跟踪他们?笑话!
“那你们就不要去闹事了,躲在暗处仔细观察,看看她都跟什么人交往,尤其是男人!”赵坤咬牙切齿,“凡是跟她接触过的男人,都得好好查!”
“查到是可以查。”赵二郎一脸为难,“这明面上捣乱跟暗地里跟梢可不一样,得需要好几个兄弟跟着,还得耗费很多时间。”
赵坤咬牙,“不就是钱嘛。”他将荷包里的碎银子都倒出来,抬着下巴:“这些钱兄弟们拿去喝酒——只要事情办漂亮了,钱有的是。以后有事打发个人悄悄地去寻我,就是我的族兄找我,再这么大剌剌的上门,那就别怪我不顾情面了!”
赵二郎袖子一挥,将所有碎银子搂到自己跟前,笑呵呵地:“赵郎放心,我让兄弟们一十二时辰盯梢,一准能查出那个娘皮跟谁交往。”
出了茶庄,赵二郎将银子跟兄弟们一分,他嗤笑道:“以为他吃软饭能拿出许多钱来呢,这钱碎的,怕不是他娘子打赏给他的。”
若这话让赵坤听到了,肯定会吐出一口老血来,这可是他替人捉刀代笔一点点攒出来的,他娘和苏琴娘都不知道他还藏着私房钱。若不是这次需要花大钱,他才不舍得将这些私房钱拿出来。本来就有人背地里他吃软饭,真的拿了徐瑶娘的钱,这名声可就坐实了。这次可是将他的老底都掏干净了。
赵二郎安排了盯梢时间,然后带着几个不值班的兄弟去了赌坊。
到了夜里,苏芩躲在房里点着油灯一枚一枚的铜钱数着,数够一千个,用绳子串起来,放进角落里一个大箱子里,里边已经满当当全是钱。
她看着那堆铜钱,有些一言难尽。这么多钱,其实不值多少,看着数量多罢了。她一个独身女子守着这么多钱,跟抱着金元宝走在大街上没什么两样,万一被摸上门,失了银子事,失身或失命才要命。所以,得想办法将这些铜钱兑换成银子,等银子攒的多了再兑换成金子。
其实在这个年代,很少有人用银子交易,一来普通百姓一年也挣不来几两银子,二来银子价值太高,日常交易根本没法用,比如有人用一两银子买一碗十文钱的汤饼,她得先找称称一称够不够一两银子,找价值九钱的银子不好找,就只能找九百个铜板,这来来回回的不够麻烦的,还是用铜钱最方便。
或许有人问,怎么不用交子?纸币的弊端有两个,一是伪造,二是滥发,导致交子在北宋发行了一段时间后就被禁止了。之后北宋朝廷改交子务为钱引务,发行钱引。一般百姓用铜板就能交易,而大宗货物交易不方便用铜钱交易,不然不定铜钱要比货物还要重,不方便运输也容易出事,所以商户们会用钱引交易,先去钱引务购买钱引,与人交易后,再拿钱引去兑换铜钱,而且只能去钱引务兑换,不能私下兑换,这就大大限制了钱引的流通。
但是纸币的弊端是共同的,官府为了敛财滥发钱引,导致通货膨胀严重,本来一缗钱引购买的时候值一贯钱,等再去兑换的时候可能就只值一百文了。
苏芩身上的几两银子,还是徐瑶娘之前赔偿的,让她藏在了厨房的墙洞里,一般偷摸不到那里去。她现在发愁的是怎么将这些铜钱运出去,再兑换成银子。
找谁帮忙都不放心啊,而且她也不知道去哪里能兑换?钱庄?还是官府衙门?应该有相关的衙门吧?
正发愁,院外突然有人咳嗽一声,苏芩心中一喜,他来了!随即心情又低落下来,这人真是,都有意中人了,大半夜的还跑她家干嘛?
见屋里的灯亮着,却没人出来,徐勃又轻咳一声,声问:“琴娘,你睡了吗?”
“睡了。”苏芩瓮声瓮气地。
外头轻笑一声。
苏芩觉得自己大概疯了,能被他这一声笑勾得腿不由自主地往外走。